“血口喷人?!”赵铁鹰怒极反笑,眼中因“发现重宝线索”而起的狂热几乎要冲垮理智。
他向前踏出一步,周身淡金剑气再度升腾,硬生生将苏璃残留的冰寒剑意逼退少许,手指如锋利的戟刃,直指林雪怀中那枚冰蓝玉符,声音震得谷口灰雾剧烈翻涌:
“证据确凿!这玉符蕴含精纯冰魄本源,绝非寻常之物!定然是从剑冢深处禁地盗出的!方才血煞阴风异动,必是此宝气息泄露,引动了死域煞气!苏师妹,你难道还要袒护这窃贼不成?!”
“窃贼”二字如重锤落下,狠狠砸在林雪心头。
她娇躯剧震,本就惨白的小脸瞬间褪尽血色,嘴唇哆嗦着,冤屈与恐惧几乎让她窒息,只能死死攥住江涛的手臂,仿佛那是惊涛骇浪中唯一的浮木,泪水汹涌而出:“不…不是的…我不是窃贼…江大哥…你要相信我…”
江涛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颤抖与冰凉,少女绝望的呜咽像细针般扎着耳膜。
他面上维持着凝重,甚至添了一丝恰到好处的“不忍”,心底却是一片冰封的冷静——火候已到!
赵铁鹰的注意力已被玉符与林雪彻底勾住,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,再难移开视线。
“赵师兄!”苏璃的声音如同冰面骤然炸裂,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意,强行压下赵铁鹰咄咄逼人的气势。
她冰魄般的眸子深深剜了江涛一眼,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刺穿他所有伪装,随即转向哭得几乎昏厥的林雪,最终落在那枚玉符上。
她深吸一口气,强行按住翻涌的心绪,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清冷,带着不容置疑的说道:
“此物…的确非同寻常。但林雪不过是外门采药弟子,修为低微,绝不可能潜入剑冢深处禁地。此事必有蹊跷,需得详查!而非在此妄下定论,欺凌弱小!”
她的话掷地有声,既点出了玉符的不凡,又维护了林雪的“无辜”,更将矛头引向了“蹊跷”二字。
无形中,她已默认玉符可能与剑冢异动有关,只是不认同赵铁鹰对林雪的指控。
“蹊跷?哼!”赵铁鹰冷哼一声,眼中精光闪烁——他等的就是苏璃承认玉符不凡!
“无论她是如何得到此物,这宝贝既然与剑冢异动有关,便是关键证物!按宗门规矩,当立即收缴,并扣押相关人等,带回执法堂,由长老亲自审问!苏师妹,这是宗门铁律,你难道要因私废公,阻挠执法不成?!”
他字字句句扣死“宗门铁律”与“关键证物”,堵死了苏璃继续强硬袒护的退路。
与此同时,他身后的王莽、李肃再次向前踏出,灵力牢牢锁定林雪,显然只要苏璃稍有犹豫,他们便会立刻动手拿人夺宝!
压力如同一道实质的枷锁,再次沉甸甸地压在冰莲之上。
苏璃清冷的容颜仿佛覆了一层寒霜,握着剑鞘的指节微微泛白。
赵铁鹰以势压人,占着“法理”的便宜,她若再强行阻拦,便是公然对抗宗门执法,后果不堪设想。
可若任由他们将林雪带走,以执法堂的手段,这单纯胆小的外门弟子,恐怕…
就在这僵持的瞬间,江涛再次开口了!
他的声音依旧嘶哑虚弱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重新吸引过来。
“苏姑娘,赵师兄。”他缓缓抬起头,目光扫过对峙的双方,最后落在林雪怀中那枚符上,脸上露出一丝痛苦,好象“深思熟虑”的神情,“此物气息精纯,的确是不凡之品。但…它似乎…并非完整的法宝?”
此言一出,如同在紧绷的弦上轻轻一拨,瞬间引动全场!
苏璃与赵铁鹰的目光瞬间再次聚焦在玉符上!
只见那枚玉符,在众人的气息与目光压迫下,散发的光晕虽纯净,却隐隐有些不稳,玉符边缘,似乎有几道天然纹理般的…裂痕?若非此刻凝神细看,几乎无法察觉!
江涛继续“虚弱”地说道:
“方才在阵中,血煞阴风袭来时,此物曾微微闪烁…在下隐约感觉到,它内部似乎有一股极其隐晦的…牵引力?仿佛…在呼应着什么…更深邃的…冰冷之物?”
他恰到好处地停顿,眉头紧锁,像是在努力回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,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扫过剑冢深处。
呼应!更深邃的冰冷!
这两个词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,在苏璃与赵铁鹰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!
苏璃的瞳孔骤然收缩!她瞬间想到剑冢那引动剑元悸动的古老与死寂气息!难道…难道这玉符竟与那恐怖的存在有关?!
赵铁鹰更是心头狂震!呼应?更深邃的冰冷?莫非这玉符只是一把钥匙?真正的重宝还藏在剑冢深处?
这林雪,或者她背后的人,潜入剑冢,是为了…开启某处禁地?!
利益诱惑瞬间压过对林雪本人的追究!
赵铁鹰眼中的狂热几乎化为实质的贪婪,他死死盯着那枚玉符,仿佛要将其看穿、看透!
“一派胡言!”林雪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带着哭腔尖叫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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