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零一基地深处,冰冷的蓝光,被柔和的暖白色替代。
姜涛平躺在病床上,脸色依旧苍白,但眉宇间,那层青黑死气消散大半。
左肩胛骨处,伤口被特制的生物凝胶敷料覆盖,透出淡淡的药香,玉髓生肌膏的温润气息。
“最顽固的玄天真气核心,被强行拔除,代价是经脉,如火烧过般脆弱不堪,每一次细微的真气流转,都带来针扎般的刺痛。”
他需要时间,更需要绝对的静养,来修复千疮百孔的身体。
然而,树欲静而风不止。
基地外围,一座隶属军区、清幽的疗养院内。
姜涛转移到这里,对外宣称,是执行特殊任务,负伤的军官在此休养。
保密级别极高,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尤其是对那些嗅觉灵敏、心怀叵测的人来说。
疗养院后花园,古树参天,绿草如茵。
“姜涛在顾清婉的陪同下,坐在一张轮椅上,身上盖着薄毯,闭目调息,努力引导,微弱而温和的真气!”
修复着受损的经络。阳光透过树叶洒下,在他苍白的脸上,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顾清婉捧着一卷古籍,安静坐在一旁的长椅上,看似在阅读,实则警惕留意着四周。
“姜先生,感觉好些了吗?”顾清婉轻声问道,递过一杯温度刚好的参茶。
姜涛睁开眼,接过茶杯,指尖还有些微颤:“好多了,多谢顾小姐的膏药,还有…这几日的照顾。”他声音依旧沙哑,但气息平稳了不少。
“分内之事。”顾清婉微微一笑,目光落在姜涛的左肩,“昆仑真气霸道绝伦,强行拔除伤及根本,这经脉的温养修复,急不得。”
姜涛点点头,正要说话,眉头却猛地一皱!一股混杂着酒气、嚣张跋扈,毫不掩饰的敌意气息,如同恶臭的污水,蛮横闯入这片宁静的后花园!
“哟!我说怎么找不到人呢!原来躲在这地方装死啊!”一个极其刺耳、带着浓浓嘲讽的声音响起。
只见花园入口处,七八个穿着名牌休闲服、一看就是纨绔子弟模样的青年,簇拥着一个为首之人,大摇大摆闯了进来。
为首者,正是赵家三公子,赵天宇!
他穿着花哨的衬衫,敞着领口,脸上带着宿醉未醒的浮肿,和刻意装出的凶狠,眼神轻佻,充满恶意扫视轮椅上的姜涛。
“他们身后,疗养院的两名警卫,脸色铁青追了上来,被赵天宇带来的保镖,拦在外面。
警卫投鼠忌器,不敢在疗养区内动武,只能厉声警告:“赵公子!这里是军区疗养重地!请您立刻离开!”
“滚开!”赵天宇不耐烦地挥手,如同驱赶苍蝇,带人走到姜涛和顾清婉面前,居高临下,先在顾清婉脸上,贪婪停留了几秒,随即才落到姜涛身上,嘴角咧开一个恶毒的笑容:“啧啧啧,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姜涛,姜大侠吗?怎么?在听涛苑不是很威风吗?砍司徒老狗脑袋的时候不是挺利索的吗?现在怎么,跟个废物似的坐轮椅了?哈哈哈哈哈!”
刺耳的笑声,在宁静的花园里回荡,格外扎耳。
顾清婉秀眉紧蹙,放下书卷,站起身,挡在姜涛轮椅前一步,清冷的声音带着寒意:“赵天宇,这里是疗养区,请你自重,立刻离开!”
“离开?”赵天宇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夸张地摊开手,对着身后那群跟班,“听见没?顾大美人让我离开?我赵天宇在京城,想去哪儿就去哪儿!
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指手画脚了?”他目光淫邪在顾清婉身上逡巡,“顾小姐,识相点,让开。
我今天来,是找这位‘姜大侠’叙叙旧,顺便…算算账!”
他身后的跟班们立刻起哄:
“就是!三少看上你,是你的福气!”
“一个破落户,装什么清高!”
“姓姜的,你不是很能打吗?起来啊!别跟缩头乌龟似的,躲在女人后面!”
污言秽语,不堪入耳。
姜涛靠在轮椅上,眼皮都没抬一下,仿佛眼前只是一群聒噪的苍蝇。
他端起参茶,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,感受着那微弱的暖流滑过喉咙,滋养着干涸的经脉。
体内的刺痛提醒他,此刻的脆弱,强行出手,经脉必然再次受创,后果难料。
赵天宇的嚣张,以及他看向顾清婉,那毫不掩饰的淫邪目光,如同毒刺,扎在他心头。
“算账?”姜涛终于开口,声音不高,甚至有些虚弱,却带着一种穿透力,瞬间压下那些嘈杂的起哄,“司徒震欠的血债,我收了。你赵天宇,算什么东西?也配来找我算账?”
他抬起眼皮,那双深邃的眸子如同寒潭,没有丝毫波澜看向赵天宇。
被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盯着,赵天宇嚣张的气焰,莫名一滞,心底竟不由,升起一丝寒意。
但他很快被羞恼取代,尤其是在自己的跟班面前!一个坐轮椅的废人,还敢用这种眼神看他?!
“我不配?!”赵天宇恼羞成怒,猛地向前一步,几乎要顶到顾清婉,“你他妈算老几?!一个滨海来的土包子!杀了司徒震,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?!告诉你!京城的水深着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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