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幽弑神剑 第411章 残玉线索现煞纹

离开那处冲突之地，萧无涯并未在法器区过多停留。他寻了一处僻静角落，略作调息，恢复了些许因施展“镇魂刺”而消耗的心神与灵力，同时将今日所得——十张上品破邪符、三十张劣质符箓（内含血焰盟猫腻）、一枚神秘水纹佩、一块血焰令——逐一清点，小心收好。

尤其是那枚水纹佩和血焰令，前者关乎自身功法与玄素素的隐秘，后者则直接指向血焰盟与《戮魔十三剑》的可能关联，都需谨慎对待。

做完这些，他脑海中不禁浮现起之前听闻的另一个消息——关于清风墟东侧的“赌石摊”。

赌石，在这修真界中亦是一门刺激而又风险极高的行当。一些富含灵玉的原石被从各种矿脉、遗迹甚至古战场中挖掘出来，外表被特殊石皮包裹，能隔绝神识探查，唯有切开，方能知晓内里是价值连城的灵玉，亦或是一文不值的顽石。一夜暴富与倾家荡产，往往只在一刀之间。

萧无涯对此道并无太多经验，但他心中却隐隐有种预感，那赌石摊或许并非仅仅是赌运气的场所。他背后的青锋剑鞘，自进入清风墟后，那《蜀山剑史·残卷》传来的温热感虽一直持续，但当他想到“赌石摊”三字时，那温热似乎……跳动了一下，变得更加清晰了些。

“莫非……那摊中，有与《戮魔十三剑》相关的灵玉？”萧无涯心中思忖。据残卷零星记载，那上古煞剑的修炼，似乎对某些特定属性的灵玉，尤其是蕴含煞气的灵玉，有辅助之效。

念及于此，他不再犹豫，起身朝着墟市东侧走去。

越往东走，人流似乎愈发密集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矿石粉尘、汗液以及隐隐兴奋躁动的气息。远远地，便能听到一片喧嚣之声，喝彩、叹息、叫卖、争吵不绝于耳。

一片颇为宽敞的空地出现在眼前，这里便是赌石区。数十个大小不一的摊位分布其间，每个摊位前都堆放着形状各异、大小不等的原石。有的摊位门庭若市，围满了双眼放光、指指点点的修士；有的则门可罗雀，摊主无精打采地坐在一旁。

萧无涯目光扫过，并未急于下手，而是如同一个真正的初学者般，在各个摊位间慢慢踱步，观察着别人的交易，听着摊主们口若悬河的介绍，暗中则全力运转神识，仔细感应着那些原石。

大部分原石在他的神识感知下，都如同死寂的顽铁，毫无灵气波动。少数一些能隐隐感应到内部蕴含的灵力，但大多驳杂不纯，品质低下。想要从中找出真正有价值的灵玉，无异于大海捞针。

他绕了几个圈子，最终在一个规模中等、客人不算太多的摊位前停下了脚步。这摊位的摊主是个面色精明、眼珠乱转的矮胖修士，见萧无涯驻足，立刻热情地招呼起来：“道友，来看看吧！我这批货可是刚从‘葬星谷’新坑出来的，出玉率极高！价格实惠，童叟无欺！”

萧无涯没有理会他的吹嘘，目光落在摊位边缘那堆标价最便宜、看起来也最不起眼的原石上。这些原石个头较小，形状不规则，石皮黯淡无光，像是被挑剩下的边角料。价格也的确便宜，只需五块下品灵石一块。

他蹲下身，装作随意地翻看着这几块低价原石，实则暗中催动了《破邪剑谱》中一种对能量，尤其是对煞气极为敏感的辅助法门——“煞气感应”。此法门虽不能直接看透石皮，却能敏锐捕捉到原石内部可能存在的、与煞气相关的特殊能量波动。

他的手指看似无意地拂过三块原石。当触碰到第一块时，毫无反应。第二块，依旧死寂。当他指尖拂过第三块仅有拳头大小、表面坑洼不平的灰褐色原石时，体内运转的法门猛地一颤！

一股极其微弱、却异常精纯阴冷的煞气波动，透过石皮，被他清晰地捕捉到！这煞气与他左臂的幽冥魔气不同，更为古老、纯粹，带着一种金石般的锋锐之意，竟隐隐与他识海中那《戮魔十三剑》的残招意境，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！

就是它！

萧无涯心中一定，但面上不动声色，又随手拿起旁边两块毫无感应的原石，对那矮胖摊主说道：“老板，这三块，我买了。”

摊主见他要的是最便宜的货色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，但脸上笑容不减：“好嘞！道友真是好眼力！这三块原石别看其貌不扬，说不定就能开出好东西！一共十五块下品灵石！”

萧无涯爽快地付了灵石。摊主接过灵石，脸上笑容更盛，眼底却掠过一丝狡黠，他手脚麻利地帮萧无涯将三块原石搬到一旁的公共解石区，那里有专门负责切割原石的匠人，按次收费。

“道友，先切哪一块？”解石匠人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，手持一柄特制的、闪烁着灵光的薄刃切刀。

“就这块吧。”萧无涯随手将那两块毫无感应的原石中的一块推了过去，他打算先切这两块掩人耳目。

解石匠人手法娴熟，薄刃沿着原石纹理小心翼翼地下刀。石皮剥落，内里露出一点微弱的白色灵光。

“出玉了！是下品灵玉！”旁边有围观者叫道。

矮胖摊主也凑过来看了一眼，嘿嘿笑道：“道友运气不错啊！开门红！”

萧无涯面色平静，看着匠人将那块拇指大小的下品灵玉完整取出。品质确实低劣，灵力稀薄，价值恐怕还不如他买原石的十五块灵石。但这正在他意料之中。

“切第二块。”他淡淡道。

第二块原石很快也被切开，这次连灵光都没有，彻底是一块顽石。

围观的人群发出几声惋惜。矮胖摊主脸上的笑容淡了些，但也没说什么，赌石本就有亏有赚。

萧无涯深吸一口气，将最后那块蕴含煞气的灰褐色原石推了过去。“切这一块。”

解石匠人再次下刀。这一次，刀锋切入石皮后，并未立刻见到灵光，反而有一股极其微弱的阴寒气息逸散出来，让靠近的几人都打了个寒颤。

“咦？这气息……”有人惊疑不定。

匠人动作更加小心，薄刃缓缓推进。当石皮被切开大半时，一抹黯淡的、近乎黑色的幽光，从切口处透了出来！

众人屏住呼吸。匠人最终将原石完全剥开，只见核心处，躺着一块只有鸽卵大小、颜色深暗近乎墨色的残玉。这残玉形状不规则，边缘断裂，表面并不光滑，反而布满了某种天然形成的、细密而诡异的暗红色纹路！

那阴寒精纯的煞气，正是从这残玉之上散发出来！

而萧无涯的目光，在接触到那残玉上暗红色纹路的瞬间，便再也无法移开！那纹路……那纹路竟与他怀中那本《蜀山剑史·残卷》中，关于《戮魔十三剑》插图上所描绘的某种基础“煞纹”，以及刚刚得到的血焰令上的火焰纹路核心组成部分，几乎一模一样！

这绝非巧合！

这块看似不起眼的残破玉石，竟然真的与那上古凶剑《戮魔十三剑》，有着直接的联系！它本身就是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！

萧无涯强忍着心中的激动，上前一步，不动声色地将那块散发着阴寒煞气的残玉拿起，入手一片冰寒刺骨。
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玉？煞气如此之重？”旁边有人惊疑道。

“看着像是某种阴属性灵玉的碎片，可惜残破得太厉害，价值不大。”另一人评价道。

那矮胖摊主看着萧无涯手中的残玉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，他也没认出此玉来历，只觉得煞气逼人，并非善物，便也没多想，只是觉得这小子运气古怪，一块破石头居然真能开出点不一样的东西。

萧无涯无视周遭议论，支付了解石费用后，将这块至关重要的煞气残玉小心收起。他清晰地感觉到，当这块残玉入手时，背后剑鞘内的《蜀山剑史·残卷》，温热感骤然提升了一个档次！

清风墟内，果然暗藏着他所需要的，关于《戮魔十三剑》的秘密！这赌石摊，仅仅是一个开始。

**(本章完)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