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幽弑神剑 第295章 强敌当前，剑心守护

宗主那深邃如星海、沉重似山岳的目光，虽已移开，但其无形的威压却如同烙印般，沉甸甸地压在萧无涯的心头，久久不散。周遭投射而来的视线，混杂着恐惧、猜疑、排斥，乃至一丝幸灾乐祸，如同无数冰冷的针芒，刺穿他本就紧绷的神经。这片他曾经奋力想要融入、想要证明自己的宗门场地，此刻却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囚笼，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。

萧无涯盘坐在紫阳峰休息区那略显偏僻的一角，双目紧闭，竭力将翻腾的心绪与识海中因过度催动《剑心通明》和煞气反噬带来的隐痛强行压下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，煞气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意味着什么。宗门律法对煞气的严苛禁令，如同悬在每个弟子头顶的利剑。如今，这柄剑已经对准了他，只是暂时被宗主无形的力量所阻滞。宗门给了他继续比赛的机会，看似是网开一面，实则是竖起了一道更高、更无形的壁垒，以及一场更为严峻的考验。接下来的每一步，都不再仅仅是关乎胜负，更是关乎他的命运，关乎紫阳峰的声誉。任何一丝疏忽，任何一场失败，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，将他彻底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
而下一场，便是决定命运的**八进四**之战！胜，则鲤鱼跃龙门，踏入前四，获得那珍贵的秘境探索名额几乎板上钉钉，救治林风的希望便近在眼前；败，则一切皆休。之前所有的努力与坚持，在幻月峰弟子手下险死还生的惨烈，乃至此刻承受的非议与压力，都将化为泡影，甚至可能成为宗门清算的罪证。他输不起，绝对不能输！

高台之上，负责抽签的长老声音洪亮，透过扩音法阵传遍整个演武场。每一个名字的念出，都牵动着无数人的心弦。当听到自己的名字与那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联系在一起时，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，知道八强之中无弱手的萧无涯，心头也是猛地一沉，仿佛被一块寒冰击中。

“离字擂台，第一场！紫阳峰萧无涯，对，天玑峰**秦昊**！”

“秦昊！是上届大比第七的秦昊师兄！”

“我的天！萧无涯这签运……真是走到头了！刚出狼窝，又入虎穴！”

“秦师兄的《幻影分身诀》已臻化境，据说能同时幻化出三道具有实质攻击力的分身，真假难辨，防不胜防！他的《无影剑》更是快如鬼魅，剑出无影！”

“没错！他去年就已经是练气七层巅峰的修为，这一年闭关潜修，恐怕距离突破八层也只有一线之隔了！实力深不可测！”

“完了，萧无涯就算全盛状态，想赢秦师兄也难如登天，更何况他现在神魂受损，灵力消耗巨大……”

“他那煞气虽然诡异，但前提是得打中人才行啊！秦师兄的身法和分身，最是克制这种直来直去的攻击！”

“看来宗门虽然让他继续比赛，但这运气……啧啧，怕是连老天都不帮他。”

台下议论纷纷，几乎是一边倒地倾向于秦昊。的确，无论是明面上的修为境界、过往的辉煌战绩，还是所修功法的诡异莫测程度，秦昊都远超萧无涯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，包括那个给他带来巨大麻烦的幻月峰弟子。这无疑是一场硬仗中的硬仗，一场在绝大多数人看来，结局早已注定的战斗。

萧无涯深吸了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，缓缓站起身。身体的疲惫和神魂的刺痛如同潮水般阵阵涌来，但他眼中的光芒却愈发坚定。他一步步走向离字擂台，脚步沉稳，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心跳的节拍上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，随着他的移动，看台上的目光愈发复杂，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蚋般嗡嗡作响。

登上擂台，目光所及，对面一位身着暗蓝色劲装、面色冷峻如冰的青年已然抱剑而立。他身姿挺拔，如同一棵扎根于悬崖的孤松，周身气息沉凝似万丈深海，隐隐散发出的灵力波动，赫然是**练气七层巅峰**，而且灵力精纯凝练，远非普通七层弟子可比。他只是静静站在那里，并未刻意散发威压，却自然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，仿佛一柄藏于鞘中的绝世利刃，锋芒内敛，却更显危险。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，此刻正淡漠地扫视着萧无涯，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，一丝好奇，但更多的是一种源于绝对实力的自信与傲然。

此人，便是天玑峰的天才弟子，秦昊。上届大比便已声名鹊起，凭借神鬼莫测的分身剑术让无数对手饮恨，这一年下来，其实力只会更加精进，堪称此次大比夺魁的热门人选之一。

“紫阳峰萧无涯，请秦师兄指教。”萧无涯抱拳行礼，声音尽量保持平稳，不露丝毫怯意。

“天玑峰秦昊。”秦昊回礼，动作标准却透着疏离，声音冷淡得没有一丝波澜，“你的比赛，我看了几场。剑，很快，有点意思。那股特殊的力量，也很霸道。”他顿了顿，目光如刀锋般刮过萧无涯的脸庞，“可惜，你的运气不太好，遇到了我。我的剑，不喜欢硬碰硬。”

话语平淡，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与傲气，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。

萧无涯没有接话，只是缓缓握紧了手中的煞影剑。剑柄传来的冰冷触感，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。他知道，任何言语在此时都是苍白的，唯有手中的剑，才能决定一切。

“比试开始！”裁判长老的声音如同惊雷，炸响了擂台上的死寂。

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同一瞬间，秦昊动了！他的身影在原地微微一晃，仿佛水中的倒影被石子打破，下一刻，擂台上竟然诡异地同时出现了**三个**一模一样的“秦昊”！无论是衣着、神态、眼神，乃至手中长剑所散发出的细微灵力波动，都完全一致，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，根本无从分辨孰真孰假！

《幻影分身诀》！而且一上来就毫无保留地施展出了最高境界——三道具有攻击力的实体分身！

三个“秦昊”仿佛拥有独立意识般，同时发动了攻击！他们从三个截然不同的方向——正前、左侧、右后，脚踏玄奥步法，身形如同鬼魅飘忽，手中长剑划出刁钻诡异的轨迹，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，如同三张死亡之网，向萧无涯笼罩而来！剑光闪烁，寒意刺骨，每一剑都指向要害，每一道分身都散发着真实的杀意！

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，许多修为较低的弟子甚至无法看清分身的移动轨迹，只觉得眼花缭乱，头皮发麻。

“这……这怎么打？”

“根本看不出哪个是真的啊！”

“秦师兄的分身术越发恐怖了！”

萧无涯瞳孔骤缩，心中警铃大作！《剑心通明》功法被他瞬间催动至极限！识海之中，那面凝实的冰镜疯狂映照，试图捕捉每一个分身的细节，寻找灵力运转的破绽或者细微的差别。然而，秦昊的分身之术显然比幻月峰的幻术更加高明和棘手！它并非纯粹的精神迷惑，而是将高速移动、灵力模拟以及对光线的巧妙运用结合到了极致，真假虚实变幻不定，每一个分身都仿佛承载了本体的一部分力量和意志！

嗤！嗤！

仅仅是刹那间的判断迟疑和观察，萧无涯的左臂衣袖和右腿裤管便被两道迅疾如电的剑光划破，皮肤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，殷红的血珠瞬间渗了出来！伤口虽然不深，但却是危险的信号——他的反应和洞察，在对方诡异莫测的攻击下，已经慢了一拍！

不能这样下去！必须破掉他的分身，否则只会被活活耗死！

萧无涯一咬牙，眼中闪过一丝狠色。他不再试图去精确分辨每一个分身，那样太消耗心神，而且极易被迷惑。他选择了一种更直接，但也更消耗灵力的方式——范围攻击！煞影剑骤然出鞘，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，体内那黑金两色交织的新生灵力如同决堤洪水般汹涌而出，灌注剑身！

“金乌巡天！”

他一声低喝，长剑横扫，炽热而煌煌的剑光如同初升的太阳绽放光芒，以他为中心，向四周扩散开来，试图同时覆盖、摧毁那三道烦人的分身！

然而，秦昊的战斗经验何其丰富！就在炽热剑光即将临体的瞬间，其中两道分身如同被风吹散的青烟般，啵的一声幻灭消失，而最后一道分身却以一种近乎违背物理规律的方式，身体诡异地向后一折，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剑锋最盛之处！不仅如此，他更是趁着萧无涯招式用老、胸前空门大露的破绽，手腕一抖，长剑如毒蛇出洞，疾刺而来！

噗！

一声轻响，萧无涯的肩头再添一道伤口，鲜血立刻染红了青衫！一股阴柔的剑气顺着伤口试图侵入经脉，被他急忙运功逼住。

“没用的。”剩下的那个“秦昊”冷冷开口，声音带着一丝嘲讽，身影再次一晃，擂台上赫然又出现了三道气息完足的分身，“我的分身，虚实由心，聚散无常。你的这种攻击，除了徒耗灵力，毫无意义。”

压力陡增！萧无涯陷入了极度被动的局面。他进攻，对方便以虚假的分身承受或轻易闪避，真身则隐藏在暗处，如同最耐心的猎人，伺机发动致命一击；他防守，对方便以分身不断从四面八方骚扰、佯攻，消耗他的体力和精神，耐心寻找他防御的漏洞。秦昊将分身术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，整个擂台仿佛都成了他的主场，萧无涯则像是一只陷入蛛网的飞虫，挣扎得越厉害，束缚得越紧。

更让萧无涯心头沉重的是，秦昊的本体似乎能在三道分身之间随意切换，气息流转圆融无瑕，根本难以锁定其真身所在！萧无涯的神魂本就有伤，在高强度的洞察、判断与闪避下，识海中的冰镜开始剧烈震颤，甚至边缘浮现出细微的裂痕，阵阵针扎般的剧痛不断袭来，让他的反应速度也渐渐跟不上对方那诡异莫测、变幻无穷的节奏。

衣袖破碎，血迹斑斑，新的伤口不断添加在身上。虽然凭借顽强的意志和敏捷的身法避开了要害，但鲜血的流失和灵力的急剧消耗却是实实在在的。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，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，脸色也越发苍白。落败的阴云，如同浓重的墨色，开始笼罩在他的头顶。台下，已经有人发出了惋惜的叹息，认为胜负已分。

紫阳真人端坐高台，面色凝重如水，宽大道袍下的手掌微微握紧。玉衡真人则是微微摇头，轻轻叹息一声，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。大多数弟子也都认为，萧无涯这匹黑马的旅程，恐怕就要到此为止了。

“果然还是不行啊……境界差距太大了。”

“秦师兄的分身术简直无解！除非有碾压性的实力或者特殊的瞳术神通，否则根本没法打。”

“萧无涯能撑到现在，已经算不容易了。”

“可惜了，那股煞气力量看来也救不了他。”

无数嘈杂的声音传入耳中，却又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，变得模糊不清。萧无涯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，身体的疲惫和灵魂的刺痛几乎要达到极限。

难道……真的要止步于此了吗？

为了走到这一步，他付出了多少？在紫阳峰后山无人处的刻苦修炼，在藏经阁中废寝忘食地研读剑谱，在一次次实战中险死还生……还有林风师兄重伤昏迷前那鼓励的眼神，师尊紫阳真人看似严厉却隐含关切的目光，以及自己内心深处那份对强大力量、对光明道途的渴望……

不！

**不甘心！**

**绝不甘心！**

一股炽烈的火焰，猛然从他心底最深处燃起！那是不屈的意志，是挣扎求存的信念，是哪怕身处绝境也要劈开一线生机的决绝！

林风重伤濒死、面色惨白的样子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；宗主那深邃莫测、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头顶；师尊紫阳真人那隐含期望的眼神；自己立下的要进入秘境、要变强、要守护重要之物的誓言……这一切的一切，化作一股磅礴的力量，驱散了身体的疲惫和灵魂的恐惧！

**拼了！**

萧无涯眼中猛地闪过一抹疯狂与决绝！他猛地一咬舌尖，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在口中弥漫开来，剧烈的痛楚如同强心剂般刺激着他近乎枯竭的精神力！《剑心通明》功法被他不顾反噬地疯狂催动，识海中的冰镜光芒大盛，镜面上的裂痕也随之扩大，但他已顾不了那么多！他将全部的心神、所有的意念，都凝聚起来，不再去试图分辨每一个分身的细微差别，而是将感知提升到极致，去捕捉那**在所有分身同时发动攻击的瞬间，灵力流转最为凝聚、最为核心的那个“点”**！那就像是提线木偶的核心线轴，必然是本体力量投射和控制的源头！

与此同时，他一直在尝试感悟、却始终未能完美融入自身剑道的“守护”剑意，在这一刻生死存亡的巨大压力下，与他体内那因煞气与金乌剑罡融合而产生的黑金色新生灵力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奇妙共鸣与交融！

为了守护进入秘境、救治林风师兄的唯一希望！

为了守护师尊紫阳真人的期望与自己的漫漫道途！

为了守护那卑微却不灭的、挣扎着也要活下去、也要变强的信念！

一股无比坚定、无比纯粹、无比炽热的意志，如同火山爆发般从心底涌出，瞬间灌注到手中的煞影剑中！剑身之上，那黑金两色的光芒骤然暴涨，不再仅仅是灵力外放的光辉，更仿佛燃烧起了一层无形无质、却足以撼动心魄的火焰！那是意志的火焰，是守护的执念所化的力量！

“就是现在！”

就在三个分身再次从不同角度，以更加刁钻狠辣的姿态同时袭来的刹那，萧无涯那双原本因疲惫而有些黯淡的眼睛，骤然爆射出璀璨如星辰的精光！他完全无视了左右两侧那足以致命的攻击幻影，将残存的所有灵力、肉身的全部力量、以及灵魂中燃烧的那股“守护”意志，都毫无保留地凝聚于剑尖一点！

人即是剑，剑即是人！

心之所向，剑之所往！

他整个人化作一道决绝的、一往无前的黑金色流光！速度之快，超越了以往任何一刻，甚至在空中留下了淡淡的残影！这一剑，没有任何花哨的变化，只有最极致的速度，最凝聚的力量，以及最纯粹的——“守护”！

剑锋所指，并非任何一个分身的具体部位，而是正前方那道分身侧后方的一处看似空无一物的虚空！那里，正是他凭借超越极限的《剑心通明》和与剑意的共鸣，感知到的灵力核心节点！

秦昊一直冷漠自信的脸色，在这一刻终于剧变！他清晰地感觉到，对方这一剑仿佛穿透了层层虚妄，无视了分身的迷惑，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，精准无比地锁定了自己真身即将转换出现的轨迹节点！更让他心神震撼的是，那黑金色剑光中蕴含的奇异意志，冰冷与炽热交织，毁灭与守护共存，竟让他坚如磐石的道心产生了一丝悸动与寒意！

躲不开了！这一剑的速度和精准，超出了他的预料！

电光火石之间，秦昊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！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所有幻影迷惑，心神一动，三道分身骤然向内坍缩，瞬间合而为一！他双手紧握剑柄，将练气七层巅峰的磅礴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断剑之中，横剑于胸，全力格挡！剑身之上绽放出耀眼的蓝色光华，形成一道厚实的灵力护壁！

他相信，即便对方这一剑诡异，但修为的绝对差距，足以让他挡下！

轰！！！！！！！

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炸响，仿佛平地惊雷！

萧无涯那凝聚了所有力量与意志的黑金色剑尖，如同陨星坠地，狠狠地点在了秦昊仓促间凝聚的蓝色剑罡护壁最中心的一点！

两股强大的力量疯狂对冲、挤压、湮灭！

黑金色的剑气蕴含着煞气的侵蚀、金乌剑罡的炽烈，以及那股“守护”意志的坚韧与穿透力，而蓝色的剑罡则代表着秦昊精纯深厚的修为根基！

僵持，仅仅持续了一瞬！

下一刻，只听见一声清脆刺耳的——

咔嚓！

秦昊手中那柄品质不凡的长剑，竟承受不住这极致一点的力量冲击，从与黑金色剑尖接触的地方，应声而断！

残余的恐怖力量如同溃堤的洪流，失去了阻碍，长驱直入，狠狠撞在了秦昊的胸口护身罡气上！

“噗——！”

护身罡气仅仅支撑了半息便宣告破碎！秦昊如遭重锤猛击，胸口剧痛，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，一大口鲜血不受控制地狂喷而出，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，向后倒飞出去，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，重重地砸落在擂台边缘的青石板上，又翻滚了几圈才停下。他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，却只觉得浑身灵力涣散，筋骨欲裂，竟一时无法起身！他抬起头，望向擂台中央那个持剑而立的身影，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、茫然，以及一丝屈辱！

他，上届大比第七，天玑峰天才弟子秦昊，竟然……输了！输给了一个修为低于自己、而且已是强弩之末的紫阳峰弟子！输在了对方那石破天惊、蕴含着他无法理解的奇异意志的一剑之下！

整个离字擂台周围，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
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，目瞪口呆地看着擂台上的景象。那个浑身衣衫褴褛、遍布血迹、摇摇欲坠，却依旧以剑拄地、顽强挺立的青衫少年。以及远处，倒地吐血、狼狈不堪，连剑都断了的秦昊。

赢了？

练气六层（甚至可能状态不满），竟然真的逆转战胜了上届第七、练气七层巅峰的秦昊？！

这……这怎么可能？！

寂静持续了数息，随即被如同海啸般的哗然所取代！

“赢……赢了？萧无涯赢了？！”

“我是不是眼花了？秦师兄竟然败了？！”

“刚才那一剑……那是什么剑法？好恐怖的气息！”

“不仅仅是力量！那一剑的感觉……好像包含了某种意志！”

“怪物！真是怪物！这样都能翻盘！”

“黑马！这才是真正的最大黑马！八强战逆袭上届第七！”

裁判长老站在擂台边缘，也是愣了好一会儿，才猛地回过神来。他深吸了好几口气，勉强压下心中的滔天巨浪，用带着明显颤抖的声音，运足灵力高声宣布：

“此…此战，胜者，紫阳峰——萧无涯！”

声音传开，再次引燃了全场的沸腾。

萧无涯以煞影剑强撑着身体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，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各处的伤口，传来撕裂般的剧痛。识海之中更是如同有千万根钢针在攒刺，冰镜上的裂痕似乎又扩大了几分，眼前阵阵发黑，几乎要晕厥过去。身体空空荡荡，灵力、体力、精神都已透支到了极限。

但，他却笑了。尽管那笑容因为疼痛而扭曲，显得异常难看，然而那双明亮的眼眸中，却闪烁着如同星辰般耀眼的光芒。

他赢了！

他踏入了前四！

秘境的名额，近在咫尺！

林风师兄，有救了！

黑马之名，至此，再无任何人能够质疑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