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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共有八个一米见方的箱子,外加囡囡的一个行李箱。彭蓬说,路晓风,万幸你过来了,要不然我们一趟还拉不走呢。我说,我和囡囡心有灵犀,知道她这有事儿,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就过来了。彭蓬狠狠地笑了笑,趁两位姑娘不注意的时候,一拳捶在了我的胳膊上。
彭蓬身高一米九多,膀大腰圆,即便再不用力,打在我的胳膊上还是很疼的。我夸张地“哎呦”一声,正在琢磨着如何安排箱子的两位姑娘一起看向我们。麦脉问:“你怎么了?”
我做出古怪的表情,摆摆手说:“没事儿,没事儿。”
麦脉冲我挤眉弄眼,说:“有毛病。”
我们商定,其中的四只箱子放在我的车上,后备箱两只,后座两只,剩下的四只箱子和一个行李箱放到彭蓬的车上,应该将将能放下。我和彭蓬干起了苦力,将箱子一只只搬到电梯口,然后由麦脉按着电梯按钮,我们再将箱子挪进去,摞在电梯厢中。
等到把这些箱子搬到车边时,我的T恤已经被汗水浸透了。麦脉递过来一瓶打开盖子的水,说:“赶紧喝口水吧。”
我接过水,没来得及道谢,一口就灌了下去,直至见底。麦脉问我够不够,如果不够的话,她再去买。我摆摆手,咽下最后一口水后,说不用了,要不然一会找不到厕所就麻烦了。
把箱子放进两辆车后,就要分配驾乘人员了。我和彭蓬各自开一辆车,这是不必说的。麦脉想要坐在我的副驾驶,她说可以给我指路。我婉拒了她,对囡囡说:“囡囡,你过来坐我的车吧,我想跟你聊聊。”
囡囡看了看彭蓬,彭蓬说:“麦脉,你听话,过来,上我车。”
麦脉不情愿地打开了速腾的副驾驶车门,别别扭扭地钻了进去。彭蓬说:“晓风,你跟好了我啊。”
我说:“我大概记得你家在哪儿,那次你把脚崴了,不就是我送你回去的吗?”
彭蓬笑着说:“哦,对,我把这事儿忘了……(反应过来了,换了一副讶异的表情)哎?你怎么知道囡囡是要搬到我那儿……(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)哦,我知道了,是麦脉说的,对不对?”
我点点头,说:“你赶紧上车吧。”
彭蓬把我叫到一边,低声说:“别让囡囡难堪啊。”
“我知道,她是我妹,我怎么能让她难堪呢?”
回到车边,彭蓬说了声“一会儿见”后,便钻进了驾驶室。我招呼囡囡也上了车。到了车上,我没有立即发动,而是看着戴着墨镜的囡囡,轻声说:“现在没有外人了,可以让我看看你被老黄欺负成什么样了吧?”
“我就知道你非得想要看看我现在最难看的样子。你女朋友昨天看到了,她没告诉你吗?”
“我还是想亲眼看看老黄有多残忍。”
“唉……”囡囡缓缓摘下墨镜,“风哥,你可不许笑话我。”
囡囡的左眼肿成了多半个鸡蛋大小,眼皮和眼眶都变得青紫,眼睛几乎睁不开了,原本干净漂亮的脸蛋也被左眼衬得有些难看了,像个猪头三。我看到她的这副模样,确实想笑的,可是一想到老家伙居然会对囡囡下如此重的手,心里就点燃了一把熊熊烈火。
“操得嘞!”我狠狠地骂道,“老逼养的用什么东西打的你?”
囡囡戴上了墨镜:“没动家伙,就用手打的。”
“他的手劲儿那么大?”
“攥着拳头来着。”
“丫真他妈不是东西……”我拧动车钥匙,发动机发出“嗡嗡”的声音,“因为什么呀?”
“还不是因为那些不知道是谁寄来的花吗!”囡囡提到这些,生起气来,“他看到了放在我家门口的花和小卡片,又怀疑起我来……”
囡囡简单讲述了一下缘由,与麦脉告诉我的几乎一样,只不过囡囡更详细地说了自己反抗老黄质疑和压迫的过程。她说老黄并不是只打了她这一下,而是在囡囡先否认与送花人相识之后,就被老黄打了一巴掌,她这一次反抗了他,也跟老黄撕巴起来,虽然她年轻,可毕竟老黄是个男人,还是被老黄打倒在床上。老黄掐着她的脖子问她到底是不是在外面偷汉子。囡囡喘不上来气,双手乱抓,把老黄的胳膊抓破了,老黄这才松开手。囡囡大口喘气咳嗽,仿佛劫后余生一般,瘫软在床上。老黄看了看手臂上的抓痕,又扑了上来。囡囡用尽全力翻了个身,老黄抓住她的头发,把她拽了起来,说囡囡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,自己身边不需要这样的**。囡囡被他抓得痛,赌气似的说自己也不想再跟老黄在一起了。老黄怒极生笑,说看来你真的在外面有男人了。囡囡怒视着老黄,不说话。老黄左手薅着囡囡的头发,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,更加认为自己的猜测是没有错的了,盛怒之下,挥起了右拳……囡囡倒在了床上,嚎啕大哭起来,多年的委屈在此刻全都迸发出来。老黄整了整自己衣襟,恶狠狠地说:“你滚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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