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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肯定吗?”彭蓬有些迟疑。
“不敢肯定,不过我听她刚才在电话里的背景,好像是在火车站。”
“好嘞,那我现在赶紧去找她……她会不会还是去天津呢?”
“这么晚了,我也想不出她可能会去哪儿……”我说,“蓬哥,我想不明白,你才认识了囡囡几天,为什么做事就这么不顾一切了呢?在我的印象里,上一次看到你不计后果的冲动,还是当年咱们在校队的时候,和外校打比赛,咱们队友受了欺负,你帮着出头……”
“路晓风,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一个让你一见倾心的女人,或许你就理解我现在的心情了。”彭蓬坚定地说。
我想,我曾经遇到过一个让我一见倾心的女人,确实也冲动过,只是因为后来的踟蹰,被自己的好哥们儿捷足先登了。我又想,若是当初自己再勇敢一些,再主动一些,也许李楚文的选择就不是刘恒宇了,也许我们早就顺利地结婚生子了,也许一切就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。唉,还是老生常谈的那句话:这个世界没有如果。
我钦佩彭蓬的冲动,没有理由去阻拦一个人对于爱的追求,即便可能满是荆棘,没有结果,可他肯为了爱去冲动,就值得一向怯懦的我敬佩。
我说:“蓬哥,去吧,无论输赢,无论有没有结果,都去吧,不试试怎么知道呢?去吧……”我知道,这句话是说给现在的彭蓬,也是说给过去的我。
彭蓬说:“这一次我不想再像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了,你得把上一次见到她的地方告诉我……就算不一定能找到她,我也要去试一试。”
“如果她要是还去了天津,你一定能找到她的,除非她这次换了别的地方,”我说,“就在天津之眼下面的河边……你去吧,去把一个健康快乐的囡囡带回来吧。”
“谢谢兄弟了,无论能不能找到她,我都要谢谢你,”彭蓬说,“如果有机会,我一定会回报你的。”
“以后多给我报些学生,让我多拿点提成,我就谢谢你了,”我开玩笑地说,“如果你要没找到囡囡,明天来湖北吧,我明天在武汉,后天去咸宁。”
“不,我不去了,我要是找到了她,我会陪着她的;我要是找不到她,我会一直找下去的。”
“蓬哥牛逼!”
“风哥也得牛逼起来呀。”
回到了房间,李讴歌已经洗完了澡,头发湿漉漉的,只穿着一条内裤躺在床上,一手拿着电视遥控器,一手拿着烟。我感到很疲惫,直挺挺地躺在了床上。李讴歌看了看我,说:“你赶紧洗澡去吧,我都洗完了。”
“嗯,躺会儿再去,累。”
“明天咱们几点去咸宁?”李讴歌问。电视画面停留在《西游记》上,孙悟空挥棒抡在被白骨精化身的农家女身上。
“尚斌怎么说的?”我反问道。
“刚才我和尚斌聊了一下,他说上午把题目搞出来之后,下午应该就没事儿了,咱俩愿意在武汉转转也行,直接去咸宁也行。”
“你怎么想的?”我知道他这么说,必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好不容易来一趟,上午完事儿之后去黄鹤楼、户部巷玩玩儿,只可惜武大的樱花季过了……我查了,到咸宁的高铁不到半个小时,咱们晚上过去找个地方喝点儿。”李讴歌提议。
“就这么定了,”我从床上弹了起来,说,“我先洗个澡去了。”
温热的洗澡水从头上浇下,冲刷着我的全身,每一根血管都活跃起来,每一个汗毛孔都扩张开来,身体和灵魂的疲惫都随着流水而去。我擦干身体,像李讴歌一样,仅穿着一条内裤回到了屋里。4月下旬了,房间里一点也不冷。
李讴歌指着我放在枕边的手机,颇有些暧昧地说:“响了好几起了,我看名字像是个女的,就没给你接,叫俞攸楠,你快给人家回一个吧,别让人家等急了。”
我知道,电话一定是俞筱楠打来的,李讴歌识字识半边,把“筱”字读成了“攸”字。我拿起手机看了看,俞筱楠给我打了四个电话,回拨之前,我先损了李讴歌几句:“不是我说你,以后下了班别老围着媳妇儿转腰子,有空儿也读读书,哪怕只抽出来二十分钟呢,也比现在念白字儿强啊……这也就是在我面前露怯,我不会笑话你,要是在外人面前现眼,人家早就笑掉大牙了……我只告诉你一次,你记住了,那个字不念‘攸’,念‘筱’,西一袄——筱。”
“你丫还不如笑话我呢,这几句话比骂我一顿都他妈难听!”李讴歌丢过来一个枕头,被我躲开了,我捡起后扔还给了他,并且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示意我要回个电话。
电话接通了,我问俞筱楠有什么事情非得电话里说,而且还是趁着我去洗澡的时候给我来了个四连轰。
“没工夫和你废话,”她着急地说,“你去咸宁订的哪个酒店?”
“我给蓬哥打电话了呀,他说他不来了,你还帮他看酒店干什么?他现在有更着急的事情要办。”我没理会她的急躁,不紧不慢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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