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挂了电话,我回到屋里,走到张瑶和尚斌身边,低声说了一下彭蓬的事。张瑶听后,皱了皱眉,故作为难地说:“晓风,这种事不能随便答应人家,要是被捅了,这个项目可就黄了,咱们现在全指着这个项目挣钱呢。”
我叹了口气,说:“那能不能把他的卷子拿出来?”
“这怎么能行呢?”张瑶摇摇头,补充了一句,“肯定不行啊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,拿到办公室,我来写。”
尚斌插话道:“这是你的什么朋友呀?你这么卖力地帮他?”
“我一个大学学长,一直跟我挺铁的,以前没少照顾我。”
尚斌和张瑶对视了一眼,张瑶示意尚斌来说。尚斌说:“晓风,这次是特例啊,以后不许了。”
“谢谢尚老师……谢谢张老师。”我双手合十,冲着他们拜了拜。
“不过,晓风,你也别这么轻易就答应他,多少为难一下,让他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好办的,要不然以后总得找你办这事儿,你不觉得恶心吗?”张瑶补充道。
“您放心,我知道怎么说……对了,我这学长约我一会儿见面聊,晚上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去吃饭了,明天早上见吧。”
张瑶嘱咐道:“明天早上八点之前到,别迟到了。”
我答应着。我想,尚斌和张瑶不定有多少代理的学生是来替考的呢,他们从中一定捞取了不少好处。不过,既然得到他们的首肯,还是给他们些许的好处吧,这得让彭蓬掏腰包才行。
时间还早,没有到吃晚饭的时候,大家忙完后,各自坐在教室的椅子上玩着手机。我离开教室,李讴歌跟了出来,他以为我要去抽烟。来到楼外,我陪他抽了一支烟后,告诉他我要提前离开。李讴歌问我是不是要去医院看看路晓露。我说约了朋友,等明天考试结束之后再去医院。
来到车上,我给彭蓬打了个电话,他说他在东高地附近办事呢,便约在那里的一家台球厅见面吧。我虽然会打篮球,会踢足球,但是在台球方面却是个门外汉,每次执杆计算小球运动轨迹的时候,总是胸有成竹,可是出杆之后,白球和彩球相碰,会出现一种难以捉摸的轨迹,若是用我的台球技巧出道物理题,足以让学生们头疼一阵的。
又不是什么输赢之争,只是一时娱乐嘛,不必在乎技巧。东高地附近都是与航天有关的单位,南苑机场也在附近。我没有去过那里,所以开车的时候小心翼翼的,生怕错过目标。路边有些贴着路肩停着的车,可并没有停车位。我对这里不熟,不知道会不会被拍违章,只能继续向前。沿着路开到了十字路口,也没有找到停车的地方,只能调头回去。我记得刚才路过了一家医院。我把车停在了航天总医院的停车场,走出来后给彭蓬打了个电话,在他的指导下,我找到了临街的地下台球厅。那时候的台球厅,很多都是开在地下的。
一片乌烟瘴气的环境里,彭蓬在最里面的一张台子边上向我招手。我回应着,大步走了过去。彭蓬一个人站在球台边上,见我走到跟前,伸手从边上的小桌上拿过一瓶可乐,对我说:“不知道你爱喝什么,就给你买了一瓶可乐。”
我没跟他客气,拧开盖子后喝了一大口,打了个响嗝,左右看了看,问:“怎么就你自己?你一个人练球呢?”
没等彭蓬回答,我的肩膀便被拍了一下,一个姑娘的欢快声音从后面传来:“谁说他是一个人的,还有我呢!”
这声音很熟悉。她拍过我后,跳到我和彭蓬中间,我见到了不一样的麦脉。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,还是她旅游回来,我和俞筱楠去机场接她。那时她还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,而现在,不知她是怎么想的,居然把看起来很淑女的长发剪短了,烫了纹理,染成棕黄色,有点像《名侦探柯南》中的灰原哀。她的耳朵上挂着两只小巧精致的宝石耳钉,虽然没有到四月份,可已经把紧身半袖T恤穿在了身上,腿上却套着一条宽松的白裤子。
“呦,你陪你哥过来办事啦?”我见到是她,笑了笑,抬手摆了摆。
“今天就是过来给她办事儿,”彭蓬解释道,“她的身份证找不到了,我带她过来补身份证——她的户口在东高地这边。”
我“哦”了一声,没有抻他要找替考的话茬,从兜里掏出烟,询问彭蓬来不来一支。彭蓬看了一眼麦脉,伸手接过我的烟,掏出他自己zipper打火机,将我们两人的烟都点着。麦脉嘟着嘴,伸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,拿起球球杆,走到球桌的另一端,大声说:“你们俩谁来?”
彭蓬伸手要把球杆递给我,我摆了摆手,坐到桌边的椅子上,说:“我耍不好棍儿,你先来吧。”
麦脉将身俯在桌前,左手架好球杆,右手用力一推,白球撞在呈三角状的彩球堆中,一颗实心球应声入了底袋,她飒飒地甩了甩头发,一副舍我其谁的神态,绕过半张球桌,走到白球那侧,半弯着腰仔细观察着球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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