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那扇以暗影殿修士精魂血肉为祭品才得以开启的殿门,仿佛瞬间跨过了两个世界的界限。
门外是冰凤残魂震耳欲聋的咆哮与毁灭性能量的疯狂肆虐,门内却是一片死寂。并非空无一物的寂静,而是一种仿佛连时间都被冻结、万物归于永恒的沉静。
一股远比外界精纯、古老无数倍的冰寒灵气扑面而来,其中更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、凌驾于凡俗之上的威严道韵。叶尘五人落地,皆是身形一晃,除了叶尘凭借混沌之体迅速适应外,苏婉清四人无不感到经脉刺痛,灵魂仿佛都要被这股过于精纯高阶的灵气冻结。
“好……好可怕的灵气!”王胖子牙齿打颤,连忙运转功法,却发现自己吸收炼化的速度慢得可怜,如同小溪试图容纳大海。
苏婉清亦是脸色发白,手中长剑嗡鸣,自主激发剑意护主,才勉强好受一些。小狸和幽影更是需要全力抵抗,才能在这环境中维持行动。
叶尘目光扫过四周,心头凛然。
他们此刻正身处一座宏伟得超乎想象的大殿之中。殿顶高不见顶,没入一片深邃的幽蓝之中,仿佛连接着星空。支撑大殿的是一根根需要十人合抱的冰晶巨柱,柱身上雕刻着无数栩栩如生的冰凤、真龙、麒麟等上古神兽的图案,以及种种玄奥莫测的大道符文,流淌着微弱却永恒不灭的光芒。
地面光滑如镜,倒映着上方幽蓝的穹顶和众人的身影,行走其上,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,更添几分寂寥与神秘。
大殿极为空旷,除了那些支撑穹顶的巨柱,只有在最深处,隐约可见一座高高在上的平台。
“这里的法则……完整且强大,远超灵界。”叶尘沉声道,他感受着空气中流淌的道韵,以及那无处不在的、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压制力。在此地,别说飞行,就连神识都被极大限制,探出体外不过数十丈便难以为继。灵力运转也晦涩了许多,实力大打折扣。
“老大,你看那边!”王胖子忽然指着左侧一根冰柱下方。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那冰柱底部,竟然盘坐着一具栩栩如生的骸骨!骸骨通体如同最上等的蓝水晶雕琢,并非人类骨骼,更似某种禽类,即便死去不知多少岁月,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,骸骨周围的空间都微微扭曲着。
“是冰凤遗骸!”苏婉清低呼,“而且……不止一具!”
随着她的提醒,众人这才发现,在大殿四周,那些巨大的冰柱之下,或多或少,或完整或残缺,竟然散落着数十具类似的冰晶骸骨!它们保持着各种姿势,有的仿佛在静坐悟道,有的则像是经历了一场惨烈大战后力竭而亡,无声地诉说着此地曾经发生过的惊变。
“这里……难道是上古冰凤一族的葬地或者……最后的避难所?”小狸小声说道,九尾天狐的血脉让她对同属上古神兽的冰凤一族有种天然的感应,带着一丝悲悯。
叶尘微微颔首,目光却投向了那座位于大殿最深处,被朦胧冰蓝色光晕笼罩的高台。河图洛书残片传来的灼热感,以及一种冥冥中的召唤,都清晰地指向那里。
“核心在那里,小心前进。”叶尘提醒道,率先迈步。他不敢大意,混沌领域收缩到仅能覆盖自身,仔细感知着脚下的每一寸冰面和周遭的任何能量波动。
大殿空旷,并无任何机关陷阱,但那种无处不在的威压和死寂,本身就是一种考验。王胖子几人走得小心翼翼,生怕惊扰了此地沉睡的英灵。
越是靠近那座高台,周围的温度越低,灵气也越发精纯凛冽。高台的模样也逐渐清晰起来。那是由九级台阶垒砌而成的祭坛般的平台,通体由一种半透明的、内部仿佛有星河流转的奇异冰晶构成。
而当他们踏上第一级台阶时,异变突生!
“嗡!”
四周那些冰柱下的冰凤骸骨,眼眶位置齐齐亮起了微弱的幽蓝光芒!一股股残存的不灭战意与滔天怨念,如同沉睡的火山般开始苏醒、汇聚!
“不好!惊动它们了!”幽影低喝,身影瞬间变得模糊。
下一刻,数十道半透明的、由精纯魂力与冰凤残念凝聚而成的虚影,从那些骸骨之上升腾而起!它们形态各异,但都保留着冰凤的大致轮廓,眼眸中燃烧着幽蓝的魂火,发出无声的尖啸,朝着踏上台阶的叶尘五人扑杀而来!
这些冰凤残魂,单个实力或许不及外面那只被魔化的完整残魂,但数量众多,而且悍不畏死,带着一股守护此地、驱逐一切入侵者的执念!
“防御!”叶尘低喝,混沌领域扩张,将身后四人护住。同时并指如剑,混沌剑气纵横切割,将冲在最前面的几道残魂斩灭。但这些残魂仿佛无穷无尽,斩灭一道,后方又有更多的扑上,而且它们的力量属性与此地环境完美契合,极难彻底消灭。
苏婉清剑光如龙,冰凰剑意与这些冰凤残魂同源,竟能一定程度上削弱它们,但依旧杯水车薪。王胖子的阵法在此地威力大减,小狸的狐火对魂体效果显着,但消耗巨大。幽影的刺杀之术面对这种没有实体的魂灵,更是事倍功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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