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是最好的掩护。叶尘回到城北废弃货栈时,王胖子三人立刻围了上来,见他安然无恙,才松了口气。
“老大,拍卖会怎么样?没出什么岔子吧?”王胖子迫不及待地问道。
叶尘将斗篷取下,露出平静的面容,将拍卖会所得——虚空晶石、神秘残图以及那记载着《九转还魂丹》的残缺玉简取出,简单说了一下过程,略去了巷道中的厮杀。
“葬沙古地的残图?”王胖子拿起那张色泽暗黄的兽皮,翻来覆去地看,“这玩意儿真能指向什么上古遗迹?”
苏婉清则对那记载着“九转还魂”理念的残缺玉简更感兴趣,美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。
“真伪难辨,但值得一探。”叶尘沉声道,“幽影之前打探到的混元令线索也在葬沙古地,两者或许有所关联。而且……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三人:“流风城已非久留之地。紫阳宗的悬赏,影狼组织的袭击,还有拍卖会上结下的梁子,麻烦会接踵而至。我们必须尽快离开。”
“老大,你说去哪我们就去哪!”王胖子拍着胸脯道。
苏婉清也坚定地点了点头。
幽影无声地躬身,表明态度。
“目标,西荒葬沙古地。”叶尘做出决断,“明日一早,我们便出发。”
当晚,叶尘将那枚虚空晶石和太乙金精取出,与之前收集的一些辅助材料一起,开始尝试进一步炼制本命飞剑“混沌”的雏形。
他盘膝而坐,掌心腾起一团混沌之气包裹的七彩源火。虚空晶石在火焰中缓缓融化,化作一团流淌着银色光华的液体,内部仿佛有无数细微的空间在生灭。太乙金精则散发出至坚至锐的白芒,抵抗着火焰的灼烧,但在源火与混沌之力的双重作用下,也逐渐软化。
叶尘神识高度集中,按照《太初混元经》中记载的本命法宝炼制法门,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融化的材料,与丹田内那柄灰蒙蒙的剑胚融合。
这是一个水磨工夫,急不得。他需要将虚空晶石的空间特性与太乙金精的锋锐坚韧,完美地烙印进剑胚的混沌本质之中,使其在保持混沌包容、湮灭特性的同时,兼具破空之速与无上锋锐。
一夜过去,剑胚的形态并未发生太大变化,但其上的灰色光泽更加内敛深邃,剑身偶尔流转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银芒与锐气,气息比之前更加凝练了一分。
“任重而道远。”叶尘收起火焰,将剑胚重新纳入丹田温养。想要将“混沌”彻底炼成,需要的顶级材料远不止这些,更需要他对混沌大道更深的领悟。
翌日清晨,天光未亮,四人便已准备妥当。叶尘再次改换容貌,化作一个面色蜡黄、气息普通的江湖客,王胖子和苏婉清也做了简单易容。幽影则如同真正的影子,隐匿在队伍之后。
他们并未从城门离开,而是由幽影带领,穿过几条隐秘的巷道,从一段年久失修、少有守卫巡逻的城墙缺口悄然出城。
城外便是无垠的戈壁,再向西,就是真正的西荒大漠。
回头望去,流风城那灰黄色的轮廓在晨曦中如同匍匐的巨兽。城中暗流涌动,但已与他们无关。
“走吧。”
叶尘辨认了一下方向,根据残图上的大致方位,率先向着西方那一片苍茫的黄色走去。
初入西荒,尚是戈壁地貌,顽强的荆棘丛零星分布,地面是坚硬的砂石。日头升起后,气温迅速攀升,热浪灼人,与无尽火域的酷热不同,这里的干燥更让人口干舌燥。
四人都有修为在身,倒也不惧寻常寒暑,但灵气的稀薄与狂暴,却让王胖子和苏婉清有些不适。西荒的灵气中混杂着一股蛮荒、死寂的气息,炼化起来格外费力。
叶尘运转混沌灵力,在周身形成一道无形的力场,稍稍调和了周围的灵气,让王胖子二人好受了一些。他拥有源火之种,又修炼混沌大道,对此地环境的适应力最强。
按照残图指示,葬沙古地位于西荒极深处,距离流风城至少有数万里之遥,途中需经过数个绿洲和危险区域。
一连数日,他们都在枯燥的赶路中度过。放眼望去,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无边的黄沙与灰蓝色的天空,一种亘古的荒凉感萦绕在心头。
期间也遇到过几波沙匪和低阶妖兽,都被叶尘轻易打发。这些沙匪大多凶悍但修为不高,见到叶尘展现出的实力,便识趣地退走。
第五日,他们抵达了行程中的第一个标记点——一片早已干涸的古老河床。根据残图记载,这里曾是一个名为“月牙泉”的绿洲,如今只剩下几株枯死的胡杨和皲裂的河床淤泥。
“在此休息片刻。”叶尘示意停下。连续赶路,王胖子和苏婉清脸上已显疲态。
众人寻了一处背风的断崖下休息。王胖子拿出水囊咕咚咕咚灌了几口,抱怨道:“这鬼地方,连个鸟影都难得见到,灵气还这么稀薄,真是修炼者的绝地。”
苏婉清则安静地打坐,努力适应着环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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