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悟空：混沌纪元 第123章 抉择

光柱贯体，信息洪流冲击，自我认知混乱，冥河苏醒……数重变故在瞬息间同时爆发，将黑悟空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风暴中心！

那由三块完整混沌道碑灌注而来的本源信息，浩瀚如星海，深邃如归墟。它不再仅仅是“承载”、“变化”、“秩序”的浅层诠释，而是直指混沌大道的核心本质——衍生与归寂，存在与虚无，以及那凌驾于一切规则之上、却又蕴含在一切规则之中的“混沌意志”。这股信息的冲击，远超他之前吸收的任何碎片，意识海仿佛要被撑爆，三大道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凝实、重组，变得更加复杂、更加贴近本源。他的力量在疯狂飙升，对混沌的领悟在以惊人的速度深化。

但与之相对的，是那源自紫霞泣血呼唤与孙悟空本源共鸣所带来的、撕裂灵魂般的痛苦与迷茫。“我是谁？”这个简单却致命的问题，如同跗骨之蛆，啃噬着他以愤怒和怨恨构筑起的混沌心防。金色的眸光与猩红的魔焰在他眼中激烈拉锯，周身气息变得极不稳定，时而狂暴如灭世魔神，时而又流露出一丝属于昔日猴王的桀骜与……痛楚。

“轰——！！！”

血殿方向，那股沉睡的古老意志彻底苏醒，如同亿万座火山在血海底同时喷发！粘稠的血海海水冲天而起，化作无数狰狞的血色魔影，发出刺穿灵魂的尖啸。整个血海空间的法则都在向那座血殿朝拜、臣服！一道凝练到极致、仿佛由最纯粹杀戮法则构成的暗红血光，自血殿深处射出，无视空间，直取正处于混乱状态的黑悟空！这一击，蕴含了冥河老祖被惊扰沉眠的滔天怒意，以及对其闯入禁地、觊觎道碑与本源的必杀之心！威力之强，足以让寻常准圣瞬间重创乃至陨落！

生死危机与内心挣扎同时降临！

千钧一发之际，黑悟空眼中那交替闪烁的金芒与红焰猛地一定！并非融合，而是一种极其诡异的并存！左眼猩红如血，冰冷死寂，属于混沌魔主的绝对理智与力量掌控一切；右眼金芒刺目，燃烧着不甘的怒火与某种决绝，属于齐天大圣的执念与情感在咆哮！

“滚！”

他发出一道不似人声的怒吼，左手捏混沌印，引动刚刚领悟的更深的“承载”与“秩序”真意，暗金魔元化作一面铭刻着无数生灭符文的光盾，硬撼那足以洞穿世界的杀戮血光！右手却并指如刀，并非攻向血光或冥河，而是猛地斩向自身与那被锁链贯穿的孙悟空本源之间，那无形无质、却真实存在的因果与灵魂联系！

“嗤——！”

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斩断！孙悟空的本源发出一声闷哼，周身金光瞬间黯淡了大半，但那双金眸，却死死盯着黑悟空，里面没有怨恨，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……了然与一丝极其微弱的、如同星火般的期盼。

而黑悟空（或许此刻已难以单纯定义）在斩断那最直接的本源联系后，左眼红芒彻底压过了右眼金芒，周身气息虽然依旧有些不稳，但混乱骤减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、更加危险、混合了绝对理智与部分被“隔离”情感的诡异状态。他承受着冥河血光的大部分威力，暗金光盾剧烈震颤，道道裂痕蔓延，但他身形只是微微一晃，竟硬生生扛了下来！

他挡住了冥河老祖含怒一击！虽然借助了道碑灌注的新生力量和对自身因果的残酷切割，但这战绩，足以震动三界！

“冥河！”他猛地抬头，左眼猩红锁定血殿，声音冰冷彻骨，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音，仿佛两个意识在同时开口，“你的命，与这道碑，俺稍后自会来取！”

话音未落，他不再留恋，身形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混沌流光，并非冲向血殿与冥河死战，而是沿着那正在消散的、由紫霞燃烧本命召唤而来的月华光柱轨迹，以比来时快了数倍的速度，疯狂冲向血海之外！

他的目标明确——混沌魔宫！

吞噬孙悟空本源、彻底炼化三块道碑，固然诱惑极大，但与冥河老祖这等先天魔神在其主场死战，胜负难料，耗时良久。而魔宫那边，紫霞濒死，基业将毁，那是他力量的根基，也是他内心深处（即便已被强行隔离）无法彻底舍弃的……执念之一！

他选择了先救魔宫！这是一种基于混沌魔主利益的考量，还是残存的孙悟空意志在影响？或许连他自己，此刻也无法分清。

…

混沌魔宫。

真武大帝那凝聚了恐怖剑意的断魔雄剑，已然挥下！煌煌剑光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缕光，要将整个魔宫核心，连同其中所有负隅顽抗者，彻底从世间抹去！

紫霞仙子燃尽了一切，软软地倒在阵眼中心，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，望着那毁灭的剑光，眼中只剩下一片空洞的平静。猪八戒瘫坐在不远处，九齿钉耙脱手，闭上了眼睛，嘴里喃喃：“完了……”

就在这万籁俱寂，绝望笼罩的最后一刻——

“谁敢毁俺基业！！！”

一道仿佛从九幽最深处传来、蕴含着无尽冰冷杀意与暴怒的咆哮，如同亿万雷霆同时炸响！整个西牛贺洲的天穹，应声碎裂！那由周天星斗大阵形成的封锁壁垒，如同脆弱的琉璃，在这声咆哮下寸寸崩裂，化为漫天流萤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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