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寒节气过后的第二天,潮城卫校期末考试的时间,分别是元月23、24和25日连着三天,每天三门课目,上午考两门,下午是一门。
潮城卫校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紧张感,连平日里最喧闹的角落也变得寂静无声。教学楼,仿佛一个巨大的、蓄势待发的弓弦,而期末考试,就是那支即将离弦的箭。
对于口腔班的詹晓阳和他的同学们来说,经过紧张的备考,为期三天的战役,即将拉开帷幕。
“别紧张,”詹晓阳低声说,像是安慰她,也像是告诉自己,“就当是平时测验。”
铃声骤响,如同冲锋号。詹晓阳找到位置坐下,深吸一口气,将无关杂念排出脑外。此刻,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即将到来的试卷。
第一门,解剖学。试卷发下,他快速浏览一遍,心中稍定。名词解释、结构图示、简答论述,都在复习范围之内。他拿起笔,开始作答。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,如同春蚕食叶,密集而持续。颅骨的分部、肌肉的起止点、神经的走向……那些在晨光暮色中反复背诵、默写的内容,此刻清晰地流淌出来。偶尔遇到需要斟酌的题目,他略作停顿,时间把控得刚好,答完最后一道大题,检查一遍,交卷铃声正好响起。
短暂的课间休息,教室里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情绪。有人兴奋地对答案,引来一片哀嚎或欢呼;有人默不作声,脸色阴晴不定。詹晓阳没有参与讨论,他走到走廊尽头,打开窗户,让冷风吹拂脸颊,为下一门生理课做准备。
生理学相较于解剖,更侧重机制和功能的理解。血液循环、呼吸调节、尿液生成……题目灵活,需要真正理解内在逻辑。詹晓阳沉下心来,仔细审题,调动所有知识储备。一些与药理、病理相关的交叉知识点,他也尽力联想作答。整个过程算得上顺利,虽有磕绊,但无大碍。
下午是语文。这对詹晓阳而言,更像是一种调剂。基础知识部分轻松过关,阅读理解的文章恰巧是一篇关于民间手工艺传承的散文,让他读来颇有感触。最后的命题作文,他审题立意,结合自己这段时间经营鹅肉摊的所见所闻所感,写了一篇关于“坚守与创新”的议论文,文笔流畅,事例鲜活,自觉发挥不错。
第一天的考试结束,走出考场,夕阳的余晖给校园镀上一层暖金色。大部分同学都松了一口气,至少最基础、也是分量最重的两门专业课考完了。詹晓阳评估了一下,第一天应该算是开了个好头,基础扎实,没有明显失误。
一夜无话。
第二天,真正的挑战来临。上午第一门就是让无数卫校生头疼的药理学。
考场里弥漫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气氛。试卷一发下来,就能听到倒吸凉气和细微的叹息声。各种复杂的化学结构式、拗口的药名、繁琐的作用机理和不良反应,如同天书般排列在卷面上。
詹晓阳凝神屏息,从最简单的选择题开始入手。阿托品、肾上腺素、青霉素……这些反复记忆过的重点药物,他还能应对。但越往后,题目越深入,涉及到药物相互作用、临床应用选择、不良反应的鉴别诊断,难度陡增。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答题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。那些佶屈聱牙的名词,仿佛在纸上跳舞,考验着他的记忆极限。他不得不放慢速度,反复推敲,运用排除法,甚至结合一点点常识和逻辑进行猜测。整个过程异常艰难,如同在泥泞中跋涉。
交卷时,他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,身心俱疲。对这门课,日常没有多积累,还是卡壳了,他不敢抱有太高期望值。
上一世他解剖学的分数不错,而药理学的分数不太高,优秀成绩评比中药理学没达标差2分,失去了评比资格。
接下来的政治课考试,相对轻松一些。虽然需要大量的记忆和论述,但逻辑框架清晰。詹晓阳将备考时梳理的要点一一呈现,结合当前的一些政策热点进行阐述,答题倒也有条不紊。
下午的英语,是詹晓阳的强项。语感帮助他顺利完成了大部分题目。阅读理解的篇章不难,作文题目是“My Plan for the Winter Holiday”(我的寒假计划),他略加思索,便提笔写了起来,内容自然写不出他的鹅肉生意拓展计划,只能写复习资料和旅游出行的词汇和句子。
第二天考完,整体的紧绷感缓解了大半。最难啃的骨头两门主科似乎已经过去了。同学们的脸上开始出现笑容,讨论着考完后的安排。詹晓阳心里盘算着,药理和政治可能分数不会太高,但通过应该问题不大,英语和语文有望拉点分。
一夜安宁。
最后一天上午,考病理学和生物学。这两门是重要的专业基础课,但与药理学相比,记忆和理解的压力稍小。病理学侧重于疾病的发生发展规律,生物学则涉及更广泛的生命现象。
詹晓阳稳扎稳打,仔细答题。细胞组织的损伤与适应、炎症、肿瘤……这些内容与解剖生理知识联系紧密,他答起来较为顺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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