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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米阅读 > 都市 > 重生1995回到卫校上学的日子 > 第88章 备考计划(三)

夜色尚未完全褪去,城市还沉浸在一片深蓝色的静谧之中,只有远处天际线泛起的一丝鱼肚白,预示着黎明的临近。

108宿舍里,此起彼伏的鼾声和轻微的磨牙声构成了夜晚最后的交响。就在这片混沌的睡意深处,一阵尖锐、执着、毫不妥协的闹铃声,像一把冰冷的锥子,刺破了宿舍的宁静。

詹晓阳几乎是应声而动,仿佛他的睡眠本就浮在表面,等待着这一声召唤。他没有常人被惊醒后的迷茫和烦躁,眼睛在黑暗中倏地睁开,清明得不像一个刚脱离深度睡眠的人。他利落地伸手按掉枕边那只老旧闹钟的开关,动作精准,没有一丝多余的迟疑。寒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了他暴露在被子外的胳膊,激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。他深吸了一口这清冷的空气,像是给自己注入了一剂清醒剂。

他没有立刻起身,而是先侧耳听了听隔壁床铺的动静——黄朝彬那边只有沉重而均匀的呼吸声。詹晓阳无声地笑了笑,掀开被子,轻手轻脚地爬下床。

冰冷的水泥地透过薄薄的拖鞋底传来寒意。他走到黄朝彬床边,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粗暴地摇晃,而是先凑近他耳边,压低声音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催促:“朝彬,醒醒,到点了。”

黄朝彬在梦中咂摸了一下嘴,含糊地咕哝了一句什么,翻了个身,用被子蒙住了头,企图将那烦人的声音隔绝在外。

詹晓阳不为所动,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兄弟了。他伸出手,这次没那么客气了,坚定地摇晃着黄朝彬的肩膀:“朝彬!接货!撬头!再不起来,堂舅的车到了可不等我们!”

“接货”这两个字像是一道咒语,终于穿透了黄朝彬厚重的睡意。他猛地一激灵,像条被扔上岸的鱼,挣扎着从被窝里探出头来,头发乱得像鸡窝,眼神涣散,带着浓重的鼻音:“啊?……几点了?……天还没亮啊晓阳……”

“快五点了,赶紧的,动作轻点,别吵醒其他人。”詹晓阳说着,已经转身开始套上他那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,拉链拉上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
黄朝彬坐在床上,揉了足足半分钟的眼睛,才仿佛灵魂归位。他打了个巨大的哈欠,不情不愿地开始摸索自己的衣服。寒冷的空气让他牙齿微微打颤,穿衣服的动作也显得笨拙而迟缓。两人像两个潜入敌营的特工,尽可能悄无声息地完成了洗漱,然后一前一后,蹑手蹑脚地溜出了宿舍楼。

室外,凌晨的寒意如同潮水般涌来,瞬间包裹了全身。与室内浑浊的空气不同,这里的风带着江水的湿气和泥土的味道,冰冷而清新,让人精神为之一振。

到了校门口,门还没开,保安大叔还在睡着觉呢?两人喊了半分钟保安大叔才出来开门。詹晓阳告诉大叔,半小时后有两位女生也要出门,他们是去江边读书的。

保安大叔摇摇头,不过见怪不怪了,每到这个时段,这帮孩子不要命似的狠读书,为的就是能考出好成绩。

他俩缩着脖子,双手插在兜里,快步向镇外的桥头走去。那是他们和堂舅约定好的接货点,偏僻,但货车停靠方便。

寒冷似乎把语言也冻住了,黄朝彬还在与残存的睡意搏斗,时不时打个哈欠。詹晓阳则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,像是在确认路况,又像是在思考着接下来的每一步。

到达桥头时,天光又亮了一些,已经能勉强看清江面上氤氲的雾气。等了约莫五分钟,一道熟悉的、略显疲惫的车灯由远及近,最终,那辆熟悉的、风尘仆仆的蓝色中型货车稳稳地停在了他们面前。驾驶室的车窗摇下,露出了堂舅那张被长途驾驶刻满疲惫,却又带着憨厚笑容的脸。

“晓阳,等久了吧?今天货多,要送去哪里存放?”堂舅的声音有些沙哑,带着浓重的乡音。

“没多久,舅,您辛苦。”詹晓阳拉开车门,率先跳上了副驾驶。黄朝彬也跟着上了车,车内混合着烟草、机油和汗水的气味,并不好闻,但却有一种让人安心的、属于劳动和奔波的味道。

詹晓阳看了一眼堆得满满当当的后车厢,这次的不是塑料制品,而是摞得整整齐齐的纸箱,里面是沉甸甸的餐具。他心思一转,对堂舅说:“舅,这次货多,您直接帮我们把车开到我们租的房子那边去吧,就在市场边上,拐进去不远,省得我俩再一趟趟搬了。”

堂舅愣了一下,随即点头:“行,你们指路。”

车子重新启动,下了南春桥,接着左转进入南春路。寂静的早晨,可以很清晰的听到轮胎压过路面的声音、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封闭的空间里被放大,震得耳膜嗡嗡作响。

车子在詹晓阳的指引下,七拐八绕地停在了一间低矮的平房前。

卸货的过程简单而高效。三个男人不到十分钟,一百套餐具便整齐地码放在了木板床上。

詹晓阳拍了拍手上的灰,从随身携带背包里,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。他没有丝毫犹豫,直接塞到了堂舅手里:“舅,这里是三千块,您点点。麻烦您转交给我大舅,是餐具的定金,我让他厂里的存货不要卖了全都留给我。”

堂舅捏着那厚厚一沓钱,手感沉甸甸的,他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。三千块,在那个时候,对于一个靠跑长途挣辛苦钱的司机来说,绝不是一个小数目。他瞪大了眼睛,看着眼前这个面容还带着稚嫩,眼神却异常沉稳的外甥:“晓阳,你……你哪来这么多钱?你可不能在外面胡来啊!”担忧之情溢于言表。

詹晓阳笑了笑,那笑容里有超越年龄的成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:“舅,您放心,这钱来路正。是我和朝彬勤工俭学得来的,等过年回去,我再跟您和大舅细说。接下来还得麻烦您送好几趟货呢,这生意刚起步。”

他没有详细解释钱的具体来源,堂舅看着外甥坚定的眼神,又看了看一旁虽然疲惫但同样认真的黄朝彬,似乎明白了什么。他叹了口气,没再追问,只是郑重地把钱收好,拍了拍詹晓阳的肩膀:“你小子……有主意。行,舅信你。钱我一定带到。你们自己在外头,也要小心。”

詹晓阳从冰柜里捡了几只鹅翅用袋子装好递给堂舅,让他在路上吃。

送走继续赶往揭阳拉下一趟货的堂舅,詹晓阳和黄朝彬站在晨曦微露的出租屋门口,相视一笑,一种共同完成一件大事的默契在空气中流动。尽管疲惫,但詹晓阳的日程表上,下一项内容已经刻不容缓。

回学校的路上,詹晓阳特意绕到早市,买了四份热腾腾的早餐——包子和豆浆。他把其中一份塞给哈欠连天的黄朝彬:“回去赶紧补觉,刚刚出门的时候,我给班长留字条了,等一下要去上课时你叮嘱一下班长,注意纸条帮我和小惠、珊珊请假。”

黄朝彬如蒙大赦,接过早餐,含糊地应了一声,几乎是飘着回了宿舍。而詹晓阳,则站在校门口那棵光秃秃的老树下下,就着清冷的晨风,迅速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早餐。然后,他从背包里掏出那个写着“药理学”的厚重笔记本,一边等人,一边已经开始争分夺秒地默读起来。他的身影在晨曦中显得单薄却挺拔,像一棵抓紧每一寸土壤吸收养分的树苗。

不久,刘小惠和林珊珊结伴而来。两个女孩也都穿着厚外套,围着围巾,脸蛋冻得红扑扑的,没有过多的寒暄,只是互相点了点头,眼神交汇间便已传达了所有的信息。

詹晓阳把早餐递给她们,三人默契地转身,再次走向那个他们共同的“秘密基地”——青龙古庙。

古庙在清晨的薄雾中更显肃穆苍凉。飞檐翘角勾勒出天空的轮廓,石兽沉默地守卫着岁月的秘密。空气中弥漫着香火残留的气息和草木的清香。他们径直走到后院那处熟悉的、可以俯瞰部分江景的石阶平台。这里,成了他们抵御倦意、挑战记忆极限的战场。

今天,詹晓阳主攻的是药理学。这是一门让无数医学生谈之色变的学科,浩瀚如烟海的药物名称、错综复杂的药理作用、令人头疼的副作用和禁忌症,以及那些拗口的化学结构和代谢途径,无一不是对记忆力的终极考验。这不像数学物理可以靠逻辑推导,不像文史哲可以靠理解融会,它更多依靠的是纯粹的、硬碰硬的背诵记忆,是水滴石穿的笨功夫。

詹晓阳翻开笔记本,写满密密麻麻的字迹,他深吸一口气,开始低声诵读起来:“乙酰水杨酸,又名阿司匹林,非甾体抗炎药,通过不可逆抑制环氧合酶,减少前列腺素生成,从而发挥解热、镇痛、抗炎、抗风湿作用……主要用于……常见不良反应为胃肠道反应,长期大量使用可能导致胃溃疡、出血……”

他的声音不高,但极其清晰,每个字都力求准确。有时,他会突然停下来,闭上眼睛,眉头紧锁,似乎在脑海中构建一幅药物在体内作用的动态图景;有时,他会反复咀嚼某个药物的关键作用机制,直到确信自己已经完全吃透;有时,他会因为一个容易混淆的副作用而卡壳,便使劲用笔圈画,嘴里念念有词,像是在进行一场艰苦的拉锯战。

三人各占一角,沉浸在自己的知识世界里。一时间,古庙后院只有低沉的诵读声、翻动书页的沙沙声,以及偶尔因为记忆卡顿而发出的轻微叹息。

背诵并非一帆风顺。詹晓阳几次被复杂的药物相互作用搞得心烦意乱,他烦躁地合上笔记本,站起身,走到平台的边缘,望着缓缓流淌的潮江,让清冷的江风吹拂自己发胀的额头。刘小惠见状,会走过去,轻声问一句:“卡住了?要不要换个顺序背?”这种简单的交流和鼓励,如同微火,温暖着彼此孤军奋战的灵魂。

他们背背停停,停停背背,与遗忘曲线进行着顽强的斗争。效率时高时低,但没有人提出放弃。直到太阳完全升起,金色的阳光驱散了庙宇间的寒意,将古老的石阶晒得微微发热,六个小时过去了,时间已经接近中午。

詹晓阳合上笔记本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仿佛刚结束一场激烈的脑力马拉松。他看向同样面带倦容但眼神明亮的两位同伴,脸上露出了笑容:“走,吃饭去,今天带你们吃点好的,补补脑子。”

他所说的“好的”,就是牌坊街二巷那家闻名遐迩的老字号粿条店。三人找了一张靠墙的方桌坐下,詹晓阳熟门熟路地点了三份招牌的牛肉炒粿条,外加一份热气腾腾的鱼头汤。当炒得镬气十足、牛肉鲜嫩、粿条爽滑的炒粿条和奶白色、香气四溢的鱼头汤端上桌时,诱人的香气瞬间激活了疲惫的味蕾。

詹晓阳一边给两位女生递筷子,一边半开玩笑地说:“快吃,吃啥补啥。这粿条管饱,鱼头汤补脑,咱们这脑子今天可是超负荷运转了,得好好犒劳一下。”

刘小惠和林珊珊都被他逗笑了。一顿简单却美味的午餐,不仅填饱了肚子,更缓解了高强度学习带来的精神紧绷。

吃完饭,詹晓阳严格执行他的“备考计划”。他坚决要求刘小惠和林珊珊回宿舍午睡:“中午必须休息,哪怕睡不着也要躺着,让神经放松下来,下午和晚上才有精力。”

他自己也回到宿舍,轻手轻脚地爬上床。宿舍里,同学们正在喧闹,他却能强迫自己屏蔽掉这些干扰,在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回顾上午背诵的药理学要点,直到意识渐渐模糊,陷入短暂的深度睡眠。

下午两点半,教室。阳光透过玻璃窗,在课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。詹晓阳摊开空白的草稿纸,拿起笔,开始了一场无声的战役——默写。他闭目凝神,努力回忆上午背诵的所有内容,然后将它们一字一句地落实到纸上。这是检验背诵效果最直接、也是最残酷的方式。写不出来的时候,他会用力攥紧笔杆,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;顺利写下一大段时,他眼中会闪过如释重负的光芒。整个过程,他心无旁骛,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那张等待填满的纸。

傍晚时分,夕阳给校园披上一层暖金色的外衣。詹晓阳再次独自一人出现在了那家熟悉的鹅肉汤摊。重复着和昨天几乎一模一样的流程:熟稔地和大家打招呼,然后对账单、收钱、交鹅肉款,分发提成和利是钱。整个过程冷静、迅速、不着痕迹。

说是利是钱,其实就是当日的工钱。他不想让大人们尴尬,好几十岁的人了给一个将满十八岁的毛头小子打工,所以詹晓阳从一开始就叫它利是钱。

吃过简单的快餐晚饭,詹晓阳就回了晚自习的教室,詹晓阳再次投入到与药理学知识的搏斗中。这一次的默写,比下午更加系统,他试图构建起知识框架,将零散的知识点串联起来。

下课后,他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立刻冲回宿舍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,而是在操场上慢跑了一会。让身体出汗,让大脑暂时放空,这是他独特的放松方式。

然后,他去小卖部买了瓶可乐和一些坚果。可乐是他自己喝的,可乐里有糖分,可以促进糖代谢恢复能量。

前世里詹晓阳就是经常喝可乐最后四十多岁血糖就高了。

晚上准时来到了约定的夜读地点——水房。刘小惠和也已经到了,詹晓阳把坚果仁递给她们,说一会疲惫了可以吃点坚果仁,恢复大脑供养。

夜读的氛围与晨读又有所不同。夜晚更加安静,也更加容易感到疲惫。但三个人互相监督,互相提问,互相解答疑难。当一个人思路受阻时,另外两人会从不同角度给予启发;当一个人感到气馁时,另外两人会用自己的坚持给予鼓励。那些枯燥的药名、复杂的生化途径、艰涩的英语长句,在三个年轻生命的共同砥砺下,似乎也不再那么面目可憎。昏暗的灯光下,他们的身影靠得很近,低声的讨论和偶尔因为攻克一个难题而发出的轻微笑声,成了寒冷冬夜里一抹温暖的亮色。

刘小惠的眼神就没离开过詹晓阳,使得她常走神。这个“老乡好”干事很拼命,没像学习起来一样认真拼命。

时间又走到了午夜,他们才收拾好书本,结束这一天漫长而充实的“备考计划”。

回到宿舍,大多数室友已经准备就寝还有个别同学打着手电筒在看书。詹晓阳轻手轻脚地洗漱,躺到床上。他没有立刻睡着,而是在黑暗中睁着眼睛,回顾这一天:凌晨的接货、清晨的搬运、古庙的背诵、午间的美食、下午的默写、傍晚的“任务”、晚上的夜读……每一项都按计划完成,紧张、充实,甚至有些机械,但却充满了一种掌控自己命运的踏实感。

这不禁让他想起在前世也有过类似于现在的场景。那会他刚创业,全国各地的跑,记得有一回一天的时间里历经了好几个城市:清晨从首都出发,先到了附近的燕郊,上午忙完后坐高铁奔到了苏州,在苏州短暂停留后又杀到了昆山,没有休息直接给昆山合作商的员工进行业务培训,一直到傍晚,晚饭也没来得及吃,转车到了上海虹桥机场,搭飞机飞回羊城机场,到了羊城机场后再打的士回番禺的住处,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。他很怀念前世奋斗的那段日子。

他轻轻呼出一口气,翻了个身,强迫自己停止思考,尽快进入睡眠,因为明天凌晨,闹钟依旧会准时响起,新一天的循环,又将开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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