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1995回到卫校上学的日子 第145章 新正年头的约会

正月初三的清晨，詹晓阳在窗外隐约的鞭炮声和屋内渐起的炊事声中醒来。

昨晚与刘小惠通完电话后，他心满意足地钻回被窝，一夜无梦，睡得格外深沉踏实，仿佛要将之前在潮城日夜奔忙所缺失的睡眠，一股脑儿地补回来。

直到天光大亮，他才自然醒来，感觉浑身舒坦，精力充沛。

今天，镇上的集市要开市了。按照往年的惯例，这本是父亲去“上市”（本地话，即去市场采购）的日子。

但詹晓阳主动提出由他去。他对父亲说：“爸，今天我去上市吧。天气这么冷，集市上的菜价肯定贵得吓人，您去不一定舍得买。”

父亲看着儿子沉稳的样子，想到他年前在城里的历练，欣慰地点了点头，叮嘱道：“行，你去吧。今天你姑姑一家要来作客，多买几个好菜。钱在你妈那儿，多拿点。”

詹晓阳自然不用母亲的钱，他迎着凛冽的寒风出了门。

集市上果然如他所料，人头攒动，但物价也高得令人咋舌。普通的青菜都要七八块钱一斤。他精心挑选，买了花菜、菠菜（背龙菜）、芹菜和大白菜，每样都买了双份，分开装好。

正盘算着买肉，就看见前面肉摊档的大姨家表哥正朝他招手。他赶紧挤过去，先恭敬地问候：“表哥，新年好！生意兴隆！”然后递上香烟。

“晓阳，新年好！一大早来上市啦。”表哥笑着接过烟，别在耳后，“要买点啥？”

“表哥，给我来几根排骨，还有……猪肚，要两个。”詹晓阳压低声音说。

表哥会意地笑了：“放心，昨天你交代了，给你留着呢！这过年猪肚可紧俏，平时五十，现在行情得两百一个，给你算一百八！”

“谢谢表哥！”詹晓阳爽快地付了钱，看着表哥将排骨和两个清理得干干净净的猪肚也分成两份包好。接着，他又买了两份手工猪肉丸和两袋本地人称为“神饺”的血蛤（一种贝类）。

路过杂货铺时，他没忘记买了两袋承载着无数饶北人童年记忆的“鹿角饼”（一种形似鹿角的面点），这才两手提得满满当当，踏着冻得硬邦邦的土路回家。

到家时，手腕上已被沉重的塑料袋勒出了深深的红痕。父母看到他采购回来的大量食物，尤其是明显分成两份的包装，不禁疑惑地问：“晓阳，怎么买这么多？这一份是给谁的？”

詹晓阳把东西放下，搓了搓冻僵的手，半开玩笑地说：“哦，这一份啊，中午吃完饭，我去给‘丈母娘’拜年用。”

话音刚落，正在旁边玩的弟弟就老成地插嘴：“我就猜到了！你肯定是带到前山（刘小惠家所在的村）去的！”

父母一听，同时愣住了，异口同声地问：“什么情况？”

詹晓阳见父母反应这么大，赶紧笑着解释：“没有啦，刚跟你们开玩笑的。下午我去刘小惠家看看，他们村离市场远，过年空手上门不合适，就顺手多买了一份。”

母亲松了口气，嗔怪道：“臭小子，吓我一跳！我还以为你弟年前说的是真的呢。他上次送你去小惠家，回来就跟我们说，她家人对你热情得不得了，简直像接待女婿一样。”

詹晓阳心里一动，差点就想顺势把两人的关系挑明，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时机还未完全成熟，还是先保持一点神秘和安静为好。

他笑了笑，没再接话，转身去归置买回来的东西。

他把给家里的那份交给母亲，另一份给刘小惠家的则单独放好。

这时，姑姑一家来家做客了。姑姑走到詹晓阳的面前看了看，“嗯，不错，长高了些，也白了不少。”

詹晓阳让姑父和表弟表妹们进屋喝茶。

然后，他悄悄把姑姑叫到一边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1000块钱，迅速塞进姑姑手里，低声说：“姑姑，一点心意，您自己留着用。”

姑姑手里拿着钱，吓了一跳，连忙把他拉到屋外，着急地问：“晓阳！你哪来这么多钱？你还在上学！”

詹晓阳早有准备，平静地说：“姑姑，您放心，这钱是我放假帮大舅联系餐具生意，他给我的提成。我还给了妈妈九千块呢。您家里孩子多，负担重，这钱您就自己留着，应个急。”

姑姑看着外甥真诚的眼神，听着他体贴的话语，眼圈瞬间就红了，她伸手摸了摸詹晓阳的头，声音哽咽：“我的大外甥……真的长大了，懂事了……知道疼姑姑了……” 詹晓阳心里酸酸的，紧紧握了握姑姑粗糙的手。

姑姑从小就很疼爱他，詹晓阳搀着姑姑进屋喝茶，一家人其乐融融。

午饭非常丰盛，詹晓阳还特意把二叔、三叔两家也都请了过来，三张桌子拼在一起，大人小孩坐得满满当当，欢声笑语不断，过年的喜庆气氛达到了**。

饭后，詹晓阳准备出发去刘小惠家。临出门前，他特意让父亲把家里那只真空包装的狮头鹅砍下一半，包好让姑姑带回家去给孩子们吃。

弟弟骑摩托车送他。到了刘小惠家村口，弟弟放下他就回去了。

詹晓阳提着沉甸甸的几大袋年货，走到刘小惠家门口，正好看到刘妈妈在收拾饭桌，看来刚送走一波拜年的客人。

“叔叔、阿姨，新年好！给您们拜年了！大姐，新年好！”詹晓阳一进门，就声音洪亮地问候。

刘爸爸和刘妈妈见到他，脸上立刻绽开笑容：“晓阳来了！新年好新年好！哎呀，你来就来，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嘛！”刘妈妈说着，接过他手里的袋子，打开一看，更是惊讶，“哎呦喂！都是好东西啊！排骨、猪肚、肉丸、血蛤……你这孩子，花这些钱干什么！”

詹晓阳笑着解释：“阿姨，我家离市场近，方便，今天开市我就去转了转。这血蛤晚上用开水一烫就能吃，很方便。猪肚你们明天煲鸡汤，天冷喝着暖和。”

这时，听到动静的刘小惠像只快乐的小鸟，从房间里冲了出来，看到詹晓阳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，却故意眨巴着眼，装作很淡定的样子。

刘妈妈招呼詹晓阳坐下喝茶，詹晓阳摆摆手：“阿姨，茶不喝了，这几天喝得够多了。我想带小惠去尚饶市场逛逛，听说那里的牛肉丸特别有名，想买点回来尝尝。”

刘小惠立刻心领神会，马上接口：“妈，那我和晓阳去啦！”

刘妈妈看看女儿，又看看詹晓阳，眼里带着了然的笑意：“行，那你们早点回来吃晚饭。”

“好嘞！”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，随即像得到特赦令般，迅速出了门。

走到村口等车。乡村没有出租车，只有载客的摩托车。很快来了一辆，司机开口就要比平时贵一倍的价格，詹晓阳没有还价，直接上车，然后伸手把刘小惠拉上来坐在自己身后。

刘小惠很自然地伸出双臂，紧紧环抱住他的腰，将脸贴在他宽厚温暖的背上。

摩托车在崎岖不平的乡间公路上颠簸前行。

寒风扑面，但詹晓阳却感觉背后传来一阵阵异样的、温软的压力和热度。刘小惠紧紧抱着他，随着车身的晃动，两人身体不可避免地发生着细微的摩擦和挤压。詹晓阳年轻的身体非常敏感，很快就起了明显的生理反应，这让他瞬间有些窘迫和紧张，身体不自觉地僵硬了一下。

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路程短一点，再短一点。

幸好，尚饶市场并不远，不到十分钟就到了。下车付钱时，刘小惠抬头看他，疑惑地问：“晓阳，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？没事吧？”

詹晓阳尴尬地轻咳一声，掩饰道：“没……没事，可能是风吹的，有点冷。”心里却想，这丫头，心思真是单纯得可以。

所谓的尚饶市场，其实也就是一个规模稍大些的乡村集市，并无甚特别。

两人心照不宣，买牛肉丸只是个借口，真正的目的是享受这难得的、无人打扰的二人世界。

他们手牵着手，在并不宽敞的集市上漫无目的地走着，看看这，摸摸那，并不真正需要买什么，只是享受着彼此陪伴的静谧时光。

当然，他们也没忘记“正事”，找到了那家有名的牛肉丸摊档，詹晓阳一口气买了好几大袋，除了给刘小惠家，他还想着给叔叔、姑姑家，以及阿强、阿勇的家里都带点尝尝。

从市场出来，时间尚早，他们没有直接回刘小惠家，而是不约而同地走向了村后那片开阔的田野。冬日的田埂空旷而寂静，只有枯黄的草茎在寒风中摇曳。他们找到一处背风的干草垛后面，仿佛终于找到了属于他们的秘密基地。

詹晓阳停下脚步，转身深深地看着刘小惠。刘小惠也抬起头，眼中充满了思念和柔情。没有多余的言语，詹晓阳伸出双臂，将她紧紧地、紧紧地拥入怀中。

刘小惠也立刻回应，用力地回抱着他，把脸深深埋进他带着寒气的棉服里，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。

这个拥抱，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，都要长久。多日来的分离和思念，奔波与忙碌带来的疲惫，以及对未来不确定性的些许彷徨，仿佛都在这紧密的相拥中得到了慰藉和释放。他们静静地站着，听着彼此有些急促的心跳和耳畔的风声，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詹晓阳才轻轻拍了拍刘小惠的后背，在她耳边低声说：“惠儿，不早了，该回去吃晚饭了。”

刘小惠在他怀里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带着浓浓的不舍，但还是慢慢松开了手臂。

詹晓阳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和鼻尖，心里软成一片，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，柔声道：“走吧，来日方长。”

晚餐依然十分丰盛。席间，刘妈妈不停地给詹晓阳夹菜，尤其是各种肉类，嘴里还念叨着：“晓阳，多吃点肉，你看你还是太瘦了，再长个十斤肉就更好看了！”詹晓阳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鸡肉、猪肉，心里暗暗叫苦，这“丈母娘”的热情真是让人难以消受，他此刻最想念的，反而是清淡的青菜。

在刘小惠家待到晚上八点多，詹晓阳才起身告辞。临走前，他让刘小惠给同是卫校詹清容打了个电话，约好明天午饭后一起去拜访两位在本镇的师姐。在刘小惠拿起话筒前，詹晓阳注意到她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，带着一丝狡黠和开心。

他明白，有些人际交往是避免不了的，而能和喜欢的人一起，总是令人期待的。（不过他可不敢把这话当面说出来，免得她得意。）接着，詹晓阳自己也分别给两位师姐打了电话，确定了明天拜访的时间。一切都安排妥当后，他在刘小惠依依不舍的目光中，踏着夜色离开了。

回到家，洗漱完毕，詹晓阳躺进冰冷的被窝。窗外寒风呼啸，屋内却因厚实的棉被而显得格外温暖。然而，他却一时无法入睡。

白天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：摩托车后座上那温软紧贴的触感和随之而来的窘迫悸动，田埂草垛后那个漫长而用力的拥抱，刘小惠眼中毫不掩饰的依恋……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，让他的心跳再次加速，身体某处似乎又有了苏醒的迹象。

青春的荷尔蒙在寂静的夜里悄然涌动，带着甜蜜的煎熬。他强迫自己深呼吸，试图平静下来。

想着想着，一天的疲惫终于袭来，他带着对明天的期待和对她的思念，缓缓沉入了梦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