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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如同指尖流沙，悄然滑过。自那晚之后，许知夏和谢怀蝶之间仿佛无声地开启了一项心照不宣的“夜间模式”。
除了必要的睡眠，还额外增添了些许令人面红耳赤的“睡前小游戏”。
谢怀蝶只觉得自己的腰肢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抗议，酸软的感觉几乎成了常态，当真是苦不堪言！
他并非没有试图反抗。
某个夜晚，当许知夏再次带着那种他再熟悉不过的、隐含期待的目光靠近时，谢怀蝶鼓起勇气，用手抵住他，蹙着眉抱怨：“今晚……休战！”
然而，某人立刻垂下眼睫，嘴角微微下撇，用一种混合着理解与无辜又绿茶的语气轻声说：
“嗯，好。没事的，我能理解。你累了就先休息吧。”
那神情，那语调，让谢怀蝶瞬间觉得自己像个拔x无情的渣男，到了嘴边的硬话又硬生生给咽了回去。
他最终往往半推半就地……再次沉沦。
如此这般，时间就在这种“抗议-被绿茶-妥协”的循环中，一路滑到了将近一周之后。
这一次，谢怀蝶是彻底下定了决心。
一方面是之前答应好的领证日期已到，另一方面……他也确实需要一点“正经事”来打断一下某人似乎永无止境的“探索精神”。
领证当天，天光未亮透，谢怀蝶就罕见地自己醒了，甚至比许知夏还早。
他轻手轻脚地下床，开始认真地收拾两人简单的行李。
许知夏被细微的动静扰醒，睁开眼就看到谢怀蝶正背对着他，仔细地将两人的证件、护照叠放整齐，动作带着一种郑重的仪式感。
“怎么起这么早？” 许知夏坐起身，
谢怀蝶头也没回，语气却格外坚定：“今天是个大日子，不能迟到。” 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而且，早点出门，早点办完正事。”
“想开了？”许知夏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尖，了然一笑，也不再赖床，起身加入收拾的行列。“我这就起。”
...................
陈阿姨更是早早准备好了，脸上洋溢着比他们更甚的喜悦和激动。看到两个孩子下楼，她连忙招呼：“都收拾好了？证件都带齐了吗？再检查一遍，我们这就出发！”
“带齐了，妈。” 许知夏应道，顺手接过谢怀蝶手里的背包。
谢怀蝶深吸一口气，看着窗外明媚的晨光，又看了看身边沉稳的许知夏和笑容满面的陈阿姨，心里那点因为连日“操劳”而产生的怨念，被一种期待所取代。
他主动伸出手，牵住了许知夏。
“走吧。”
三人一起出了门，坐上车，朝着机场方向驶去。
车轮滚滚，载着他们奔赴向那个即将把彼此的名字，郑重写入对方生命契约的地方。
.........
等到了机场，办理完所有手续，三人顺利登上了飞机。巨大的飞机引擎轰鸣声响起，伴随着轻微的推背感，冲上云霄。
许知夏帮谢怀蝶调整好座椅，又替他盖好了薄毯。或许是起得太早，又或许是飞机平稳飞行带来的催眠效果，谢怀蝶没多久就歪着头，呼吸变得均匀绵长，靠在许知夏肩头沉沉睡去。
确认他睡熟了，许知夏这才微微侧过头，看着谢怀蝶毫无防备的睡颜，嘴角不受控制地、一点点地向上扬起，最终形成一个毫不掩饰的、傻气的笑容。
他忍不住伸出手指，极轻地碰了碰谢怀蝶熟睡中微热的脸颊，像是在确认这份巨大的幸福并非梦境。
坐在过道另一侧的陈阿姨将儿子这小动作尽收眼底，压低声音，带着点促狭，故意问道：“知夏，现在什么感觉？”
许知夏闻声，收敛了一下过于外露的笑容，但眼里的光彩却藏不住，他看向母亲，声音很轻，却异常清晰地回答：
“很好。”他顿了顿，目光又落回肩头的人身上，补充了两个字，带着一种纯粹的、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情绪，“开心。”
是那种心愿得偿、尘埃落定、未来可期的开心。
陈阿姨看着儿子这副模样，心里又是感慨又是满足，她笑着摇了摇头，用更轻的声音提醒道，语气里带着过来人的了然和一丝善意的调侃：
“开心就好。不过啊，你俩领完证，也算是真正安定下来了。以后日子长着呢，细水长流才好。”
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睡得正香的谢怀蝶，轻咳两声。
“咳……回家以后……也稍微克制点，别太折腾了。”
这话里的暗示足够明显。许知夏耳根微热，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镇定∴
“知道了，妈。”
只是那微微闪烁的眼神和再次看向谢怀蝶时，那深邃目光中暗藏的、未被完全满足的侵略性，似乎预示着陈阿姨的这番叮嘱，效力能持续多久，还是个未知数。
机舱外是万米高空的云海，舱内是安睡的恋人与满怀祝福的家人，正飞向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仪式之一。
................
飞机落地，三人几乎没有停留，径直前往了预约好的机构。
坐在等待区的椅子上，谢怀蝶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，那种熟悉的、面对重要时刻的紧张感又悄然蔓延开来。
当工作人员最终念到他们名字，示意他们前去领取最终文件时，他深吸了一口气，像是要奔赴某个重要的赛场，站起身，对身边的许知夏说：
“走吧。”
许知夏看着他紧绷的侧脸，点了点头，牵起他的手。
流程比想象中更加简洁高效，填表、审核文件、宣誓……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
当两本设计简洁却庄重、明显不同于国内样式、代表着在法律上正式缔结婚姻关系的小册子被递到手中时，谢怀蝶下意识地接住，低头看着那上面陌生的文字和象征性的图案，有一瞬间的怔忪和恍惚。
这就……成了？
他和许知夏，就这样被这两本小册子紧紧地绑在一起了？
但还没等他从这种不真实感中完全抽离，身旁的许知夏已经猛地转过身，张开双臂，将他整个人紧紧地、用力地拥进了怀里。那力道之大，几乎要将他揉进骨血里。
许知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，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喟叹和不容置疑的宣告，炙热的气息烫着他的耳廓：
“你是我的了，以后都是了。”
这直白而充满占有欲的话语，瞬间击碎了谢怀蝶心中最后那点恍惚。
他先是愣了一下，随即反应过来，心里涌上一股又好气又好笑的暖流，他抬手回抱住许知夏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，语气带着惯常的、对着这人才会有的调侃：
“哥哥，你幼稚不幼稚啊？”都领证了，还说这种孩子气的话。
许知夏微微松开他一些，低头凝视着他的眼睛，那双平日里清冷的眸子此刻亮得惊人，里面翻涌着深沉的爱意和某种得偿所愿的执拗，他轻声反问，带着诱哄和期待：
“现在，你该叫我什么？”
“啊？叫什么.......”谢怀蝶看着他那副期待样子，心头一动，恶作剧的心思泛起，他故意歪了歪头，用一种带着疑问的、拖长了尾音的调子，试探般地唤道：
“老公……？”
这两个字如同投入平静油星的火种。
许知夏的眼神在听到这声称呼的瞬间，骤然暗沉了下去，他喉结滚动，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低沉而肯定的：
“嗯。”
这一声应答，沉重而滚烫，仿佛不仅仅是对一个称呼的确认，更是对彼此身份、对这份刚刚被法律盖章认证的关系的再次烙印。
空气在两人之间仿佛凝固了一瞬，弥漫着一种无声却张力十足的亲密与承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