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坑二苟三货踏诸天前传 第51章 弃剑峰灵脉

流云宗七十二峰中，弃剑峰的名字总带着股萧瑟。

江野牵着瘦马站在山脚下时，正逢暮色漫过嶙峋山脊。这座曾被誉为 "剑修摇篮" 的山峰，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在风中呜咽，半空中悬浮的碎石间还嵌着锈迹斑斑的断剑，剑穗早已被岁月磨成灰絮。

"传闻三百年前，弃剑峰最后一任峰主在峰顶剑池坐化，此后灵脉便逐年枯萎。" 林清婉从行囊里翻出张泛黄的舆图，指尖划过标注着红点的位置，"外门典籍说，山腹深处或许还残留着半截灵脉。"

赵胖子正对着块拳头大的剑形奇石流口水，闻言抹了把嘴角："江哥，咱真要进去？我昨儿听外门弟子说，这山里闹鬼，半夜能听见剑哭。"

江野没接话，目光落在山道旁的石壁上。那些深浅不一的剑痕里积着黑土，却隐约能看出当年剑气纵横的凌厉。他翻身下马，将缰绳递给赵胖子："你们在山外等着，我独自进去。"

"那怎么行！" 林清婉蹙眉，"弃剑峰虽废弃，却常有低阶妖兽出没......"

"我正好需要些实战。" 江野拍了拍腰间的狼形玉佩，玄色衣袍被山风掀起一角，"日落之前我若不出来，你们再寻路进去。"

说罢他拎起玄铁短刀，身影很快消失在蜿蜒的碎石路尽头。

越往山腹走，空气里的铁锈味越浓。两侧的岩壁渐渐染上暗红，像是被凝固的血液浸透。江野踩着满地断剑前行，刀刃摩擦的刺耳声响惊得几只羽色漆黑的怪鸟扑棱棱飞起，鸟爪上还缠着半片残破的剑穗。

走到一处狭窄的山缝前，他忽然停下脚步。指尖抚过冰冷的岩石，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温热顺着指尖蔓延 —— 这是灵气凝聚到一定程度才会有的迹象。

山缝仅容一人侧身通过，里面漆黑如墨。江野运转功法，混沌髓在眼底流转出淡灰光晕，勉强能看清前路。约莫走了百来步，眼前豁然开朗，竟是座天然石窟。

石窟穹顶缀满倒悬的石笋，尖端凝结着晶莹的水珠，滴落时发出清脆的回响。最引人注目的是石窟中央的浅潭，潭水泛着乳白色光晕，细看才发现是石壁渗出的灵液汇聚而成，灵气浓度足有外门修炼场的三倍。

江野俯身掬起一捧灵液，指尖刚触及水面，就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响动。貔子从他袖中窜出，圆滚滚的身子在空中划出道弧线，"噗通" 一声扎进潭里，溅起的灵液珠落在石地上，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。

小家伙在潭里欢快地打滚，原本灰扑扑的绒毛渐渐染上淡金色，像是裹了层流动的阳光。江野这才注意到，潭底沉着数十柄断剑，剑柄上的流云纹与流云宗现行制式截然不同，显然是年代久远的古物。

他选了处靠近石壁的灵脉节点盘膝坐下，刚运转起功法，丹田内的混沌髓就突然躁动起来。那团灰蒙蒙的气旋自发旋转，竟主动牵引着灵脉中奔涌的精纯灵气，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蔓延。

灵气入体时带着细微的刺痛，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扎刺。江野咬牙凝神，看着灵气在混沌髓的炼化下变得温和，最终汇入丹田气旋。不过半个时辰，他就感觉经脉隐隐发胀，体表竟渗出层黑褐色的油脂 —— 这是混沌髓在帮他排出体内积郁的浊气。

夜幕降临时，石窟里亮起两团光晕。江野周身萦绕着淡白色的灵气雾霭，貔子则蜷缩在灵液潭中央，金色绒毛在水光中起伏，偶尔咂咂嘴，像是在做什么美梦。

次日清晨，江野被石笋滴水的声响唤醒。他起身活动筋骨，骨骼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脆响，只觉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。抬手时，指尖竟凝出寸许长的淡金色气芒，这是凝气二层巅峰才有的征兆。

接下来的日子，江野彻底沉浸在修炼中。他发现这半截灵脉虽已废弃，却保留着上古剑修的剑意残韵，每当灵气运转到极致，石壁上的剑痕就会亮起微光，仿佛有无数无形的剑影在飞舞。

每过三日，他体表就会凝结出层白霜状的杂质，那是混沌髓炼化灵气时逼出的体内糟粕。到第七日清晨，当最后一层杂质剥落时，江野猛地睁眼，双掌向前推出，两道肉眼可见的气浪撞在对面石壁上，震得石笋簌簌落石，竟是凝气三层的威压！

就在这时，灵液潭里的貔子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。小家伙浑身金毛炸起，对着石窟东南角的石壁龇牙咧嘴，原本黑色的瞳孔变成了竖瞳金瞳，闪烁着警惕的光芒。

江野顺着它的视线望去，只见那片石壁的阴影里，隐约浮现出淡青色的阵纹，纹路走势诡异，不似流云宗任何已知的阵法。他刚想上前探查，就被另一个动静吸引了注意力。

石窟角落的龟形石台上，龟八正趴在那里，小爪子抱着块从石缝里抠出的古龟甲啃得欢。那龟甲呈青灰色，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，与龟八背甲上的天然纹路隐隐呼应。小家伙啃得兴起，突然将四肢缩进壳里，化作个青灰色的石球，在石台上滚来滚去，每次撞击石台，龟甲上的纹路就亮上一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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