弃剑峰位于流云宗的最边缘,远离其他山峰,显得异常偏僻。江野三人沿着蜿蜒的山路来到弃剑峰,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跌眼镜。
峰上杂草丛生,半人高的狗尾草在风中摇曳,掩盖着脚下凹凸不平的石阶。到处都是破败的房屋,断壁残垣间爬满了墨绿色的藤蔓,屋檐下的蛛网积着厚厚的灰尘,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。整个弃剑峰,除了一个坐在山门前的断臂老仆,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。
“这就是弃剑峰?也太破了吧。” 龟八忍不住吐槽道,它从江野袖袋里探出头,青灰色的背甲上沾了片草叶,“比青岚城的贫民窟还不如。”
江野也是眉头微皱。来之前他听说过弃剑峰的传闻,据说这里曾是流云宗最辉煌的剑修圣地,可眼前的景象,实在让人难以将其与 “辉煌” 二字联系起来。
赵胖子挠了挠头,指着山门前的老仆:“江哥,你看那人,断臂的。”
老仆坐在块磨得光滑的青石板上,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布短褂,右臂空荡荡的袖口随风摆动。他低着头,花白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,手里拿着根枯枝,在地上漫无目的地划着什么。
江野走上前,拱手道:“晚辈江野,奉宗门之命前来弃剑峰驻守,见过前辈。”
老仆像是没听见,依旧用枯枝在地上划着。江野注意到,他划的不是杂乱的线条,而是些奇怪的符号 —— 像是剑痕,又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。
“喂!我江哥跟你说话呢!” 赵胖子有些不耐烦,上前一步想拍老仆的肩膀。
“别动!” 江野突然拉住他。
就在赵胖子的手即将碰到老仆的瞬间,老仆低着头缓缓说道:“三十年了,终于有人来了。”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,每个字都带着浓重的沧桑感。
江野心中一动:“前辈在此驻守了三十年?”
老仆抬起头,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。他的左眼浑浊不堪,像是蒙着层白雾,右眼却亮得惊人,仿佛能看透人心。“不是驻守,是赎罪。” 老仆的目光落在江野腰间的狼形玉佩上,突然浑身一震,“这玉佩…… 你从何处得来?”
江野如实回答:“是在一处古战场捡到的。”
老仆的右眼泛起泪光,枯枝从手中滑落:“果然是…… 果然是江家的后人。”
“前辈认识江家?” 江野的心脏猛地一跳。自从家族被灭门后,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提起江家。
老仆没有回答,而是站起身,用仅剩的左臂指了指身后的山门:“跟我来。有些事,该让你知道了。”
三人跟着老仆走进弃剑峰。穿过破败的房屋,来到山峰背面的一处悬崖。悬崖下云雾缭绕,隐约能看到个黑黝黝的洞口,像是巨兽张开的嘴巴。
“这里是弃剑峰的禁地,也是当年剑修们修炼的地方。” 老仆望着洞口,声音带着缅怀,“五十年前,流云宗的剑修有多风光,你想象不到。那时的弃剑峰,日夜都有剑鸣回荡,连天上的流云都要绕着走。”
“那后来呢?” 林清婉好奇地问道。
老仆的脸色暗了下来:“后来…… 出了个叛徒。”
他顿了顿,像是在回忆痛苦的往事:“那叛徒是当时最天才的剑修,也是江家的先祖,江枫。他修炼了种邪术,能吞噬他人的剑道感悟,短短十年就从凝气一层修炼到了筑基巅峰。可就在他准备冲击金丹期时,邪术失控,不仅走火入魔,还毁了整个弃剑峰的灵脉。”
江野的呼吸骤然急促:“不可能!江家先祖怎么会是叛徒?”
“信不信由你。” 老仆的右眼盯着他,“当年为了镇压江枫,流云宗付出了惨痛的代价,十二位筑基长老战死,剑修一脉几乎断绝。我这条胳膊,就是那时被江枫斩掉的。”
赵胖子急道:“那你还带我们来这儿?难道不怕江哥也走火入魔?”
老仆摇了摇头:“江枫虽然走火入魔,但他在被镇压前,将自己的剑道感悟封存在了峰底的剑冢里。他说,总有一天,会有江家后人来纠正他的错误。”
他看向江野:“你的玉佩,就是打开剑冢的钥匙。进去吧,能不能得到江枫的传承,就看你的造化了。”
江野握着狼形玉佩,手心全是冷汗。他不知道老仆说的是真是假,但峰底的剑冢,很可能藏着家族被灭门的真相。
“我去。” 江野做出决定。
老仆从怀里掏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环:“这是剑冢的钥匙,里面有很多当年剑修的残魂,小心点。”
江野接过铁环,深吸一口气,纵身跳下悬崖。龟八和貔子也跟着跳了下去,林清婉和赵胖子则留在崖边等候。
穿过云雾,落在洞口前。江野将狼形玉佩贴在洞口的石壁上,玉佩突然亮起红光,与石壁上的纹路相呼应。随着 “咔嚓” 一声轻响,洞口缓缓打开。
走进洞内,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。墙壁上刻满了剑痕,有些剑痕里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,像是刚留下的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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