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坑二苟三货踏诸天前传 第204章 禅师之意，因果之论

西方净土深处的 “渡厄寺”，是整片修真界闻名的佛门圣地。寺院依山而建，由数百座古朴的禅房、殿宇组成，周围环绕着千年古松与盛开的净土莲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檀香与佛光气息，连山间的溪流都流淌着蕴含净化之力的灵水，凡人若在此地居住，可延年益寿，修士在此修炼，能大幅减少心魔滋生。

寺院中央的 “静心禅房”，是渡厄禅师日常修行的地方。禅房不大，只有丈许见方，地面铺着浅灰色的蒲团，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 “因果图”—— 图中绘着六道轮回，每一道轮回中都有善恶交织的光影，正是禅师毕生修行的核心理念。

此时，渡厄禅师正盘膝坐在蒲团上，手中捻着一串由 “佛骨珠” 制成的佛珠，每颗佛珠上都刻着繁复的梵文，随着他指尖的转动，佛珠散发出淡淡的金色佛光，与禅房内的檀香交织，形成一道祥和的能量场。禅师身穿一袭暗红色的僧袍，僧袍上没有任何装饰，却在佛光的映照下，显得格外庄严。他面容苍老，额头上布满皱纹，却精神矍铄，双目紧闭，长长的白眉垂落在脸颊两侧，随着呼吸轻轻颤动。

“师父。” 禅房的木门被轻轻推开，慧能捧着黑色玉盒，躬身走了进来。他脚步轻盈，生怕打扰到禅师的修行，直到走到禅师面前三尺处，才停下脚步，恭敬地说道：“外面有十名自称来自落风城的商人，携带大量珍宝求见，说是有要事希望得到您的指点。他们还献上了这块灵晶，说是一点心意。”

慧能说着，将黑色玉盒递到禅师面前。盒盖打开，血灵晶王残片的红色光芒瞬间照亮了禅房的一角，浓郁的纯净能量如同潮水般扩散开来，连墙上的因果图都似乎被这股能量触动，微微闪烁。

渡厄禅师缓缓睁开眼睛。他的瞳孔呈淡金色，如同蕴含着日月星辰，目光落在血灵晶王残片上时，眉头微微一动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，残片中蕴含的能量纯净无杂质，比西方净土的净土灵晶还要浓郁三分，足以滋养寺内那株即将枯萎的千年昙花 —— 那株昙花已在渡厄寺生长了千年，是禅师早年云游时带回的灵植，能净化寺内的魔气与心魔，如今却因能量不足，花瓣已开始泛黄。

但很快，禅师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。他指尖的佛珠转动速度加快，金色佛光萦绕在指尖，轻轻拂过血灵晶王残片的表面。“嗡” 的一声轻响，残片上瞬间浮现出一丝淡黑色的雾气 —— 那是长期存放在魔域，沾染的魔修气息，虽然微弱，却逃不过禅师的感知。

“他们不是商人。” 渡厄禅师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，“这残片上的魔气，来自魔域的高阶魔修，而且残片的边缘有明显的魔器切割痕迹，显然是从魔域的矿脉中开采出来的。这些人，是魔域的魔修。”

慧能心中大惊，手中的玉盒险些掉落：“师父，既然是魔修，咱们何必见他们？魔域魔修素来作恶多端，屠戮无辜，之前血魂宗的魔修还曾闯入西方净土，破坏了咱们的莲池。他们此次前来，说不定是想趁机偷袭渡厄寺，咱们应该立刻将他们赶走，甚至镇压起来！”

渡厄禅师却摇了摇头，指尖的金色佛光再次闪过，笼罩住血灵晶王残片。淡黑色的魔气如同遇到烈火的冰雪般快速消散，残片重新恢复了纯净的红色光芒。“慧能，你修行多年，却仍未看透‘因果’二字。” 禅师的声音带着一丝教诲，“这些魔修身上，既有‘恶因’，也带着‘善缘’。他们携带的血灵晶王残片，能拯救寺内的千年昙花，这是‘善缘’；他们隐瞒身份，带着魔修的杀戮之心求见，这是‘恶因’。世间万物，皆在因果之中，不可一概而论。”

他顿了顿，目光望向禅房外的东方，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深邃：“而且，我能感应到，东方的魔域与修真界交界之处，有一股强烈的掠夺戾气正在快速成长。那股戾气不同于普通的魔气，蕴含着‘吞噬众生’的霸道之力，若是不加以引导，迟早会酿成大祸，不仅会危害魔域，还会波及修真界的无辜生灵。这些魔修求见的目的，恐怕就与这股戾气有关。”

慧能还是不解，眉头紧锁：“师父，就算与戾气有关，咱们也不该见这些魔修啊！他们肯定是想利用您的渡厄佛光，镇压他们的敌人，而不是真的想化解戾气。之前血魔老祖的事情，就是前车之鉴 —— 咱们好心镇压血魔，却被魔域的魔修记恨，反而引来更多的报复。”

“佛度众生，不分阵营，只看因果。” 渡厄禅师缓缓站起身，走到禅房的窗前，望着外面盛开的净土莲，“他们请我出山，若是为了镇压那股掠夺戾气，阻止更大的灾祸，这便是‘善缘’；若是为了争夺魔域的霸权，铲除异己，这便是‘恶因’。我若不见他们，如何能看清其中的因果？如何能确定那股戾气的本质？”

他转过身，对着慧能说道：“带他们来见我吧。记住，不可对他们动武，也不可显露敌意。一切皆有因果，强求不得，唯有亲眼所见、亲耳所闻，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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