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宽阔的城门,总坛内部的景象逐渐展现在江野眼前。与山脚下的压抑不同,总坛内的魔气更加浓郁,道路两旁的黑色房屋排列整齐,偶尔有身穿黑色长袍的弟子匆匆走过,眼神冷漠,互不交谈。远处的广场上,几名核心弟子正在切磋,魔气与灵力碰撞产生的轰鸣声,在空气中不断回荡。
江野跟在刀疤守卫身后,一边走,一边不动声色地记忆周围的布局 —— 城门内侧是外门弟子的营房,往东是资源库和炼器房,往西则是修炼场,而前方那座高耸的黑色宫殿,应该就是长老殿,也是此次考核的地点。他还注意到,每隔五十步就有一名外门弟子站岗,这些弟子虽然修为不高(大多是筑基期),但眼神警惕,显然经过严格训练。
“别四处张望!总坛内有规矩,不该看的不看,不该问的不问,否则别怪我不客气!” 刀疤守卫回头瞪了江野一眼,语气冰冷。他显然对江野的 “好奇” 有些不满,在他看来,一个走投无路的散修,应该谨小慎微,而不是四处打量。
江野连忙收回目光,低下头,装作害怕的样子:“是是是,小人知错了,再也不敢了。” 他心中却暗自庆幸 —— 这刀疤守卫的提醒,正好让他有理由更仔细地观察周围,只要装作 “偷偷打量”,反而不会引起怀疑。
两人很快来到长老殿门口。这座宫殿比江野之前见过的任何建筑都要宏伟,墙体由黑色的玉石砌成,屋顶覆盖着暗红色的瓦片,屋檐下悬挂着数十个骷髅头铃铛,风吹过,铃铛发出 “叮铃叮铃” 的声响,诡异又阴森。门口站着两名金丹后期的护卫,他们身穿灰色长袍,腰间挂着银色令牌,看到刀疤守卫,只是微微点头,没有过多盘问。
“进去吧,长老在里面等你。” 刀疤守卫对着江野说道,然后转身离开。
江野深吸一口气,推开沉重的殿门,走了进去。殿内光线昏暗,只有正前方的高台上点着三盏幽绿色的鬼火灯,照亮了高台中央的黑色宝座。宝座上坐着一名身穿红色长袍的老者,头发和胡须都是白色的,但脸上没有任何皱纹,眼神锐利如鹰,身上散发着金丹后期巅峰的魔气 —— 正是之前负责核心弟子考核的那位长老。
“你就是黑风?金丹初期散修?” 老者开口说道,声音沙哑,像是砂纸摩擦的声音,目光紧紧盯着江野,仿佛要将他的内心看穿。
江野连忙单膝跪地,双手抱拳,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颤抖:“小人黑风,见过长老大人!小人在外围漂泊多年,受尽欺凌,早就听闻血煞殿威名,今日特来投靠,只求能在长老大人麾下效力,哪怕做牛做马,也心甘情愿!” 他故意将头埋得很低,避免与老者对视,同时肩膀微微颤抖,表现出面对强者的恐惧。
老者没有说话,只是手指轻轻敲击着宝座的扶手,目光在江野身上反复扫视。殿内一片寂静,只有鬼火灯燃烧的 “滋滋” 声和老者手指敲击扶手的 “笃笃” 声,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江野能感觉到,老者的神识正在不断探查他的身体,试图找出他伪装的破绽。
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,维持着跪地的姿势,同时运转《千面秘术》,让体内的 “魔气” 保持稳定波动,皮肤上的伪装粉末也牢牢附着,没有露出任何异常。之前在准备时,他就考虑过神识探查的问题,特意在身上涂抹了 “隐神草” 汁液,能干扰神识的判断,让老者无法察觉他真实的修为和灵力属性。
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,老者才缓缓开口:“在外围漂泊五年,能修炼到金丹初期,也算有些天赋。但血煞殿不收废物,更不收心怀鬼胎之人。我问你,你为何要得罪蚀骨门?又为何偏偏选择投靠我血煞殿?”
江野心中一凛,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。他早已编好说辞,抬起头时,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,语气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:“长老大人有所不知,小人在枯骨荒原发现了一处低阶魔晶矿,本想靠矿脉修炼,却被蚀骨门的弟子发现。他们不仅抢了我的矿脉,还杀了我唯一的兄弟!小人打不过他们,只能四处逃亡,听闻血煞殿与蚀骨门是死对头,便想着投靠血煞殿,既能保命,也能有朝一日,为兄弟报仇!”
为了让说辞更可信,江野还故意挤出几滴眼泪,拳头紧紧握住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完美演绎出一名背负血海深仇的散修的绝望与愤怒。他知道,魔域中,“复仇” 和 “利益” 是最能让魔修共情的理由,只要这个理由足够真实,就能打消老者的怀疑。
老者看着江野的反应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。在魔域,弱肉强食是常态,散修被大势力欺压的事情屡见不鲜,江野的经历,在他看来再正常不过。但他并未完全相信,又问道:“你既然有金丹初期的修为,为何不自己组建势力,反而要投靠我血煞殿?”
“小人也想过!” 江野语气激动地说道,“可外围区域的势力要么依附蚀骨门,要么实力太弱,根本无法与蚀骨门抗衡。而且,小人只是个散修,没有功法,没有资源,就算组建势力,也迟早会被其他势力吞并。血煞殿有强大的实力,有高深的功法,只有投靠血煞殿,小人才有机会变强,才有机会报仇!” 他一边说,一边磕了个头,“求长老大人给小人一个机会,小人愿意为血煞殿做任何事,哪怕是上刀山、下火海,也绝不皱一下眉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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