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幔外的月光透过窗棂,洒下几缕清辉,将房间里缠绵的气息衬得愈发缱绻。柳时禾软在江淼怀里,指尖还轻轻攥着他的衣襟,鬓边的碎发沾着薄汗,贴在泛红的脸颊上。她轻轻喘着气,声音带着刚经历过情事的沙哑,却又藏着点娇嗔:“你现在……怎么变得这么厉害,我浑身都像散了架,连动根手指都没力气。”
江淼低头看着她眼底的水光,指尖轻轻拂去她额角的汗,声音还带着未褪的灼热:“还不是你方才太热情,主动勾着我,我就算想躲,也躲不开。”他说话时,气息拂过她的颈窝,惹得柳时禾轻轻瑟缩了一下,又往他怀里钻了钻。
“谁让你是我的夫君。”柳时禾抬头,鼻尖蹭了蹭他的下颌,语气直白又坦荡,“每次看到你,我就忍不住想靠近,想让你抱着我,想……把所有好的都给你。”
这样毫无遮掩的心意,让江淼心口一暖,可随即又被一丝隐秘的不安攥紧。他垂眸看着怀中人依赖的模样,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,犹豫了许久,还是忍不住轻声问:“时禾,如果……如果有一天我变了样子,不再是现在这副模样,你还会像现在一样爱我吗?”
柳时禾愣了一下,抬头看他,眼底满是疑惑:“好好的,怎么会变样子?你是想留胡子,还是想换个发型?不管你变成什么样,你不还是江淼吗?”
江淼喉结滚了滚,心跳莫名加快,他避开她的目光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:“我是说……如果我变得彻底不一样了,比如……比如我变成了女子,你还会接受我吗?还会认我这个‘夫君’吗?”
这话出口的瞬间,他甚至不敢呼吸,只紧紧盯着柳时禾的脸,生怕从她眼里看到哪怕一丝厌恶或排斥。他想起自己现代的模样,想起灵魂被困在这具男子身体里的惶惑,想起这些日子与柳时禾的点点滴滴——他怕自己这份跨越性别与时空的感情,会在她听到答案的那一刻,碎得彻底。
柳时禾也愣住了,她看着江淼眼底的紧张,甚至能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臂都在微微用力。她沉默了片刻,没有立刻回答,反而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,指尖描摹着他的眉眼轮廓——从初见时的桀骜,到后来的温柔,再到此刻的不安,这张脸早已刻进她心里。
她忽然笑了,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,语气认真又带着点笃定:“江淼,我爱的从来不是你的样子。是你在我受伤时,明明霸道绑我成亲,却又在新房里给我松绑、端热水的温柔;是你知道我身世后,不顾危险帮我报杀父之仇的坚定;是你中了毒针,还把我往安全地方推的舍命。”
她顿了顿,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:“我爱的是你这里面的人,是不管遇到什么事,都护着我、信着我的江淼。就算你真的变了样子,变成女子又如何?只要你还是你,心里还装着我,我就认你,就还像现在这样爱你。”
江淼愣住了,他看着柳时禾眼底毫无杂质的信任,心里的不安像是被温水慢慢化开,取而代之的是汹涌的暖意。他紧紧抱住她,将脸埋在她的颈窝,声音带着点哽咽:“时禾……谢谢你。”
他不能告诉她真相,只能将这份秘密藏在心底,可柳时禾的话,却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底气。柳时禾感觉到他的颤抖,轻轻拍着他的背,像安抚受惊的孩子:“好端端的谢什么?你可是我的夫君,我不信你信谁?”
月光渐渐移到帐幔中央,将两人相拥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江淼抱着怀里的人,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,心里暗暗发誓——不管自己是谁,不管未来会遇到什么,他都要守着柳时禾,守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,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。而柳时禾靠在他怀里,渐渐困意袭来,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意,完全没察觉自己方才的话,给了江淼多大的慰藉。
窗外的月光渐渐淡了些,帐内的呼吸慢慢趋于平稳。柳时禾靠在江淼怀里,困意像潮水般涌来,眼皮越来越重,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含糊:“……明天还要跟赵明珠对峙,你可得……可得帮我撑腰……”
江淼低头,看着她眼睫上还未褪去的水光,指尖轻轻拂过,声音温柔得能融进夜色里:“放心,有我在,不会让她欺负你。快睡吧,累了这么久,好好歇着。”
他轻轻拍着她的背,像哄孩子似的,直到怀里的人呼吸变得绵长,彻底睡熟。江淼却没闭眼,借着微弱的月光,一遍遍描摹着柳时禾的眉眼——她的睫毛很长,鼻尖小巧,唇瓣因为方才的吻还泛着红,怎么看都觉得不够。
可心底那丝隐秘的不安,还是会时不时冒出来。他想起自己现代的一切,想起镜子里那张属于女子的脸,想起穿越到这具身体时的惶恐。如果有一天,这具身体出了意外,或者灵魂突然回去了,柳时禾该怎么办?她会不会难过?会不会觉得自己被骗了?
这些念头像针一样扎着他的心,让他忍不住收紧手臂,将柳时禾抱得更紧。怀里的人似乎被勒得有些不舒服,轻轻哼唧了一声,往他怀里又蹭了蹭,小手还无意识地攥住了他的衣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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