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时禾被母亲拽着胳膊往病房走,手腕被攥得生疼,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。进了病房,柳母直接把手机塞到她手里,点开江淼的号码,屏幕亮着的光映在柳母冰冷的眼底:“打!亲自跟她说,以后再也不见,让她别再纠缠你!”
柳父躺在病床上,虽然还不能说话,却睁着眼睛,死死盯着她,眼神里满是警告。柳时禾握着手机,指尖冰凉得像浸了冰,屏幕上“淼淼”两个字刺得她眼睛生疼。她深吸一口气,按下通话键,电话接通的瞬间,听到江淼带着期待的声音:“时禾?是你吗?”
柳时禾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,却只能强忍着哽咽,声音压得又冷又硬:“是我。江淼,以后别再联系了,我们彻底算了。我不会再见你,你也别再来找我,别再打扰我的生活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随即传来江淼带着颤抖的声音:“你……你说真的?时禾,你看着我的眼睛说,你是真心想跟我算了吗?”
柳时禾不敢想江淼此刻的模样,只能闭紧眼睛,咬着牙重复:“是真的。我爸还在病床上,我不能再让他伤心。我们本来就不合适,就这样吧。”说完,不等江淼再说话,她就挂断了电话,把手机扔给母亲,转身扑到病床边,埋着头无声地哭了起来——她仿佛能听到江淼心碎的声音,和自己的混在一起,碎得一塌糊涂。
而电话那头的江淼,握着手机愣在原地,耳边反复回响着柳时禾冰冷的声音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的电话,只觉得天旋地转,整个世界都塌了。回到宿舍后,她像变了一个人,除了按时去上课,其余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拉着窗帘,连灯都不开。肖子涵给她带饭,她也只是象征性地吃几口,不到一个月,整个人就瘦得脱了形,眼窝深陷,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。
期间,柳父也顺利出了院,柳家的生活渐渐恢复了“正常”,柳时禾被母亲看得更紧了,手机被没收,连出门都要有人跟着,彻底断了和江淼的所有联系。
江淼得知柳父出院的消息,心里最后一丝希望又燃了起来。她觉得只要柳父身体好了,柳时禾或许就能重新考虑她们的感情。于是,她再次来到柳家小区,想找机会见见柳时禾,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。可刚到小区门口,就被保安拦住了,还没等她解释,柳父就从小区里走了出来。
看到江淼,柳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走上前,语气里满是轻蔑和厌恶:“我不是警告过你别再来了吗?怎么?脸皮这么厚?非要让我找人把你赶走才甘心?”他上下打量着江淼,眼神像刀子一样,“你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,还想缠着我女儿?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,配吗?我女儿就算一辈子不结婚,也不会跟你这种人在一起!”
刻薄的话像冰雹一样砸在江淼心上,她攥着衣角,指甲几乎嵌进肉里,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。柳父看她不说话,冷哼一声,转身就走,还不忘跟保安叮嘱:“以后再看到她,直接报警,别让她脏了我们小区的地!”
江淼站在原地,看着柳父的背影,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。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,冷风刮在脸上,却感觉不到疼。她掏出手机,犹豫了很久,还是拨通了父母的电话——这是她断绝关系后,第一次主动给父母打电话。
电话接通后,母亲的声音带着不耐烦:“你打电话干什么?我们早就说过了,没有你这样的女儿!你别再给我们打电话,免得让亲戚朋友知道,丢我们的脸!”说完,不等江淼说话,电话就被挂断了。
忙音“嘟嘟”地响着,像一把钝刀,反复切割着江淼的心。她看着手机屏幕,突然觉得无比绝望——爱人的“背叛”,父母的不理解,全世界好像都抛弃了她,没有一个人愿意给她一点温暖。
她不知道走了多久,不知不觉来到了江边。江风很大,卷起她单薄的衣角,吹得她头发凌乱。她掏出手机,对着江面,录了一段视频,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:“爸,妈,对不起,让你们失望了。时禾,我好累,我真的撑不下去了。以后,我再也不打扰你们了,你们要好好的。”
视频录完后,她分别发给了父母和柳时禾,然后把手机放在江边的石阶上,一步步走向江水。冰冷的江水没过脚踝,没过膝盖,没过胸口,刺骨的寒意让她忍不住发抖,却也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解脱。她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城市,眼里没有了之前的绝望,只剩下一片空白,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,任由江水将自己吞没。
而此刻的柳家,柳时禾正被母亲逼着学做西餐,手机被放在客厅的茶几上。突然,手机屏幕亮了一下,弹出江淼发来的视频通知。柳时禾心里一紧,刚想过去拿,就被柳母拦住了:“看什么看?肯定是她又来纠缠你!别理她!”
柳时禾没有听,挣脱母亲的手,快步冲到茶几前,抓起手机,点开了视频。当看到江淼站在江边,听到她平静却绝望的声音时,柳时禾的心脏瞬间骤停,手机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屏幕摔得粉碎。她疯了一样冲出家门,一边跑一边喊:“淼淼!江淼!你别傻!你等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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