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刚漫过武馆的木窗,柳时禾已握着长剑在院中练了半程。剑风卷起地上的落叶,她旋身收剑时,额角沁出的薄汗顺着脸颊滑落,落在月白短打的衣襟上,晕开一小片浅痕。
“歇会儿吧,练这么久该累了。”江淼端着温水走过来,手里还拿着一方干净的帕子。他递过帕子时,目光落在她握着剑柄的手上——指节因为常年练剑有些泛红,却依旧稳得很。
柳时禾接过水一饮而尽,刚要开口说再练一组,就听到武馆弟子们围在一起议论,声音里满是兴奋:“听说下个月的比武大会要在城西校场办,今年的奖品比去年还丰厚呢!”“可不是嘛,咱们武馆往年都拿过前三,今年禾姐在,肯定能拿第一!”
这话飘进两人耳里,柳时禾眼底瞬间亮了亮,转头看向江淼:“今年的比武大会,咱们也去参加吧?正好看看京城其他武馆的实力。”
江淼脸上的笑容却淡了几分,他握着柳时禾的手,语气带着明显的担忧:“时禾,咱们别参加了吧。”他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掌心的茧子,声音放得更柔,“我如今没了武功,没法在旁边护着你。比武场上刀剑无眼,你要是受了伤,可怎么办?”
从前他武功尚在时,只要她有半点危险,他便能立刻护她。可现在他内力尽失,连提剑都费力,只能眼睁睁看着,这种无力感让他格外不安。
柳时禾看着他眼底的担忧,心里像被温水浸过一样暖。她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,语气带着几分打趣:“我没那么娇气,从小到大比武,哪次不是全身而退?再说了,我的剑法你还不放心?”
“就是因为放心不下,才不想让你去。”江淼却固执地攥着她的手,眉头拧了起来,“你要是伤了一根手指头,我都会很难过的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里多了几分委屈,“上次你练剑崴了脚,我看着你一瘸一拐的,夜里都没睡好。”
这话让柳时禾心里的柔软彻底化开。她知道江淼素来温和,却极少这样直白地表达担忧,这份在意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她心动。她向前半步,伸手勾住他的脖颈,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角,语气带着安抚:“好啦,我答应你,一定会保护好自己,绝不让自己受伤,好不好?”
她的吻带着清晨的薄凉,却又藏着独有的温柔,江淼的耳根瞬间红了。他攥着她手的力道松了些,却还是不肯松口:“可我还是不放心……要不我让炎烈陪你一起去吧?”
“南宫师兄?”柳时禾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,“他最近忙着陪赵明珠呢,哪有时间管咱们的事?”她知道南宫炎烈和赵明珠刚缓和关系,正是腻歪的时候,哪里舍得打扰。
江淼却认真起来:“没关系,我去跟他说。他武功好,有他在台下看着,万一有什么情况,他也能及时帮你。”他说着就要转身去找南宫炎烈,却被柳时禾一把拉住。
“不用啦。”柳时禾抱着他的腰,将脸埋在他的胸口,声音闷闷的,“有你这份心就够了。我向你保证,这次比武只比剑法,绝不跟人硬拼,打完就立刻下来找你,好不好?”
她的发丝蹭过他的衣襟,带着淡淡的皂角香,江淼的心瞬间软了。他抬手抱住她,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语气带着几分无奈:“那你一定要说话算话,要是敢逞强,以后我再也不陪你练剑了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柳时禾抬头,对着他笑眼弯弯,“到时候你就坐在台下最显眼的地方,我打完一场就看你一眼,保证不离开你的视线。”
江淼看着她明媚的笑容,终究还是点了头。他知道柳时禾爱武,比武大会对她来说是难得的机会,自己不能因为私心拦着她。只是一想到她要在台上与人对峙,他心里的担忧就怎么也散不去——只能暗暗盼着,到时候一切顺利,她能平安归来。
比武大会的前一日,江淼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担忧,专程去了南宫府。彼时南宫炎烈正在书房核对店铺账目,见他来访,连忙放下笔起身:“江兄弟,今日怎么有空过来?”
江淼在椅上坐下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,语气带着几分恳切:“炎烈,明日就是比武大会了,时禾非要去参赛,我……我实在放心不下。”他顿了顿,眼神里满是无奈,“你也知道,我如今没了武功,没法在台下护着她,只能来求你帮忙——明日能不能多照看她几分?若是场上有什么危险,还请你……”
不等他说完,南宫炎烈便爽快应下:“江兄弟你放心,柳姑娘性子飒爽,剑法也厉害,本就不易吃亏。不过你既开口了,明日我定会多留意,绝不让她受半分伤。”他与江淼本就交好,又念着柳时禾曾在他和赵明珠冷战时劝解过,这点忙自然不会推辞。
两人正说着,门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,赵明珠端着一碟刚做好的桂花糕走了进来。她左肩的伤口虽未完全愈合,但已能正常活动,今日特意换上了一身藕荷色长裙,衬得气色好了许多。见江淼来访,她眼底瞬间亮起笑意,语气轻快:“江公子来了?快尝尝我新做的桂花糕,刚从灶房端出来,还热着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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