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过赵府的花窗,在紫檀木餐桌上洒下细碎的光斑。侍女们端上热气腾腾的粥品与点心,水晶包、翡翠烧卖、银耳莲子粥依次摆开,精致得如同往常。赵明珠特意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裙,未施粉黛的脸庞透着几分柔和,她看着对面低头喝粥的南宫炎烈,指尖悄悄攥紧了帕子,斟酌着开口:“今日天气不错,吃完早饭,你陪我出去走走吧?听说城西的菊花开得正好。”
她的声音放得极软,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,甚至刻意避开了往日的强势,像是在努力扮演着“温婉妻子”的角色。桌旁的侍女们都屏住了呼吸,悄悄观察着两人的神色——这些日子,夫人对姑爷的态度明显软化,她们都盼着两人能缓和关系。
南宫炎烈却像是没听见她的温柔,缓缓放下瓷勺,抬起头看向她。他的眼神平静无波,没有半分温度,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,直接打断了她的期待:“我不会去的。”
赵明珠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,指尖的帕子被捏得变了形。她强压下心头的委屈,还想再劝:“就只是去看看花,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……”
“不必了。”南宫炎烈再次开口,语气没有丝毫松动,目光直直地看向她,将话说得明明白白,“我知道你这么做,是想缓和我们的关系,但你不必费心了——我们已经回不去了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她瞬间苍白的脸庞,声音依旧平静,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:“破碎的玻璃,就算勉强拼凑起来,裂痕也永远不会消失,反而会硌得人难受。我南宫炎烈虽不是什么圣人,但也容不得自己的婚姻里全是算计与勉强。”
赵明珠的眼眶瞬间红了,她攥着帕子的手开始发抖,声音带着几分哽咽:“就因为我之前做错了一次,你就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了吗?我已经在改了,我学着对你好,学着温柔,你为什么就看不到?”
“我看到了。”南宫炎烈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,却透着一种彻底的失望,“但我要的不是‘学着’对我好,而是发自内心的真诚。你从前把我的真心当棋子,如今的‘温柔’,不过是怕失去‘南宫夫人’的名分,怕丢了赵府的体面。”
他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玄色外袍的褶皱,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,语气终于软了几分,却依旧带着无法挽回的坚定:“我会尊重你,在外人面前维护好夫妻的体面,给你保留最后的尊严,也不会提出和离,让赵府难堪。但我不会再爱你,往后我们各司其职,相敬如‘宾’就好。”
“你好自为之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不再看赵明珠难看的脸色,转身径直朝门外走去。玄色的衣袍掠过门槛,带起一阵风,吹得桌旁的烛火轻轻摇晃,却没能吹动他决绝的脚步。
赵明珠僵坐在椅子上,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,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,砸在温热的粥碗里,溅起细小的水花。桌上的点心还冒着热气,却再也暖不了她冰凉的心。她终于明白,有些错一旦犯下,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;有些裂痕一旦产生,就永远无法愈合。
侍女们不敢上前劝慰,只能默默地收拾着桌上的餐具,偌大的饭厅里,只剩下赵明珠压抑的啜泣声,与窗外渐渐升起的晨光,形成了刺眼的对比——她以为的“转机”,终究只是一场徒劳的奢望,这场始于算计的婚姻,终究还是走到了“相敬如冰”的结局。
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天才出来,晚上赵府的长廊上只余下几盏廊灯,昏黄的光映着地面的青石板,泛着冷意。赵明珠站在南宫炎烈的卧房门外,指尖攥着裙摆,深吸了一口气。她特意换上了一身水红色的襦裙,描了淡眉,点了胭脂,连耳坠都选了他从前夸过好看的珍珠款——她以为,或许温柔不够,这般娇俏的模样,能让他软下心来。
抬手轻叩房门,里面传来南宫炎烈冷淡的声音:“进来。”
赵明珠推门而入,见他正坐在桌前看书,玄色衣袍松松系着,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硬。她压下心头的紧张,走上前,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柔媚:“这么晚了,还在看书?”
南宫炎烈头也没抬,目光依旧落在书页上,语气没有丝毫波澜:“你来做什么?”
赵明珠走到他身边,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衣袖,声音软了几分:“夜深了,我当然是来跟你睡觉的。我们是夫妻,同床共枕不是理所当然的吗?”
南宫炎烈这才合上书,抬眼看向她。他的目光扫过她精心打扮的模样,眼底却没有半分惊艳,只有一片冰冷的疏离:“你以为你换上这身衣服,打扮成这样,就能改变一切吗?”他的语气带着嘲讽,一字一句,像冰锥一样扎进赵明珠心里,“我告诉你,不可能。”
赵明珠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指尖的力道不自觉加重,几乎要将裙摆攥破。她强忍着眼底的酸涩,上前一步,伸手想去拉他的手,声音带着恳求:“炎烈,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?我知道以前是我错了,我不该算计你,不该利用你的感情。往后我一定改,我好好对你,我们像以前一样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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