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该,他们,上场,表演了。”
当杨汝成那如同万年玄冰般冰冷的声音,通过赵小山那同样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嗓音,化作三声凄厉的、模仿杜鹃鸟啼叫的信号,划破“鬼愁崖”上空那片早已被硝烟和血色浸染的天幕时,一场,真正意义上的,猎杀盛宴,正式拉开了序幕!
……
在距离“鬼愁崖”主战场足足有十里地开外的一处隐蔽的山谷反斜面上,一支近两百人的、装备精良的抗联主力部队,如同一头蛰伏的、早已饥渴难耐的猛虎,悄无声息地,潜伏了整整一夜。
“听到了吗?!听到了吗?!”
王铁柱,这个如同黑铁塔般的汉子,在听到那三声熟悉的、代表着总攻信号的鸟叫之后,那双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铜铃大眼中,瞬间,就爆发出了一股,骇人的,如同饿狼看到肥肉般的兴奋光芒!
他一把,就将身上那件,同样是被白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伪装服,扯了下来,露出了里面,那身,早已洗得发白的灰色旧军装,和他那身,如同钢铁浇筑般的,爆炸性的肌肉!
“他娘的!总算是来了!”他将那挺,同样是被他,擦得锃光瓦亮的歪把子机枪,往肩上重重一扛,唾沫横飞地,对着身旁那个,同样是,神情肃穆的一营长陈振山,嘶声咆哮!
“陈营长!还等什么?!队长,把‘开胃菜’,都给咱们备好了!咱们,要是再不上去收庄稼!那帮小鬼子,可就要,烂在地里了!”
“不急。”陈振山,这个同样是身经百战,但性子,却比王铁柱沉稳了不止一百倍的老兵,缓缓地,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。他,看了一眼远处那片,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的日军主力部队,又看了看,身旁这,同样是,一个个摩拳擦掌,早已按捺不住的战士们,那张刚毅的脸上,露出了一丝,老猎人般的,冷静和自信。
“饭,要一口一口地吃。仗,也要,一步一步地打。”他的声音,不大,却清晰地,传到了每一个战士的耳朵里,“日本人,现在,虽然乱了。但是,他们的主力,还在。他们的机枪,也还在。我们现在冲上去,就是跟他们,打一场,谁也占不到便宜的,烂仗!”
“那你说怎么办?!”王铁柱急得,抓耳挠腮,“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?!等队长他们,把肉都吃完了,咱们,连口汤都喝不上?!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陈振山的嘴角,勾起一抹,冰冷的弧度。
他,将那张,同样是用兽皮绘制的简易地图,在雪地上,铺了开来。
“杨队长,用他自己,和‘狼牙’的兄弟们,当诱饵,把敌人的先头部队,死死地,钉在了‘鬼愁崖’那个口袋里。”
“而我们,”他用一根枯枝,在地图上,那片代表着日军主力部队后方的、同样是,密不透风的原始森林里,画了一个,大大的,充满了杀机的,箭头!
“就要像一把,最锋利的,淬了毒的手术刀!”
“悄无声息地,插进他们的,后心!”
“传我的命令!”他的声音,陡然提高!
“一连!三连!由我,亲自带领!从左翼,给我,迂回穿插过去!记住,你们的任务,不是进攻!是,给我,像一张大网一样,死死地,堵住他们,所有的退路!”
“二连!”他的目光,落在了那个,早已是,战意昂扬的王铁柱的身上!
“由你,和你们连长,带领!你们,才是我们这次,真正的,‘铁拳’!”
“我,只要你,带着你的机枪,和,所有的手榴弹,给我,爬上,他们侧后方那座,最高的,‘野猪岭’!”
“然后,”他的眼中,闪烁着,疯狂的光芒!“等我的枪声一响!”
“你就给老子,把所有能响的家伙,都给老-子,从他们的天灵盖上,灌下去!”
“我要让那帮,自以为是的畜生,也尝尝,被当成活靶子,是什么滋味!”
“都听明白了吗?!”
“明白了!!”
……
“八嘎呀路!!”
“鬼愁崖”的后方,日军的主力阵地上,一个,同样是挂着少佐军衔的,接替了佐佐木指挥权的,名叫“渡边”的指挥官,正挥舞着指挥刀,气急败-坏地咆哮着!
“废物!通通都是废物!!”他一脚,将一个,刚刚从前方那片,人间地狱般的战场上,连滚带爬地,退下来的通讯兵,踹翻在地!
“三百多人!被人家,不到三十人的伏击,打得,抬不起头来!还折损了,佐佐木中尉阁下!你们,都是帝国的耻辱!!”
“报告……报告少佐阁下……”那通讯兵,带着哭腔喊道,“不……不是我们无能啊!是……是支那人的火力,太猛了!他们,在山顶上,有……有重机枪!还有,一个,神出鬼没的狙击手!我们的军官,只要一露头,就……就……”
“重机枪?狙击手?”渡边少佐的眉头,皱了起来。他,举起望远镜,朝着那片,同样是,枪声大作,火光冲天的山脊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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