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唯有成就帝君之位、渡过那传说中的成道之劫时,方才会引动的毁灭帝雷!是天道对帝君的最后考验!”
“你不过神威之境,连法身都未彻底圆满,怎么可能掌控此等禁忌之力?!”
二人彻底疯狂了,如同陷入绝境的困兽,不顾一切地拼命燃烧着残存的神魂本源与为数不多的寿元!
他们试图调动身上一切还能驱动的灵器、符箓、乃至温养了数万年的本命精血。
二人甚至不惜逆转功法,试图自爆部分苦修而来的修为道果,只求能在那丝帝雷面前争取到一丝喘息之机,或者…创造出万分之一的遁逃机会!
扶摇云昊背后的“九霄云翼”疯狂震颤,帝纹明灭不定,却如同被无形巨手死死按住,根本无法撕裂这被十方雷狱与冥月光辉双重封锁的虚空。
归流神君周身的忘川之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,却再也无法引偏任何力量,反而在帝雷的威压下不断蒸发消散!
然而,在十方雷狱的绝对大道镇压和冥神镜那无视防御的神魂禁锢之下,他们所有的挣扎、所有的底牌、所有的疯狂,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,如同螳臂当车,可笑而又可悲。
那一丝细如发丝、幽暗如永夜的帝雷,已然彻底锁死了他们的神魂本源。
无论他们如何闪避腾挪,甚至试图藏匿于法则缝隙,都感觉那冰冷、死寂、湮灭一切的死亡气息如跗骨之蛆,如影随形,根本无处可遁逃!
“不——!!!我不甘心!!!”
在两人绝望到撕裂神魂的凄厉嘶吼声中,那一丝凝聚了无尽毁灭真意的漆黑帝雷,无声无息地,缓缓落下。
没有预想中惊天动地的爆炸,没有绚烂夺目的能量风暴,唯有另一种极致的、仿佛连声音与光线都被彻底吞噬湮灭的——绝对寂静。
二人身上在这一刹那爆起了无数团璀璨却短暂到极致的光华。
那是他们仓促间祭出的无数护身灵器、保命符箓、乃至本命道兵。
在接触到帝雷的瞬间,甚至连哀鸣都未能发出,便纷纷如同骄阳下的冰雪,无声地哀鸣、崩解、爆碎成最细微的法则齑粉的景象!
任何防御,在这丝帝雷面前,都薄如蝉翼!
帝雷一闪而逝,仿佛从未出现。
十方雷狱缓缓散去,还原朗朗乾坤。
冥月光辉也随之收敛,没入陆行舟体内。
天空之中,万籁俱寂,只剩下两道焦黑如炭、彻底失去所有生机与能量波动、却依旧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惊恐挣扎姿态的扭曲身影,兀自悬浮在那里,诉说着方才那惊世一击的恐怖。
一阵自昊天境深处吹来的微寒罡风,轻轻拂过。
“咔嚓…咔嚓…”
那两道悬浮于空、焦黑如炭的身影,应声发出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。
如同风化了千万年的脆弱岩石,又似燃尽的死灰,从边缘开始,寸寸碎裂、剥落,最终彻底崩解,化为漫天漆黑的飞灰。
随着罡风一吹,便彻底消散于浩瀚的昊天之上,连一丝痕迹、一点气息都未曾留下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两位神君数万年的修为,积淀...早已尽数化为【十方雷狱】的养料。
如今出现在众人眼前的,不过是两具空壳而已。
唯有那件失去了主人的帝器“九霄云翼”,在扶摇云昊彻底形神俱灭的瞬间,仿佛有灵性般发出一声凄厉而哀伤的悲鸣。
那双流淌着云霞风纹的巨大光翼猛地自主一振,竟是爆发出最后的帝器本源。
它强行挣脱了冥神镜残余禁锢力量的束缚,化作一道黯淡却依旧迅疾的流光,哀鸣着撕裂虚空,仓惶无比地逃向了扶摇一族族地的方向。
而与此同时,陆行舟头顶悬浮的冥神镜则是幽光微微一闪,古朴的镜面如同深潭般泛起涟漪。
隐约可见两道极其虚幻、充满了无尽惊恐与不甘的神魂虚影,连挣扎都无法做到,便被一股无形的幽冥伟力强行拘束、拉扯,瞬间吸入镜中深处,消失不见。
【冥月】道种所化神通,自成一方浩瀚幽冥大世界,轮回法则自行运转。
那两道属于神君的神魂,在这无尽幽冥本源的冲刷与重塑之下,生前的一切记忆、意识、人格被迅速重置,其形态也在法则的作用下逐渐改变、重塑。
最终,那属于归流神君的神魂,化为了一位身着灰袍、面容模糊、手持一只不断滴落浑浊水珠的“忘忧碗”的老妪,面无表情地立于一条虚幻的河流之畔。
而那属于扶摇云昊的神魂,则化为了一名身形飘忽、周身缠绕着微弱风旋的“风使”,麻木地巡行于幽冥天际,执掌着忘川之上永不停歇的阴风。
他们自此成为了这方幽冥世界运转的一部分,新的“居民”,亦是永恒的囚徒。
诸天万界,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死寂。
所有通过种种手段窥探到此战最终结果的存在,无论是寻常神君,还是那些隐藏在时空深处、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古老存在,此刻都陷入了无言的极致震撼与深入骨髓的冰冷恐惧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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