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众多弟子纷纷下场参悟,陆行舟亦是悠然地向前走去。
"陆道友也要亲自下场?"
白发老者眉头紧锁,浑浊的双眼在陆行舟身上来回扫视,似要看穿这位神秘高人的真实意图。湖畔顿时一片哗然,各派修士面面相觑,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。
"这...恐怕不妥吧?"金霞子强压着心头惧意,硬着头皮上前一步,"前辈修为通天,若是亲自下场参悟,其他人哪还有半分机会?"
陆行舟负手而立,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:"方才约定的可是'星府境以下皆可参与',我如今不过内景修为,有何不可?"他目光缓缓扫过众人,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:"更何况,石碑参悟比试的是悟性与机缘,与修为何干?"
"这..."众人一时语塞,竟找不出反驳之词。
赵无涯强忍笑意,以袖掩面低声道:"柳师兄,前辈这招以彼之矛攻彼之盾,当真是妙绝。"
洛清漪纤纤玉指轻掩朱唇,眼中笑意盈盈:"金霞子方才还口口声声说前辈是'内景小辈',现在倒是不好改口了。"
湖畔各派弟子表情精彩纷呈。有人面露愤慨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;有人摇头苦笑,暗自叹息;更多人则是面面相觑,暗自腹诽——这位前辈高人,行事作风怎地如此...特立独行?
"陆道友,"白发老者沉声道,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,"以你的实力..."
"我的实力与约定无关。"陆行舟淡然打断,语气虽轻却不容置疑,"若论实力,在场诸位加起来也拦不住我直接取走石碑。既然选择按规矩来,就该一视同仁。"
这话说得毫不客气,却让众人无言以对。确实,以陆行舟先前展现的手段,真要强取豪夺,他们根本无力阻止。一时间,场中气氛凝重得几乎要凝固。
"罢了。"白发老者长叹一声,皱纹纵横的脸上写满无奈,"就依陆道友所言。"
陆行舟微微颔首,迈步走向石碑。路过金霞子身旁时,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:"金长老方才说我是什么来着?"
金霞子脸色瞬间涨得通红,随即又转为惨白,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。他嘴唇颤抖着,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周围修士见状,纷纷别过脸去,生怕被牵连其中。
......
古朴的石碑前,数十名各派精英弟子盘膝而坐,周身灵力流转,神识尽数倾注于那斑驳的碑面之上。
然而,任凭他们如何催动秘法,那"海经"二字下方的碑文却始终如同隔着一层朦胧水雾,明明近在眼前,却始终难以触及真意。
"这碑文......有古怪。"一名昆仑派弟子咬牙低语,额头已渗出细密汗珠。他双目微阖,指尖掐诀,周身灵力如潮汐般起伏,却始终无法突破那层无形的屏障。
柳青阳眉头紧锁,手指不自觉地揉着太阳穴,低声喃喃:"奇怪......明明感觉有什么在眼前浮动,却像是镜中花、水中月,怎么也抓不住......"他的神识如同撞入一片混沌,越是深入,越是头晕目眩。
赵无涯脸色微微发白,额角青筋隐现,显然已到了极限。他苦笑道:"我神识都快耗尽了,却连一个字都未能参透......这《海经》残卷,果然非比寻常。"说罢,他不得不暂时收回神识,调息恢复。
唯有洛清漪静坐如莲,眉目间隐约透着一丝明悟。她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月华之气,指尖在膝上轻轻勾勒,似是在推演着什么。
然而,即便是她,参悟的速度也极为缓慢,每每触及关键之处,那碑文便如游鱼般从神识中滑走,难以捉摸。
远处观望的各派长老见状,纷纷摇头叹息。
"看来这《海经》残卷的参悟门槛,比想象中更高啊......"有人低声感慨。
"毕竟是上古遗留之物,若真那么容易参透,反倒奇怪了。"另一人附和道。
陆行舟盘坐于石碑最前方,双目微阖,气息沉凝。他并未如旁人般急切参悟,而是先运转《九嶷真形图》,以自身功法为引,悄然感应着石碑内蕴藏的古老气息。
"果然......"
随着功法运转,石碑竟微微颤动起来,发出常人难以察觉的嗡鸣。这细微的波动在旁人耳中几不可闻,但在陆行舟的感知中,却如洪钟大吕,震荡心神。那原本模糊不清的碑文,渐渐在他"眼前"清晰浮现。
"海有魄,水为血,潮为息,浪为筋骨......"
"脊如鲸脊贯沧溟,节节椎骨化暗流;足踏潮纹连八荒,十趾分波若龙游。吐纳效海汐涨落,寅时吸东海旭,戌时吐北溟幽......"
一段段玄奥经文如涓涓细流,自然而然地汇入陆行舟的识海。更奇妙的是,这些文字与他体内早已参悟的《山经》传承竟开始自行呼应,彼此交织。
"山有骨,石为髓,土为肉,草木为毛发...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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