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卫牧场的粟米田在秋风中翻涌着金浪,沉甸甸的穗子压弯了秸秆,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米香。赵烈蹲在田埂上,指尖划过饱满的粟米颗粒,农匠老周在一旁喜滋滋地汇报:“将军,按今天测产的结果,这500亩试验田亩产足足有四石,比预期还多两斗!咱们雇了部落的牧民帮忙收割,再过五天,所有粟米就能入仓了。”
“好!”赵烈站起身,望着绵延的金色田垄,心中一块大石落地——这一季收粮2000石,加上之前储备的粮食,粮仓很快就能装满,足够漠北军南下平叛三个月的消耗。他转头对老周说:“收割时多雇些牧民,工钱按双倍给,再给每个参与收割的人送两斤新米,让大家都尝尝自己种的粮食。”
老周刚应下,巴彦就骑着马匆匆赶来,手里提着一袋新磨的小米:“将军,您快尝尝!这是今天刚磨的小米,熬粥肯定香!部落的人都说,当初要是没您,咱们兀良哈部早被散兵冲散了,现在跟着您种粟米,再也不用怕冬天饿肚子!”
赵烈接过米袋,思绪不由得回到半年前——那时他刚在克鲁伦河沿岸站稳脚跟,兀良哈部正被草原散兵骚扰,牧场被占、牛羊被抢,巴彦带着残部求援时,连件完整的皮袍都没有。赵烈没有趁机提条件,反而派了500轻骑兵帮他们驱逐散兵,还送了100斤茶叶、50斤盐巴应急。后来又把三卫牧场的荒地分给他们,教他们用改良曲辕犁耕地,给他们送高产粟米种。就这样,兀良哈部从最初的试探,慢慢变成了如今的真心追随。
“明年咱们把耕种面积扩大到2万亩,再引进小麦种,让大家不仅能喝小米粥,还能吃上白面馒头。”赵烈笑着抓了一把小米,“到时候再给你们部落盖几间砖房,冬天住着比帐篷暖和。”巴彦听得眼睛发亮,当即拍着胸脯保证:“部落里的壮丁都愿意开荒,您只要给种子,咱们保证把地种好,绝不让您失望!”
正说着,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,巴图尔领着几个瓦剌部落的牧民赶来,手里还牵着几匹健壮的良马:“将军,这是咱们瓦剌部选的100匹战马,都是能跑善冲的好马,给您的重甲骑兵用!当初您帮咱们解决了商路纠纷,还教咱们鞣制细皮,现在部落的皮毛能多卖两成价钱,这点心意您可不能不收!”
赵烈看着巴图尔,想起去年西向商路刚开通时,瓦剌部与中原商队因皮毛定价起了冲突,差点打起来。是他出面制定了“公平议价”规则,还把“兽皮鞣制技术手册”抄给他们,让瓦剌部的皮毛品质大幅提升,商路交易越来越红火。后来又帮他们训练骑兵,送了100架改良弩箭,瓦剌部渐渐放下了对明军的戒备,主动提出要跟漠北军结为“互助同盟”。
“战马我收下,”赵烈拍了拍巴图尔的肩膀,“不过也不能让你们白送,回头让工匠联盟给你们部落打20把马刀,再送10斤粟米种,咱们互相帮衬才是长久之道。”巴图尔闻言大喜,连声道谢。
离开牧场时,夕阳已西斜。赵烈刚回到漠北枢纽,就看到工匠联盟的铁匠们推着最后一批精铁铠甲往军备库送——甲片在余晖下泛着冷光,护肩、护腿的连接处用鞣制好的鹿皮绳串联,既灵活又耐用。王师傅擦着汗迎上来:“将军,1000副精铁铠甲全造好了!您之前说的防锈牛油也涂好了,就算在南方潮湿的地方,也能撑半年不生锈。”
赵烈走到铠甲旁,拿起一副试穿——甲片贴合身形,抬手、弯腰都不费劲,胸口的护心镜足有半寸厚,他用匕首轻轻一划,只留下一道浅痕。“很好,”他对王师傅说,“再赶造500柄马刀、300架改良弩箭,跟铠甲一起装车,随时准备运往前线。”
另一边,火器作坊里也是一派忙碌。李师傅正带着工匠们给火绳枪装弹药,铅弹、火药被分装在特制的皮袋里,每袋刚好够一次射击使用。“将军,目前已经造出500支火绳枪,配备了2万发弹药,还按您的吩咐,造了10门小型红衣大炮,用来攻城正好。”李师傅指着墙角的铜制火炮,炮身上还刻着工匠联盟的印记。
赵烈走到火炮旁,伸手摸了摸炮口——炮壁厚实,做工精细,这是工匠们用改良冶铁技术铸造的首批火炮,射程能达300步,威力远超明军常用的佛郎机炮。“把火炮和火绳枪都调试好,让火器兵每天加练一个时辰,确保上了战场能熟练使用。”他叮嘱道,心中清楚,这些火器将是对抗李自成叛军的关键。
接下来的几日,漠北枢纽全员动员——兀良哈部的牧民忙着收割、晾晒粟米,瓦剌部的壮丁帮着搬运武器、打包粮草,渔猎部落的额尔敦也派了人来,送来一批晒干的湖鱼当军粮;士兵们则加紧训练,火绳枪的枪声、骑兵的马蹄声、火炮的试射声交织在一起,整个枢纽都弥漫着战前的紧张气息,却又透着一股“一家人”的齐心劲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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