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仁泽趁机笑:“自家滩涂刚挖的,个头大,没半点掺假。想尝鲜的快点来!”
二虎兴奋地拿起小喇叭,对着街口喊:“宋家蛏子!大个儿!鲜活的蛏子——”
声音嗡嗡地传开,好几个路人回头。
第一个上前的是个做饭店的掌柜,胖墩墩,手里提着秤。
“你们这蛏子咋卖?”
宋仁泽拱手:“掌柜的,今儿个头好,三块钱一斤。”
掌柜挑了挑眉毛:“昨儿我在李家摊买的才两块八,你这还要贵点?”
宋仁泽笑而不语,把手伸进筐里捞了一把,摊开手掌。几只蛏子壳子硬朗、个头匀称,吐水有劲。
“掌柜的,您老眼睛尖。这货跟李家那种小个儿能比吗?好蛏子上锅一蒸,汤都清甜。您要是拿去店里招牌菜,客人一口就能分出来。”
掌柜看了看,果然心动。
“行!给我先来二十斤。”
二虎立马麻利地用簸箕舀出来,倒进桶里,还加了点海水。
“掌柜的,您放心,蛏子活着带回去,保证新鲜。”
掌柜满意地点点头,掏钱走了。
宋仁泽看着,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。第一单开门红。
生意一开张,人就渐渐围拢上来。
“哎,这蛏子大得很!”
“新鲜的呀?别骗咱啊!”
“瞧这吐水劲儿,一定刚挖的!”
宋建国在一旁点着烟,笑眯眯地帮腔:“我们宋家在滩涂上长大,打小就会挖蛏子。这蛏子,保准地道。”
二虎学着模样,也跟着喊:“宋家蛏子,吃过都说好!”
人一多,难免有人挑刺。
一个中年汉子拎起几只蛏子,皱着眉头:“这蛏子不算太大嘛,你们喊得挺响,真有你们说的值?”
二虎急了:“咋不大?你瞅瞅这壳子,比人家摊上的肥一圈呢!”
宋仁泽按住弟弟,笑着对那汉子说:“大叔,您若不信,买点尝尝。要是觉得不值,下回别来。咱宋家人讲究实在,绝不坑人。”
汉子半信半疑,还是买了两斤。
眼看着半筐蛏子卖出去大半,二虎乐得合不拢嘴:“哥,今天发财啦!这比咱去打零工强多了。”
宋仁泽点头,心里也是一股子火热,但嘴上还是稳着。
“别光看眼前,咱得慢慢打名声。以后要真能靠这门生意,咱家才算翻身。”
宋建国把烟袋磕了磕,笑出一口黄牙。
“成!宋家蛏子,算是有了个开头。”
正说着,一个穿蓝布衣的老人挤了进来,背上背着破箩筐。
“建国啊,我听说你们家的蛏子新鲜,特地过来买点。”
宋建国抬头一看,愣了一下,随即笑着迎上去。
“哎呀,原来是老石头!好说好说,您老随便挑。”
老人挑了十来斤,边掏钱边说:“你们要是能常年卖下去,我就认准你们摊子。以后不去别人那儿。”
二虎眼睛一亮:“那敢情好!老伯您就是咱宋家的老顾客!”
到晌午时分,蛏子几乎卖光。宋仁泽数了数钱,眼里闪着光。
“爸,哥,这一趟挣得不少啊!”
宋建国嗯了一声,语气却沉稳:“钱是挣到了,可别急着花。先存着,等以后买个大桶,专门养蛏子,这样就能摆得久。”
宋仁泽点头:“对,明天还去挖。趁着天热,蛏子正肥。”
二虎跳起来嚷:“我去!我去!这买卖我最喜欢。”
回村的路上,村里人三三两两看见他们,眼神里多了点羡慕。
“瞧,宋家父子卖蛏子卖得好啊。”
“嘿,以后要是真做出名堂,咱村可要跟着热闹。”
宋仁泽听着这些话,心里暗暗发誓:
“一定要把‘宋家蛏子’做成镇上一块牌子。”
傍晚,院子里灯火亮起,父子三人围着饭桌,桌上放着一盘刚蒸好的蛏子,汤汁清甜。
二虎夹起一个,嘴里烫得直呼:“鲜!这味儿跟别处不一样。”
“那……咱还往里走吗?”阿宝有些犹豫,他盯着红树根间涌动的水流,脚下的泥滩已经开始没过鞋帮。
宋仁泽眯起眼,望了望天色:“还能再走一小段,但必须记着来时的路。看见那几棵树了吗?枝杈弯得像个钩子,咱把麻绳系在上头,算个记号。”
“嗯。”阿宝点点头,从背篓里摸出一捆粗麻绳,“要是迷路了,顺绳子往回找?”
“对。红树林里一旦涨潮,天和水是一个颜色,人容易慌,绳子就是咱的命。”宋仁泽一边说,一边把绳子牢牢系紧。
宋仁泽笑了笑,把几只青蟹提出来,塞进二虎的竹篓里:“少废话。你我弟兄一场,这点东西算什么。再说了,你跟着我一块儿下海,不白搭的。”
李二虎眼眶都红了,声音哽着:“老大,你对我是真不薄啊。以前我家穷得连咸菜都舍不得多夹一筷子,要不是你拉我,哪有今天这口饭吃。”
宋仁泽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,笑骂道:“成天跟个婆娘似的,絮絮叨叨。赶紧背上,天再亮点,水涨得快,咱得回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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