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税战的硝烟尚未散去,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僵持。帝国的强硬反击,如同一记沉重的闷棍,打得“日落国”贸易代表们晕头转向,却也彻底激怒了这个惯于在全球挥舞舰炮的海洋霸主。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的谈判桌上,双方代表的言辞越来越激烈,气氛降至冰点。种种迹象表明,“日落国”远东舰队正在异动,几艘最新的蒸汽铁甲舰已从印度洋基地调往新加坡,其意图不言自明。
紫禁城内,江辰面对着巨大的南洋海图,目光冷凝。经济上的较量,帝国凭借内需和市场纵深,尚可支撑。但若对方撕下虚伪的面具,直接亮出獠牙,进行军事恫吓,帝国这支尚在襁褓中的新式海军,能否扛住压力?
“避战,但不能示弱。”江辰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海图上一个被红圈标注的区域——南沙群岛附近海域。这里岛屿星罗棋布,航道错综复杂,既是重要的海上交通线,也是主权存在模糊、容易引发摩擦的区域。“他们想用炮舰说话,朕就用演习回应。让他们看看,朕的龙旗,不是纸糊的!”
一道密旨迅速下达至帝国南洋水师提督府。命令简洁而有力:即刻组织主力舰队,开赴南沙海域,举行代号“镇海”的大规模实兵实弹军事演习。旨意中特别强调:演习要“真”,气势要“足”,要让该看的人,看得清清楚楚!
消息在帝国海军内部引起了巨大震动,也点燃了将士们的热血。这是南洋水师成立以来,首次进行如此大规模、高调的海上亮剑!
广州黄埔军港,一时间风云际会。水师旗舰、最新下水的“定远”号铁甲舰(虽然相较于西方同类型舰仍显稚嫩,但已是帝国造船工业的结晶)率先升火起锚,粗大的烟囱喷吐出浓密的黑烟。紧随其后的是“镇远”、“靖远”、“来远”等大小舰艇二十余艘,其中包括数艘装备了大口径火炮的炮舰和速度迅捷的鱼雷艇。码头上,后勤补给船穿梭往来,将成吨的燃煤、弹药和淡水装运上船。
水兵们穿着崭新的藏蓝色海军服,在军官的口令下,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最后的出航准备。许多人的脸上,既有兴奋,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他们中不少人是第一次参与如此规模的行动,对手,可能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海军。
提督丁汝昌,一位沉稳干练的老将,站在“定远”号的舰桥上,用望远镜仔细检视着集结的舰队。海风吹拂着他花白的鬓角,眼神却坚毅如铁。他深知此次演习的分量,这不仅是军事行动,更是一场关乎国运的政治仗。
“启禀军门,各舰准备完毕,请示起航!”传令兵高声报告。
丁汝昌深吸一口气,沉声道:“传令,按预定序列,起航!”
汽笛长鸣,打破了港口的宁静。庞大的舰队如同一条苏醒的钢铁巨龙,缓缓驶离母港,劈波斩浪,向着浩瀚的南海深处进发。
数日后,帝国南洋水师主力抵达预定演习海域。碧蓝的海水一望无际,只有零星点缀的珊瑚礁盘露出水面。舰队迅速展开,按照演习预案,开始了紧张的操演。
“轰!轰!轰!”
“定远”、“镇远”号的主炮率先发出怒吼,巨大的炮弹落在远处的预设靶标海域,激起冲天水柱。炮声如同滚雷,在海天之间回荡。
鱼雷艇编队如利剑般高速穿插,模拟发射鱼雷攻击。
舰艇之间进行编队变换、信号通讯、损管救护等科目演练。
整个海域炮声隆隆,硝烟弥漫,展现出一派紧张的临战气氛。
丁汝昌故意将演习区域,选择在了一条国际商船经常航行的水道附近。他知道,肯定有不止一双眼睛,在远处的海平面上,或者在某些看似无害的商船上,用望远镜窥视着这一切。
果然,在演习进行到第二天下午,了望哨报告:“左舷方向,发现不明船只,悬挂……悬挂‘日落国’商旗,但船型可疑,一直在演习区域边缘徘徊!”
丁汝昌举起望远镜,果然看到一艘吨位不小、线条流畅的蒸汽船,正慢悠悠地游弋在视野极限处。它虽然挂着商旗,但那过于干净的甲板、以及桅杆上那些用途不明的天线装置,都透露着不同寻常的气息。
“是他们的侦察船!”丁汝昌冷哼一声,“不必理会,演习照常进行!各舰加强警戒,没有命令,不准任何舰只靠近我演习区域核心!”
“日落国”的侦察船,像一头耐心的猎犬,远远地跟着,记录着帝国舰队的阵型、航速、炮术水平。帝国水兵们也绷紧了神经,演习场上的火药味,变得更加真实。
第三天,演习进入**阶段——模拟对抗“敌军”入侵舰队。由几艘老式舰船扮演的“敌舰”从侧翼出现,主力舰队迅速展开战斗队形,进行包抄拦截。炮火更加密集,信号旗疯狂舞动,整个舰队展现出了较高的协同作战能力。
就在模拟对抗最激烈的时候,变故突生!
那艘“日落国”侦察船,似乎觉得看得不够清楚,或者是接到了什么指令,竟然突然加大了马力,偏离原有航线,试图从两支模拟交战舰队之间的缝隙穿过去,抵近观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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