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醒者游戏 第168章 痛苦核心

【…释放…毁灭…】

痛苦的精神脉冲如同混乱的风暴，持续冲击着X0-17的意识。窗外，守卫平台的攻击越发猛烈，核心区域的能量屏障缺口在炮火中不断扭曲扩大，碎玻璃般的能量碎片四处迸溅。

没有时间犹豫！

释放？如何释放？这个大脑与整个设施深度融合，强行剥离无异于谋杀，也可能引发灾难性能量爆炸。

毁灭？这大脑本身就是巨大的能量源和控制器，毁灭它同样可能导致设施失控！

必须有其它的方法！

X0-17的意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，扫描着连接大脑的无数神经束和能量导管。他发现，大部分导管都在向大脑输送着一种抑制性和痛苦刺激混合的能量流，仿佛既是维持其生存的维生系统，也是一种永恒的折磨刑具！

而大脑发出的混乱脉冲，其根源正是这种无休止的痛苦刺激！

或许…不需要释放或毁灭大脑本身，只需要…切断或逆转这种痛苦能量流？

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猜想！一旦失败，可能直接导致大脑死亡或彻底疯狂！

但这是唯一看似可行的路径！

他立刻操控“星尘号”仅存的、还能运作的微型机械臂和切割射线，瞄准那些向大脑输送痛苦能量的主要导管！

“坚持住！”他对副驾驶座上惊恐万分的林小七喊道，同时也是在对自己下达指令。

滋滋滋——！

高能切割射线精准地灼烧着那些粗大的导管！幽蓝色的能量液喷溅而出，如同生物的血液！

大脑的搏动瞬间变得更加狂乱！痛苦的精神脉冲强度飙升，几乎要撕裂X0-17的意识！

【啊啊啊——！！！】

无形的惨嚎在精神层面回荡！

窗外，那些守卫平台的攻击突然变得混乱起来，仿佛失去了统一的指挥，甚至开始互相攻击！它们似乎与大脑的状态直接相连！

有效果！但还不够！

X0-17强忍着意识被撕扯的剧痛，继续切割！一根，两根…！

就在他切断第三根主要痛苦能量导管的瞬间——

变化发生了！

大脑的剧烈搏动猛地一滞！那狂乱痛苦的精神脉冲如同退潮般骤然减弱！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极度疲惫、茫然，却又带着一丝解脱的微弱意念。

【…痛…停了…？】

与此同时，整个设施那低沉规律的嗡鸣声也发生了变化，从一种压抑的咆哮变得相对平稳。外部守卫平台的攻击彻底停止，僵立在原地，眼中的幽蓝光芒也变得黯淡不定。

成功了？！至少暂时成功了！

X0-17不敢松懈，立刻尝试与那疲惫的意识建立连接，发送出尽可能温和的、询问的意念：“你是谁？这里发生了什么？”

短暂的沉默后，一个断断续续、却不再充满痛苦的意念缓缓回应，仿佛一个沉睡了亿万年的意识刚刚苏醒：

【…我是…‘守墓人’…亦是被囚禁者…】

【…这里…是‘播种者’的…早期‘净化哨站’…】

【…他们…利用我们…‘调整’不愿屈从的世界…】

“播种者的净化哨站？”X0-17心中巨震，“他们对你做了什么？”

【…改造…将我们与哨站核心融合…成为活的武器…感知世界的痛苦…并将其放大…反馈…直至文明自我毁灭或屈服…】大脑的意念充满了无尽的悲伤，【…我拒绝…于是…惩罚…永恒的折磨…】

利用“接口”作为**武器，放大世界的痛苦进行净化？这是何等的残酷！

“破碎尖碑…外面的灾难…”X0-17追问。

【…是反抗…也是失败…】大脑的意念变得更加虚弱，【…当我们中的一部分意识到被利用的真相…试图反抗…引爆了哨站的能量核心…想与‘播种者’的监视者同归于尽…】

【…我们失败了…哨站破碎…监视者撤离…只留下我们这些‘残渣’…在永恒的折磨中守护这片废墟…警告后来者…】

真相如同冰冷的河水，淹没了X0-17。破碎尖碑并非毁于“收割”，而是源于一场绝望的反抗！

“我们需要离开这里。”X0-17提出最紧迫的需求，“你能帮我们吗？”

【…能量…所剩无几…痛苦停止…我也将步入永眠…】大脑的意念如同风中残烛，【…最后的力量…可以为你…打开一条通道…指向…‘播种者’资料库的…碎片坐标…那里…可能有你寻找的…答案…】

一道微弱的坐标信息，伴随着一幅星图碎片，传入X0-17的意识。那坐标指向星系深处一个更加隐蔽、未被标记的引力异常点。

【…快走…抑制力场即将彻底崩溃…哨站…会自毁…】

大脑的意念彻底消散，那巨大的脑组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，变得灰暗、枯萎。周围设施的能量灯光迅速暗淡下去，嗡鸣声变成了不祥的、断续的哀鸣。

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动，更大的爆炸从深处传来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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