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城的午后,阳光把张掖路步行街的青石板晒得发烫。方婉婷拎着刚买的甜醅子,吸管戳下去时溅出两滴米浆,正落在霍盈新买的牛仔短裤上。
“呀!”方婉婷赶紧掏纸巾,却被霍盈一把按住。
“没事没事,”霍盈低头用指尖抹了抹,反而把米浆晕成个浅黄的小圆点,“这叫‘历史的印记’——你看这步行街,脚下的砖说不定都比咱爷爷岁数大。”
两人刚从一家卖老金城明信片的店里出来,霍盈手里还捏着张民国时期的黄河铁桥照片,照片上穿长袍的行人正赶着毛驴车,车斗里堆着金灿灿的白兰瓜。
方婉婷咬着吸管笑:“你这灵异事件爱好者,怎么转型研究起历史了?”
“历史里藏着的怪事才多呢!”
霍盈突然拽着她往路边的凉棚躲,一辆载满西瓜的三轮车“叮铃哐啷”从身边碾过,车斗里的西瓜晃得像要滚下来,“就说这金城,知道为啥叫‘金城’不?”
方婉婷摇头,甜醅子的酒香混着街边烤羊肉串的孜然味飘过来,让她想起前些天在兵马俑看到的跪射俑——那尊陶俑眨眼的瞬间,睫毛上的陶土粉末簌簌往下掉,像极了此刻烤炉里蹦起的火星。
“当年霍去病打匈奴,在这筑了城,”霍盈蹲在凉棚下的小马扎上,手指在青石板的裂纹里划来划去,“说这地方‘固若金汤’,所以叫金城。你想想,两千多年前,他带着轻骑从这儿出发,马蹄子把黄河边的沙子都踏热了,一路追到祁连山——那时候的金城,城墙根下说不定全是整装待发的士兵,锅里煮着羊肉,腰间挂着弓箭,连风里都飘着铁腥味。”
她突然站起来,指着不远处的黄河铁桥:“看见没?那桥1909年建的,可桥底下的黄河水,跟霍去病那会儿流的是同一条!他当年饮马黄河的时候,说不定就蹲在这附近,手里捧着水瓢,看水里的云影跟现在咱看到的一模一样。”
方婉婷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,黄河水泛着土黄色的浪,羊皮筏子像片叶子在浪里漂。几个戴白帽的回族老人坐在河边的茶摊上,盖碗茶的热气袅袅升起,在阳光下散成细雾。
“你知道吗?”霍盈突然凑近,声音压得像说悄悄话,“那天在兵马俑,那跪射俑眨眼的时候,我好像听见他盔甲里有沙子响——说不定就是从金城带过去的。当年秦兵打匈奴,多少人从这儿路过,靴子里的沙粒跟着走了三千里,最后变成陶俑里的尘埃。”
方婉婷打了个哆嗦,赶紧转移话题:“不说这个了。哎,要是能复活两个古人,你选谁?”
霍盈愣了愣,随即眼睛亮起来,像找到藏在沙子里的珍珠:“霍去病!必须有霍去病!再加个王勃!”
“为啥是他俩?”方婉婷把甜醅子的杯子往石桌上一放,米浆在杯壁上画出圈淡淡的黄痕。
“你听我说!”
霍盈突然激动起来,手舞足蹈的样子差点碰倒杯子,“霍去病那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bug级人物!17岁啊,咱17岁还在为高考发愁呢,他已经带着八百人冲进匈奴老巢了!”
她突然原地蹦了两下,模拟骑马的姿势:“想象一下——黑沉沉的夜,沙漠里连个星星都没有,他就凭着直觉往匈奴王庭冲,八百对十万啊!跟捅马蜂窝似的,把人家祖坟都掀了,还拎着单于叔叔的脑袋回来!汉武帝给他封‘冠军侯’,意思就是‘勇冠三军’,这头衔,后世谁配得上?”
方婉婷想象着那个画面,突然觉得手里的甜醅子不香了:“八百人打十万?这不可能吧?”
“怎么不可能!”
霍盈拍着石桌,震得杯子里的米浆都晃起来,“他就像开了上帝视角,匈奴人藏在哪个沙窝子里都知道。后来他追着匈奴打了两千多里,把人家赶到祁连山吃草,自己跑到人家的圣山‘狼居胥’祭天——这相当于啥?相当于现在让个高中生带兵打到白宫,在华盛顿纪念碑上刻‘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’,还得让川普喊他爸爸!”
她突然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说:“更邪门的是他那导航能力。飞将军李广打了一辈子仗,进沙漠就迷路,最后气得自刎;霍去病呢?沙漠里跟逛自家后花园似的,哪儿有水,哪儿有草,哪儿有匈奴的马粪堆,门儿清!你说他是不是带了北斗卫星穿越过去的?”
方婉婷被逗笑了:“那他24岁就‘因病卒’,也太突然了吧?史书就三个字,跟没写似的。”
“就是啊!”
霍盈的声音突然低落下去,蹲回小马扎上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石桌的缝,“就像玩游戏,他把副本全打通了,装备全爆了,系统怕他太逆天,直接给封号了。你说他要是多活几年,说不定整个欧洲都得说汉语,丝绸之路哪用得着张骞费劲凿空?他骑着马就能把路趟平了。”
方婉婷噗嗤笑了:“那霍格沃兹学院会说哪里的方言?”
霍盈认真想了想,“这要是按汉家版图应该是西北话。”然后霍盈继续说道,“要是按照本岛来说应该是东北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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