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都城外,连绵起伏的群山深处。
在一处地势险要、外人极难发现的隐秘峡谷之中,一座巨大的、由简陋木屋和帐篷混合搭建而成的山寨。
如同一块丑陋的伤疤,烙印在这片原始的、静谧的深山老林里。
这里,原本只是塞威侯爵奴隶贸易链上,一个不起眼的中转站。
被捕获的优质奴隶,会在这里进行简单的分类和“休整”,然后再分批次、通过各种隐秘的渠道,送入帝都,或是运往其他地方。
但自从莫德雷德那釜底抽薪式的封锁开始之后,这条原本运转流畅的罪恶之链,便被硬生生地掐断了。
原本在这里修整,分类之后就会送到地音都城里面,大大小小的拍卖会拍卖掉
但通往帝都的道路,却被莫德雷德彻底堵死。
塞威别无选择,只能不断地扩建这座临时山寨,将那些无法被“消化”的奴隶,如同垃圾般,暂时堆积在这里。
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,这座原本只有几十人看守的小小中转站,已经膨胀成了一个容纳了上千名奴隶的、巨大的、充满了绝望与污秽的集中营。
上千名失去了自由、失去了尊严,甚至失去了名字的人,就这么被像牲畜一样,拥挤地关押在用粗糙原木搭建的、密不透风的囚牢之中。
空气中,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汗臭、排泄物、以及伤口腐烂的、令人作呕的气味。
每天,他们只能得到一小块发霉的黑面包,和一碗浑浊不堪的、不知是什么东西煮成的糊状物。
疾病、饥饿、以及看守们那毫无理由的、纯粹为了取乐的虐待,每天都在夺走着鲜活的生命。
而那些死去的尸体,则会被随意地拖到峡谷的角落,任由野兽啃食,或是直接被当成“饲料”,丢给那些同样被囚禁的、更为“珍贵”的魔物。
这里,是阳光永远也无法照进的、被世界所遗忘的、活生生的人间地狱。
………
……
…
“妈的,又轮到我给那老疯子送饭。”
一个穿着皮甲、腰间挎着长剑的年轻看守,端着一个装着发霉面包和浑水糊糊的木盘,满脸不爽地,朝着山寨最深处的一间独立木屋走去。
那间木屋,看起来比其他的囚牢要坚固许多,门口甚至还站着四五个手持利剑、神情戒备的男人。
他们的衣着和气质,明显比周围那些乌合之众般的看守要精锐得多,袖口上,都绣着鹰与剑交织的纹章。
他们是剑术协会的成员。
是山寨头目派来看守这间特殊囚牢的、真正的精英。
木屋里,关押着一个名叫里克的老头。
一个让整个山寨所有人都感到头疼和恐惧的老头。
这个看起来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家伙,明明被沉重的枷锁束缚着手脚,却依旧像一头无法被驯服的猛兽。
在被关押的这短短十几天里,他已经靠着那双被枷锁磨得鲜血淋漓的拳头,活生生地,打死了四五个试图“教训”他的剑术协会成员。
原本,负责这里的那个小贵族头目,早就想把这个不听话的老东西给直接弄死,一了百了。
但这个老头,却自称是“里克男爵”,更重要的是,他还声称自己是“繁星骑士团的团长”。
“繁星”这两个字,在如今的帝都,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。
那个小贵族头目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,但也知道,那个新晋的、正和自家主子斗得不可开交的繁星侯爵,是个绝对不能招惹的疯子。
他不敢确定这个老头说的是真是假,更不敢承担万一弄死了“繁星骑士团团长”之后,可能会引来的、毁灭性的后果。
无奈之下,他只好将这个煞星单独关押起来,好吃好喝地“供着”。
年轻的看守走到木屋前,深吸一口气,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。
一股混杂着汗味和血腥气的、充满了阳刚与压迫感的燥热气息,扑面而来。
只见木屋的正中央,一个身材依旧魁梧健壮的老人,正被数条粗大的铁链,如同捆粽子般,牢牢地锁在了一根巨大的木桩之上。
他**着上身,只在腰间围着一条破烂的、几乎无法遮羞的布条。
那古铜色的皮肤上,布满了纵横交错的、新旧不一的伤疤,每一道伤疤,都像一枚无声的勋章,诉说着他那辉煌而又惨烈的过往。
听到开门声,那个被锁住的老人,缓缓地抬起了头。
他那双因为连日被囚而有些浑浊的眼睛,在看到来人时,非但没有丝毫的畏惧或愤怒,反而瞬间亮了起来,脸上露出了一个爽朗得、与此情此景格格不入的大大笑容。
“哟!是新面孔啊!”
他的声音洪亮如钟,震得狭隘木屋的空气都好似嗡嗡作响。
“怎么?之前那个给我送饭的小子,是被我吓破胆了,不敢来了吗?哈哈哈哈!”
“别这么紧张嘛,小伙子!”
他对着那个端着饭盘、战战兢兢的年轻看守,热情地招呼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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