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她醒了,真好。】
这短短的四个字,像一把淬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沈聿深的心脏,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血液!
对方不仅知道林晚醒了,而且用的是“真好”这个词!这绝不是关心,而是**裸的威胁和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!
他们果然知道!他们一直都知道!那个该死的“金属片”或者别的什么装置,就像一双看不见的眼睛,始终在盯着他们!
巨大的愤怒和后怕如同岩浆般喷涌,几乎要冲垮沈聿深的理智。他死死攥着手机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,身体因为极致的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。
“老板!”阿成担忧地扶住他。
沈聿深猛地抬起头,眼睛里布满了骇人的血丝,但那深处却燃烧起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。
不能乱!绝对不能再乱!对方就在等着他们自乱阵脚!
既然他们喜欢看,喜欢听……那就给他们看一场“好戏”!
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,对阿成快速而低声地吩咐,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:“听着,‘蜂巢’的人照常来,大张旗鼓地检测。但是,检测结果——无论发现什么,对外一律宣称:什么都没发现,一切正常。”
阿成瞬间明白了老板的意图——示敌以弱,麻痹对方!
“明白!”他重重点头。
“另外,”沈聿深的眼神冰冷,“准备一份‘惊喜’,等‘蜂巢’‘确认安全’后,‘不小心’地让我和晚晚单独待一会儿的时候,送给我们这位看不见的‘客人’。”
阿成心领神会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:“保证让他终身难忘!”
计划迅速布置下去。
很快,“蜂巢”的技术人员带着各种精密设备赶到,煞有介事地对整个隔离病房进行了长达数小时的全面扫描和检测,引得走廊里的警察和医护人员纷纷侧目。
最终,带队的负责人一脸“疲惫”和“遗憾”地向沈聿深和阿成汇报:“沈先生,成哥,里里外外都查遍了,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信号源或者监听监控设备。一切正常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不小,恰好能让周围一些人听到。
沈聿深脸上配合地露出巨大的失望和烦躁,甚至忍不住低骂了一句:“废物!一群废物!养你们有什么用!”
他表现得就像一个因希望落空而情绪失控的家属,完美无瑕。
阿成在一旁“无奈”地劝慰。
这场戏做足后,医护人员再次进入隔离室为林晚做例行检查。确认她情况稳定后,医生对沈聿深说:“沈先生,林小姐现在需要静养,您可以进去短时间陪她一会儿,但尽量不要打扰她休息。”
机会来了!
沈聿深点点头,在阿成的搀扶下,“艰难”地走进隔离室,坐在了林晚的病床前。阿成和其他人则“识趣”地退到了外间,关上了门,留下了“独处”的空间。
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,以及……那双看不见的“眼睛”。
沈聿深握住林晚冰凉的手,指尖在她手心极其轻微地、有规律地敲击了几下——这是他们小时候玩游戏时常用的暗号,意思是“别怕,配合我”。
昏睡中的林晚似乎有所感应,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。
沈聿深俯下身,凑到林晚耳边,用那种极度疲惫、带着哽咽和绝望的语气,开始了他精心准备的“独白”:
“晚晚……你终于醒了……我好怕……好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……”
“对不起……都是我没用……保护不好你……查了这么久,什么都查不到……那个内鬼藏得太深了……技术科也是一群饭桶……一点线索都没有……”
他断断续续地“抱怨”着,将“调查无进展”、“陷入绝境”、“内心崩溃”的情绪表演得淋漓尽致。
“……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……就是等你再好一点……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……或者……指望张队那边能不能从别的渠道找到突破口了……”
他看似无意地,将“希望”引向了张建军和“其他渠道”。
表演持续了几分钟,沈聿深“哭”得情真意切,然后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,疲惫地趴在床边,肩膀微微耸动。
就在他“情绪崩溃”的掩护下,他的另一只手,极其隐蔽地从病床垫子下一个极其隐秘的缝隙里,取出了一个比指甲盖还小、薄如蝉翼的金属片——这就是“蜂巢”刚刚确实检测到的、但被隐瞒下来的微型发射器!
阿成之前安排的“惊喜”也送到了——一个伪装成医用设备、实际上能产生特定高强度定向电磁脉冲的小装置,就藏在送进来的更换被褥里。
沈聿深用身体挡住可能存在的视线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,将那个微型发射器贴在了脉冲装置的发射口上。
然后,他猛地按下了触发钮!
“嗡——!”
一声极其轻微、但能量高度集中的电磁脉冲瞬间爆发!
那股无形的能量精准地穿过微型发射器!
几乎是同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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