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屏幕上那三个冰冷的字——“他醒了。”——像毒蛇的獠牙,狠狠扎进病房里每个人的神经!
温伯醒了?!
那个掌握着核心秘密、刚刚被一张爆炸性出生证明推到风口浪尖的温伯,在这个最要命的时刻,醒了?!
沈聿深和张警官几乎同时转头,目光如电射向对方!两人眼中都爆射出骇人的精光!没有半分犹豫,甚至连一个字都来不及说,沈聿深如同离弦之箭,转身就朝着ICU的方向猛冲出去!张警官紧随其后,对着对讲机低吼:“ICU!目标有苏醒迹象!加强警戒!重复,加强警戒!任何人不得靠近!快!”
走廊里再次响起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,像密集的鼓点敲打在紧绷的心弦上。福伯守在昏迷的林晚床边,看着少爷决绝冲出去的背影,老脸上写满了惊惧和茫然,只能更紧地护住少夫人和小少爷。
沈聿深的心跳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几乎要冲破喉咙。温伯醒了!他必须第一时间见到他!无论那张出生证明是真是假,无论那个“深”字背后藏着怎样残酷的真相,温伯都是唯一的、最直接的钥匙!他要知道当年医院里发生了什么!要知道母亲坠崖的真相!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!
电梯飞速上升,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迫感。沈聿深紧握的拳头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,用疼痛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的清明。张警官站在他旁边,脸色同样凝重如铁,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跳动的楼层数字。
电梯门开,ICU所在的楼层气氛比刚才更加肃杀!走廊入口已经被警方用警戒线封锁,数名荷枪实弹的警察严密把守,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方向。看到沈聿深和张警官冲来,守在警戒线外的陈警官立刻迎上。
“张队!沈先生!温伯刚才确实再次恢复意识!比之前清醒一些!医生正在里面评估情况!我们的人寸步不离守着!”陈警官语速飞快地汇报。
“能问话吗?”沈聿深的声音嘶哑紧绷。
“医生初步判断可以尝试简短交流!但必须非常小心!病人极度虚弱!”陈警官道。
“开门!”张警官命令道。
厚重的ICU隔离门打开,浓烈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。里面光线柔和,仪器的嘀嗒声规律而冰冷。几名医生和护士围在最里面一张病床边,正在低声交谈。两名便衣警察如同门神般站在床尾两侧,目光警惕。
沈聿深和张警官快步走过去,脚步放轻,心却提到了嗓子眼。
病床上,温伯依旧插着呼吸管和各种维持生命的管线,脸色灰败得如同金纸,眼窝深陷。但这一次,他的眼睛是睁开的!虽然眼神浑浊、涣散,充满了巨大的痛苦和迷茫,却不再是完全的昏迷状态!
他看到沈聿深和张警官靠近,浑浊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,似乎想聚焦在他们脸上。他的嘴唇在氧气面罩下极其轻微地翕动着,喉咙里发出微弱而破碎的“嗬…嗬…”声,像是破旧风箱在艰难地抽动。
“温伯!”沈聿深在病床边蹲下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,却依旧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,“是我!聿深!你能听见我说话吗?”
温伯浑浊的目光艰难地落在沈聿深脸上,那里面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、难以辨认的情绪,像是痛苦,又像是深深的愧疚。他的嘴唇翕动得更明显了,氧气面罩上凝结的水雾随之波动。
“温伯!告诉我!”沈聿深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,更多的是破釜沉舟的决绝,“那张出生证明…是真的吗?1985年3月17号…第三人民医院…到底发生了什么?!我和那个孩子…是不是…被调换了?!”
“深…”温伯的喉咙里终于挤出一个极其微弱、几乎被仪器声淹没的音节,正是他之前反复念叨的那个字!他的眼神骤然变得激动起来,灰败的脸上似乎挣扎着想要表达什么。
“对!‘深’!”沈聿深急切地追问,“那个孩子是谁?!林深?!我…我到底是谁?!温伯!告诉我真相!求你了!”
温伯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,监护仪发出了轻微的报警声。旁边的医生立刻紧张地提醒:“病人情绪不能激动!问话必须简短!”
张警官立刻接上,声音沉稳而清晰,带着强大的引导力:“温伯!听着!是谁换了孩子?是不是赵慧兰夫人?!还是林卫国?!或者…是别人?!”
“慧兰…夫人…”温伯的嘴唇在氧气面罩下剧烈地哆嗦着,浑浊的眼睛里涌上大颗大颗的泪水,顺着深陷的眼角滑落。那泪水里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哀。
“不是她…?”沈聿深的心猛地揪紧。
“孩子…”温伯的声音极其微弱,断断续续,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他枯瘦的手指在白色的床单上无意识地抓挠着,“…被…被…换…”
“被谁换的?!”沈聿深和张警官几乎是同时低吼出来,身体前倾,紧张到了极点!真相就在嘴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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