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谢野晶子看着“自己”的模样,短促地笑了一声,说:“惨兮兮的。”
国木田独步带着些担忧地望了她一眼。
与谢野晶子依旧淡定:“放心,‘我’不会输的。”她不会任由武装侦探社的名声被埋没侮辱。
江户川乱步侧过头看向她坚定的侧脸,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,到底还是没说什么。
五条悟微微低头,任由墨镜下滑,他苍蓝色的眼睛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,忽然说:“你这个蝴蝶发夹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?”
与谢野晶子惊诧地转头看他一眼,没解释,只是轻描淡写地说:“为什么这么说?这只是一个蝴蝶发夹而已,我挺喜欢的。”
“是吗?”五条悟不置可否,也没有追问,而是顺着话题说了下去,“讨论死亡吗?不觉得你们的话题很不合时宜吗?”
家入硝子中肯地说:“但这个话题是梶井基次郎想要讨论的吧?也由不得其他人拒绝啊?”
“与谢野晶子”都浑身是伤、踩在地上,反抗无能,想要拖延时间,不是只能就顺着对方的话题往下说吗?
“搞研究——研究死亡?”五条悟说,“还真是别致的主题。死就是死,他想要得到什么结论呢?”
至于他话中提到的死亡逆转——生死不可逆,玩弄生死的人注定会反噬自身。
一切都有代价。
不过……五条悟微微挑眉:“他这一系列名词说的,乍一听还是很专业的,就是搭配着这个问题,就很奇妙。”
而且“与谢野晶子”抓着机会嘲讽回去,也是挺勇的,这是生怕自己无法激怒对方吗?
太宰治看着梶井基次郎被“与谢野晶子”的话激怒,说:“情绪被他人掌控,先失一局。”
他看得出来,与谢野晶子对“自己”相当自信,觉得“她”能够在和梶井基次郎的对峙中获得最后的胜利。
现在看来,也不是没有道理的——这个人废话太多了,而且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,一旦失控,弱点就会变多。对他而言,操控这个人的想法并不难,解决他,也不难。
森鸥外叹息:“看来又是一个‘武力派’呢?不,应该说是‘道具派’的?”
其实梶井基次郎不能说不聪明,但是他看过的天才实在是不少,眼光也高了不少,尤其是有着太宰治珠玉在前,更别说隔壁武装侦探社还有一个江户川乱步,他自己也是脑力派,对上其他人他也难免有些看不上眼。
而且热爱科学和研究……感觉又是一根筋的性格的呢?有点头疼,他实在是很想要能够为他分忧的耀眼钻石啊。
庵歌姬有些看不懂了:“他这就离开了?”
九十九由基说:“不然留下来吗?这么多炸弹,正常情况下,没有人能够生还。”
坂口安吾超小声:“重点是他话里透露的信息吧?他的这些结论是哪里来的?这么熟练,是曾经上手过吗?”说着,他眼神一变,对梶井基次郎没有好感。
他也是很尊重生命的那类人,在港口黑手党的时候,他还编写过一本记录,那些都是死去的人的曾经,他觉得不应该就这样彻底消失。
而像梶井基次郎这样对生命毫无尊重的人……他看了一眼与谢野晶子,好的,脸色变得超级恐怖。
与谢野晶子眼神发冷,长“呵”一声,说:“那‘我’会好好回答他,什么叫做「死亡」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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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况越发焦灼,尤其是信心还没有建立的中岛敦,面对实力强大的夜叉白雪,他现在满心都是“自己赢不了的”“他会死在这里吗”的想法。
中岛敦从地上撑起身体,鲜血顺着手臂蜿蜒流下,他侧头看向身后的车厢,挤挤挨挨的乘客在车厢连接处探出脑袋,似是在担心。
——这些人又会因我而死,只是凑巧与我同乘一班电车,他们就要为此付出生命。
他回想起曾经芥川龙之介的话:“这就是你的业报,人虎。你的存在会使周围人连连遭殃。”
还有院长他们那些厉声呵斥:“滚出去,你这个饭桶!”“你这种人横死街头反而算是造福社会了。”“这所孤儿院不需要饭桶。”
年幼的孩子在崩溃的大哭,但是没有人来安慰他,反而招致了院长毫不留情的一巴掌。
——“你为什么还活着?像你这种人只会给周围人招来灾难与不幸,一事无成。”
——“对他人毫无益处的人,根本没有活下去的价值!”
中岛敦恍惚间看见了那个年幼的孩子,但是在院长的一声声斥责中,他忽然产生了一个离谱但挥之不去的想法:如果他能救助在场的乘客,救下所有人,让大家平安回家,如此一来……我是不是,就有资格继续活下去了呢?
列车行驶出隧道,车窗外顿时一片大亮。
蔚蓝的海倒映在车窗上,明亮了车厢的阴影,也明亮了中岛敦的决心。
泉镜花握着手机,面无表情地看着中岛敦,嘴上说:“别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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