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夜鸩身形如一道贴地而行的血色魅影,几个起落便悄无声息地潜至演武场边缘的宫墙之下。那尊古老的佛陀坐像矗立在墙角的阴影里,斑驳的石质在喧嚣的映衬下更显孤寂。
他深吸一口气,体内血元力悄然运转,脚尖在布满青苔的墙砖上借力一点,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般,轻飘飘地拔升而起,精准地落在了佛像宽阔、微凉的头顶。
居高临下,演武场的喧嚣热浪扑面而来,但秦夜鸩的心神却完全沉静下来,如同冰封的湖面,只倒映着下方佛像眉心那一点微弱到极致的血晕。
“前辈,封印很强,石质也异常坚固,似乎蕴含某种佛力禁制。”秦夜鸩的意念与萧玉梅急速交流。
“强行破开会立刻惊动所有人!用你的淬血飞刃!以精血为引,腐蚀封印节点!快,时间不多了!”萧玉梅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迫。
秦夜鸩不再犹豫。他左臂微抬,淬血护腕幽光一闪,三枚薄如蝉翼、边缘泛着诡异血芒的淬血飞刃无声滑出,被他以精妙的指法夹在指尖。
他屏息凝神,识海中血仙秘法符文急速流转,一缕精纯的本命精血自指尖渗出,瞬间浸染了三枚飞刃。原本就锋锐无匹的飞刃,此刻嗡鸣轻颤,散发出一种贪婪而邪异的腐蚀气息。
他目光如电,锁定佛像眉心那点血晕周围肉眼难辨的细微能量纹路——那是封印的脉络!手腕一抖,三枚淬血飞刃化作三道几乎无法察觉的血线,精准无比地刺入石像眉心周围的三个关键节点!
“嗤……”
一声极其轻微、仿佛冰雪消融的声音响起。被精血浸染的飞刃尖端,与古老石质和佛力封印接触的地方,冒起一丝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血色青烟。
坚固的石质在精血腐蚀下,如同被强酸侵蚀,缓慢而坚定地消融着。封印的力量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水,剧烈地波动、抵抗,却又被那蕴含着血仙本源力量的精血一点点蚕食、瓦解。
这个过程异常艰难且消耗巨大。秦夜鸩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,又被紧贴肌肤的暗红劲装吸收。他必须精确控制每一丝力量,既要维持飞刃的腐蚀力,又要将能量波动压制到最低,避免引起观礼台上那些高手的警觉。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,消耗着他庞大的心神与精血储备。
与此同时,在演武场外围,靠近宫门方向的阴影角落……
一个身影如同从墙壁的暗影中析出,悄无声息地凝聚成形。此人一身灰扑扑的、毫不起眼的杂役服饰,面容普通,眼神麻木,正是秦夜鸩以“血影千面”秘法凝聚的第二个分身——伪装成邪鸦组织内应“鸮七”的那个。
“鸮七”刚一站定,前方杂乱的脚步声和几道压抑着杀气的身影便迅速靠近。为首的是一名面容阴鸷、眼神锐利如鹰隼的中年男子,正是此次邪鸦组织负责刺杀行动的统领——“黑鹫”。他身后跟着四名同样气息内敛、行动间带着血腥味的精锐死士。
“鸮七?”黑鹫的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一丝审视。
“鸮七”微微躬身,行了一个组织内部特定的手势,声音平板无波,毫无情绪起伏:“黑鹫大人,目标位置确认,守卫薄弱点已标记。时机正好,大赛**将至,观礼台注意力最集中。”
他迅速而简洁地指向演武场中心区域,靠近主熔炉附近一个相对拥挤的位置:“那里,人群最密集,距离观礼台女帝位置适中,且有几处锻造炉喷发的高热气流可短暂干扰远程警戒法阵。
三号、五号通道已被‘处理’,可确保撤退路线初步畅通。”他口中的“处理”,自然是指秦夜鸩本体或分身之前暗中解决的守卫。
黑鹫鹰隼般的目光扫过“鸮七”所指的位置,又看了看他提供的简易路线图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。“很好。‘鸮七’,你立首功。按计划,你负责制造第一波混乱,点燃‘焚心火’。”
“是!”鸮七应道,身体再次融入阴影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黑鹫不再迟疑,对着身后四人做了个斩切的手势:“目标:观礼台!不惜一切代价,制造混乱,掩护‘鸮七’!为圣主献身的时候到了!”
四名死士眼中爆发出狂热的死志,如同四道融入人群的毒蛇,悄无声息地向演武场中心区域潜行而去。黑鹫自己则隐入更深的阴影,如同等待致命一击的毒蝎。
佛像头顶,秦夜鸩的额角青筋微微跳动。
识海中,分身“鸮七”的意念清晰地传来:“黑鹫已至,死士就位,目标区域锁定。‘焚心火’点燃倒计时:十息!”
十息!只有十个呼吸的时间!
秦夜鸩心中焦急如火燎,但手上的动作却愈发沉稳。三枚淬血飞刃已经深深嵌入石像内部,腐蚀出一个勉强能容纳指尖的细小孔洞。
那点血晕毫光近在咫尺,散发出的本源气息让秦夜鸩体内的血元力都为之沸腾!但最后一点顽固的封印如同附骨之疽,死死缠绕着玉魄的核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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