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念那句“房爷,你过来一下!”,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办公室里瞬间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。
被点到名的孟云泽,手指僵在半空,“老……老师,您叫我?”
他身边的蓝静莹最先反应过来,眼中瞬间迸发出狂喜的光芒。
她激动地在他背上狠狠一推,声音压得又低又急:“傻站着干嘛!叫你呢!快去!天大的好事!”
人群里,先是片刻的死寂,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惊呼。
“卧槽!”
“这是要捧房爷出道?”
“我的天……直通央视啊!这起点简直是坐火箭!”
一瞬间,所有人都明白了。
许念这是要把那份刚刚写就,墨迹仿佛还未干透的《北京,北京!》交到孟云泽手上!
呼啦一下,原本散在各处的人群仿佛被磁石吸引,猛地朝两人围拢过来。
每一道目光都灼热得能烫伤皮肤,他们迫切地想知道,许念为一个新人铺平星光大道的作品,究竟是何等模样。
郑涛和王彬凭着身板优势最先挤到前排。
两人脑袋凑在一起,死死盯着这份曲谱。
“我操……”郑涛只扫了一眼旋律走向和编曲标注,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,喉结滚动了一下,“这歌……绝了!它不是那种声嘶力竭的咆哮,是那种在霓虹灯影里独自抽烟的都市摇滚,带着迷惘和风霜感。这气质……简直就是从房爷骨子里扒出来的!”
王彬的视线则被歌词牢牢吸住。
他的目光逐字逐句地移动,从最初的好奇,迅速转为震惊,最后凝成一抹深不见底的伤感。
那些在北京独自漂泊,住地下室啃泡面,在晚高峰地铁里被挤成相片的岁月,如同一场压抑已久的暴雨,轰然冲垮了记忆的堤坝。
他感到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,只剩下喃喃自语:“念爷……这词……诛心啊……”
“当我走在这里的每条街道,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能平静……”
同样被这句歌词击穿防线的,还有一旁的陈杰希。
那股庞大的、无处安放的孤独感,瞬间从纸面扑来,让他感同身受。
只一眼,他眼眶便猛地一热,急忙扭过头去,生怕被人看到自己的失态。
许念仿佛置身于风暴的中心,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。
他只是将曲谱递到仍处在巨大恍惚中的孟云泽面前,平静地问:“房爷,怎么样?这首歌,驾驭的住吗?”
孟云泽的视线颤抖着落在曲谱上,声音都发了飘:“老师……这歌……写的是所有背井离乡,来北京寻梦的人吧?”
“嗯。”许念点了点头,“唱的时候别琢磨技巧。你就当自己是他们中的一个,把那种繁华里的孤独,希望里的迷茫,唱出来。”
说完,他拍了拍孟云泽的肩膀开了个玩笑:“不过你小子家里好几套房,体会这种感情估计有点费劲,得多琢磨。”
“老师,我一定用心!”孟云泽重重地点头,双手攥着那份曲谱。
旁边的赵局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。
他细细打量着孟云泽,小伙子身材高大,五官俊朗,眼神干净又带着一丝天然的忧郁。
他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这小伙子形象好,气质佳,能压得住场,也能带动歌曲的传播!”
马伯臣也凑过去看了个大概,他虽不懂流行乐的门道,文学素养却深不见底。
他扶了扶眼镜,指着歌词对赵局长说:“赵局,您看这歌词,许念写了很深的人文关怀。这不止是一首歌,它是一个时代的素描。这样的作品,必火!”
“马校长您是行家!您说好,那绝对错不了!好好好!”赵局长乐得合不拢嘴。
他小心翼翼地拿起《北京,北京!》,又指了指另一份,“马校长,那这首《光亮》呢?听许老师说是为故宫而作,这里面有什么讲究?”
这个问题,瞬间将所有人的好奇心再次勾到了顶点。
马伯臣郑重地拿起《光亮》的曲谱,办公室里刹那间鸦雀无声,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。
他的表情,从最初的平静,缓缓变得严肃,再到凝重。
最后,他的手竟开始微微颤抖,眼神里爆发出一种混杂着震撼与狂喜的光芒!
“许念!”马伯臣猛地抬头,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,激动得有些失控,“你这首……这首已经超脱了歌曲的范畴!它是一首咏史诗!你用最现代的音符,咏唱了华夏上下几千年的沧桑和风骨!这首歌……这首歌是能真正写进历史的传世之作!”
马伯?的评价,如同一颗惊雷在每个人头顶炸响!
众人还没从《北京,北京!》的震撼中完全走出,又被这更高维度的赞誉彻底砸懵了。
所有目光“唰”的一下,全部聚焦在那份名为《光亮》的曲谱上。
郑涛又抢先瞥了几眼,随即眉头拧成了疙瘩:“老许,这歌的音域跨度也太离谱了!而且这里面的转音和戏腔……我的天,这难度简直是地狱级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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