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比我好多了……”
这几个字像电流一样击中了许念,他心脏猛地一沉,立刻追问:“蓝静莹?她是你老乡?哪个学校的?”
电话那头的蓝三妹,声音仿佛穿过了漫长的岁月,带着南海潮湿的风。
“我们一个镇的,从小就腻在一起唱歌。后来镇里、市里、省里,我们俩就像连体婴一样,一路从广西北海唱到北京……就是高考那年……”
许念听得入了神。
他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:两个扎着马尾的南国姑娘,歌声清亮,从家乡的小舞台一路唱到省城,最终肩并肩,站在了北京这座庞大而陌生的梦想之城门口。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她因为一个老师的点评,丢了上北京艺术学院的资格?”
“嗯。”蓝三妹的声音陡然低沉,充满了压抑的痛惜,“就因为那个老师一句话,她所有的努力、所有的梦,全碎了。那天专业课没过,她一个人跑到野外去哭……我喊黄姨的,就是她妈妈,不放心就去找她,结果……结果在半路上,被一辆大货车撞倒,那条腿……就废了。”
许念半晌说不出话,胸口堵得厉害,才艰难地挤出一句:“她唱得……真的很好,是吗?”
“是!”蓝三妹的语气不容置疑,斩钉截铁,“她比我好!小时候在广西比赛,冠军十有**是她的,我永远是那个第二名。”
“那这老师也太他妈孙子了!”许念终于没忍住,一句国骂破口而出,“你闺蜜太可惜了!”
“就是!”蓝三妹的愤慨隔着电波都能感觉到,“我问莹莹是哪个老师,但是她就是不说。要知道他是谁,我帮莹莹骂死他!”
“嗯!”许念咬着牙,狠狠点头,“找到他,一起骂!”
他这边正义愤填膺,旁边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的何慧婷等人早就按捺不住了,她先凑过来问:“老师,是谁啦?要骂谁呀?”
许念转过头,对着一张张八卦的脸挥了挥手,没好气地说:“一个毁了别人一辈子的傻子!”
说完,他又将注意力转回手机,声音沉稳下来:“三妹,你把蓝静莹电话给我,我去找她。”
“老师……她现在白天送外卖,晚上去酒吧驻唱,没活儿的时候就去大排档,一桌一桌地问别人要不要听歌。”
蓝三妹的声音里全是藏不住的心疼,“今天太晚了,您别去了。要不明天我问清楚她在哪,先不告诉她,您直接去找她,给她一个惊喜?我这闺蜜……命太苦了,我想让她高兴高兴。”
“好!”许念一口答应,“明天傍晚,你把地址发我!”
“谢谢您老师!”
“客气什么,”许念的语气柔和下来,“你在国外,记得给咱华夏人长脸。”
“您就放心吧!”
挂断电话,许念胸中的郁结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炙热的火。
孙承文和孟子刚见他神色恢复,立刻热情地招呼:“许老师,快回来坐!菜马上就得,咱们边吃边聊!”
众人重新落座,许念也没藏着掖着,将蓝静莹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。
“比三妹还厉害?”杨铭的眼睛瞬间亮了,第一个嚷嚷起来,“那第二期还不把张雪儿碾成渣!”
“张雪儿”三个字像一根针,猝不及防地扎了张蕊儿一下。
喧闹中,无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她身体瞬间的僵硬。
听着众人兴高采烈地讨论如何“碾碎”自己的姐姐,她只能默默低下头。
指甲深深陷进掌心,用这细微的刺痛来对抗心底翻涌的苦涩。
“三妹是个稳重的姑娘,”一向沉默的孟云泽开了口,语气肯定,“她说比她唱的还好,那就一定是真的。”
这话像一颗定心丸,让许念心里彻底踏实了。
他暗自握了握拳。
手里有好牌,就什么都不怕。
更何况,蓝静莹这样的身世配上那首关于生命力的歌,简直就是:
老太太骑胖驴——更加严丝合缝!
这个念头让他有些亢奋起来。
孙承文和孟子刚在一旁无声的对了个眼,孟子刚给孙承文使了个眼色,意思你来说。
孙承文亲自拎起茶壶,为许念面前的青瓷茶杯续上滚水,一缕茶香袅袅升起。
他慢悠悠地开口:“许老师,刚才……国家文旅那边给我来了个信儿。说咱们这期《我记得》反响炸裂,领导们非常满意,想着能不能跟咱们台深度合作,把《华夏之音》做成一个系列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观察着许念的神色,抛出更大的诱饵:“意思是,后面可以专门做各地文旅的专场,最好呢……能为每个地方都创作出一首代表性的歌曲。”
许念端起茶杯,有些为难:“孙制片,想法是真好,可我这边……《超级女偶像》马上就要……”
“不急,不急!”孙承文笑着摆手打断他,“文旅单位也就是个初步意向,这事儿小不了,真要落地,怎么也得是元旦了。”
一旁的石青青听到这,心里跟明镜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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