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元阁地脉灵眼深处,生魂熔炉悬浮于暗紫色灵脉气流中,炉身铸满上古符文,每道纹路都在吞吐着游离的生魂碎片——这里是玄元盟镇压西南时空裂缝的最后屏障,此刻裂缝处的空间褶皱已蔓延出蛛网般的黑色裂痕,裂痕中不断渗出血雾般的域外气息。
肖河立于熔炉前,玄色长袍下摆被灵脉气流吹得猎猎作响。他没有急着动手,而是屈指弹出三枚清莹的灵晶,灵晶落地即化作三道透明光幕,将熔炉与裂缝之间的区域圈定。“先锁灵域,再镇裂缝,若生魂反噬,至少能控住范围。”他低声自语,指尖已凝起暗金色的咒力——这是玄元盟秘传的“时空镇压咒”,寻常修士需结阵七日才能催动,他却能凭一己之力刻写。
指尖划过熔炉壁的瞬间,暗金色咒纹如活物般攀附,顺着炉身纹路蔓延至裂缝边缘。当第一缕咒纹触碰到黑色裂痕时,裂缝中突然传来尖锐的嘶吼,无数扭曲的生魂虚影从裂痕中溢出,却被光幕挡在原地,只能徒劳地撞击着透明屏障。
“十万生魂,缺一不可。”肖河从储物戒中取出九劫鼎,鼎身刻着九道玄奥劫纹,正是他早年在极北冰原所得的至宝。他抬手一引,光幕中的生魂虚影便如潮水般涌向九劫鼎,鼎口亮起柔和的白光,将生魂能量缓缓吸纳。可就在生魂数量突破七万时,肖河的法身突然一颤——他周身浮现的暗金色鳞片,竟开始渗出紫金色的血液,血液滴落虚空,竟自动勾勒出一道道逆着灵力流动方向的纹路。
“逆命纹路!盟主,这是吞噬过量生魂的反噬,再吸下去法身会崩解的!”青藤剑从肖河腰间飞出,剑身上的青藤纹路亮起,剑灵的声音带着急切。这柄伴随肖河十年的灵剑,最清楚他法身的极限——即便肖河已是化神期巅峰,强行吞噬十万生魂,也远超法身所能承载的阈值。
肖河却只是冷笑一声,指尖咒力非但没减,反而催出更强的吸力:“若不镇住裂缝,三日内西南数州都会被域外生魂吞噬,这点反噬算什么?”话音未落,他突然抬手按在九劫鼎鼎耳上,鼎身的第九道劫纹骤然亮起——这是他压箱底的手段,催动九劫鼎的“因果法则”,将生魂反噬的力量暂时转嫁到鼎身。
可反噬的烈度远超预期。紫金色血液勾勒的逆命纹路突然炸裂,肖河法身的鳞片应声剥落,一片、两片……不过瞬息,他左臂的鳞片已剥落大半,露出底下泛着混沌雾气的肌肤。更惊人的是,肌肤上竟浮现出暗赤色的纹路,纹路形如古兽利爪,又似部落图腾,每一道都透着蛮荒霸道的气息——这是“蚩尤血脉纹路”,是肖河从未对外显露的本体印记。
“这纹路……竟与海外九黎孤岛的祭坛图腾同源?”青藤剑灵惊呼。它曾随肖河去过海外,见过那座遗弃的九黎祭坛,此刻肖河肌肤上的纹路,与祭坛石壁上的“九黎图腾”几乎一模一样。
话音刚落,熔炉中突然涌起浓郁的混沌雾气,雾气翻腾间,一道丈高的虚影缓缓凝聚——虚影身披兽皮,头戴骨冠,手中握着一柄残缺的巨斧,周身环绕着滔天的战意,正是上古蚩尤的虚影!虚影睁开铜铃般的眼睛,目光落在肖河左臂的血脉纹路上,声音如惊雷般炸响:“后辈,你竟敢吞噬承载我血脉之力的生魂?是想夺我蚩尤血脉不成?”
生魂能量因虚影的出现瞬间暴走,九劫鼎的白光开始闪烁,鼎身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。肖河左臂的混沌雾气越来越浓,血脉纹路也愈发清晰,连他的眉心都开始发烫——那里藏着玄元盟传承的“玄元印记”,此刻竟与蚩尤虚影产生了莫名的共鸣。
换做其他修士,此刻早已慌乱失措,可肖河却异常冷静。他一眼看穿了关键:蚩尤虚影并非实体,而是依托血脉与生魂能量凝聚,若强行对抗,只会被虚影借力打散法身;但若能顺其势引导,或许能将虚影化作己用。
“前辈误会了。”肖河缓缓收回按在九劫鼎上的手,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晚辈吞噬生魂,只为镇压时空裂缝,若放任域外气息外泄,不仅人间遭殃,前辈的血脉残魂也会被域外之力侵蚀——前辈难道想看着自己的血脉彻底消散?”
他这话并非虚言。方才催动因果法则时,他已感知到生魂中确实夹杂着蚩尤的血脉残力,而裂缝中的域外气息,恰好是这类上古残魂的克星。蚩尤虚影听到这话,巨斧挥动的动作顿了顿,铜铃般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犹豫——它虽只是虚影,却残留着本能的护脉意识。
就是此刻!肖河眼中寒光一闪,杀伐果断的性子瞬间显露。他没有给虚影反应的时间,突然催动眉心的玄元印记,金色印记从眉心飞出,在空中化作一道圆形光幕,光幕中竟浮现出九黎祭坛的虚影——这是他当年在海外时,悄悄拓印的祭坛符文,本是为了研究血脉之力,此刻正好派上用场。
“前辈既为九黎之祖,何不以残魂入我识海?我可助前辈血脉重聚,总好过在此被域外之力吞噬。”肖河的声音带着引导性,同时左手抬起,左臂的血脉纹路突然亮起,与玄元印记中的祭坛虚影形成呼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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