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虚观藏经阁的檀香混着古籍霉味,在晨雾中凝成淡青色的气流。肖河指尖划过书架第三层第七格,泛黄的玉简突然震颤起来,封皮上“九霄剑阵残卷”五个篆字渗出金芒——正是他半月前以庚金血煞晶为引,在岩浆池底拓印到的残缺图谱。
“肖道友果然好手段。”玄清子的声音从螺旋楼梯传来,老道拂尘扫过案几上的青铜香炉,炉中香灰竟自动排列成地脉灵眼的分布图,“昨日地心岩浆异动,怕是道友拿住了玄冥子的残魂?”
肖河头也不回,指尖在玉简裂痕处轻点,法身鳞片的“庚金法则”纹路泛起微光。随着“咔”的一声轻响,玉简断裂处竟渗出金色流体,如活物般顺着他指缝钻入法身——那是上古剑阵残留的法则碎片。
“掌门不妨先看看这个。”他转身时,玄色道袍下摆扫过地面,青石板突然浮现蛛网般的裂纹。随着“嗡”的一声共鸣,整座藏经阁的地脉灵眼同时亮起,墙角那尊镇阁玄武像的龟甲上,竟渗出滴滴灵液,在地面汇成微型灵泉。
玄清子瞳孔骤缩,拂尘猛地握紧:“你……你能操控观内灵眼?”太虚观的地脉灵眼由开派祖师亲手布设,历代掌门需以本命精血沟通三月方能勉强调动,眼前这少年竟仅凭法身鳞片的“掌控”纹路便做到了。
肖河冷笑,左手按在腰间储物袋上,袋口溢出的紫金色血液瞬间在虚空中凝成契约卷轴。卷轴展开时,地脉灵眼的分布图突然亮起红光,观外三十里的灵脉走向在光华中清晰可见,甚至连隔壁玄元阁的灵泉节点都被标红圈出。
“很简单,”他屈指一弹,契约卷轴飞到玄清子面前,“把‘九霄剑阵’的完整图谱给我,太虚观今后三十年的地脉资源,我让玄元阁分你们三成。”
“三成?”旁边突然闪出灰袍长老,手中拂尘卷着劲风直取契约,“黄口小儿也敢在此漫天要价!”劲风触及卷轴的刹那,肖河法身鳞片的“净化”纹路突然爆发强光,灰袍长老的拂尘竟寸寸消融,露出里面乌黑的骨节——那是魔修惯用的炼骨术。
“玄明长老好大的手劲。”肖河指尖已扣住青藤剑鞘,剑身嗡鸣中,藏经阁所有玉简突然浮空排列,形成微型剑阵阵图。法身鳞片吸收了玉简中的庚金法则,暗金色纹路如血管般爬满他半边脸颊,“方才若我用的是‘庚金风暴’,您这只手怕是要留在藏经阁了。”
玄清子猛地挥手震退灰袍长老,眼中闪过惊疑不定的光。他清楚记得,这玄明长老百年前便已元婴中期,此刻竟在肖河随手一击下吃了暗亏。更让他心惊的是,肖河指尖的契约卷轴上,玄元阁的印章竟是用真正的“地脉龙血”盖成——那东西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地脉核心。
“肖道友若肯让出地脉灵眼的操控之法……”
“不可能。”肖河打断他,契约卷轴突然爆发出金光,将整座藏经阁的地脉节点映照得如同白昼。他踏前一步,法身鳞片与墙上悬挂的祖师画像突然共鸣,画像中那位白衣仙人的轮廓竟与他法身重叠,尤其是眉心那点暗金印记,与肖河鳞片上的“掌控”纹路分毫不差。
“看到了吗?”肖河指着画像,声音冷冽如冰,“九霄剑阵的完整图谱,记载的不仅是剑招,更是如何以剑阵沟通仙界法则。”他说话间,法身鳞片吸收的玉简能量突然爆发,虚空中竟浮现出“仙界监察使”五个古篆,每个字都带着让玄清子灵魂颤抖的威压。
灰袍长老“噗”地吐出一口黑血,眼中满是恐惧:“仙……仙界印记?”
肖河没理会他,只是将契约卷轴往前推了寸许:“给图谱,我帮你们稳固地脉,让灵眼产量提升三成。不给……”他指尖划过虚空,藏经阁顶层的镇阁之宝“聚灵玉璧”突然裂开细纹,“这玉璧下的地脉灵眼,三日内必爆。”
玄清子盯着契约上“玄元阁独占70%资源”的条款,又看了看颤抖的聚灵玉璧,苍老的手指在袖中捏碎了三枚传讯玉简。远处传来仙鹤长鸣,显然是他通知了其他长老,但肖河脸上却毫无波澜,反而把玩起手中的青藤剑。
“叮——”剑身在他指尖转出剑花,剑灵少年突然显现,手中九劫鼎虚影对准了地脉灵眼分布图。随着“咔嚓”几声轻响,观外那处属于玄元阁的灵泉节点竟凭空升高三尺,泉眼喷出的灵液化作金色雨丝,顺着窗户飘进藏经阁。
“你竟能隔空操控灵脉!”玄清子终于色变,他知道再拖下去,整个太虚观的地脉恐怕真会被这少年玩坏。咬了咬牙,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盒,盒中躺着的玉简散发着柔和白光,正是失传已久的“九霄剑阵”完整图谱。
肖河眼中精光一闪,法身鳞片的“掌控”纹路骤然亮起。当他指尖触碰到玉简的刹那,整个太虚观的地脉突然剧烈震颤,观外三十里的灵泉同时喷出三尺高的灵液,而他法身鳞片上的暗金纹路,则如拼图般补全了最后一道沟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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