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瀛海域的海风裹挟着咸腥,卷着暗黑色的云絮压在海面上,浪头拍击的声响里,还藏着阴阳寮式神的低啸。肖河立于骨幡之下,玄色衣袍被海风扯得猎猎作响,指尖悬在骨幡幡面三寸处,目光却没落在幡上——他在数着海浪涌动的频率,眼角余光还瞥着不远处阴阳寮门主身后的十二尊青铜式神。
这已是阴阳寮第三次截杀他。前两次肖河刻意留手,一是想探清对方底牌,二是不愿过早暴露法身鳞片的“阴阳太极”特性;可此刻对方竟祭出了“十二式神锁灵阵”,阵眼处还缠着克制魂魄的“缚灵丝”,显然是想夺骨幡、取他性命。
“肖河,交出骨幡,本座饶你神魂不散!”阴阳寮门主枯瘦的手指捏着法诀,十二尊式神眼中泛起猩红,阵纹在海面亮起,将方圆十里的海域都罩在其中,“此幡本就该归我阴阳寮执掌,你一个外来者,不配操控这等至阴之物!”
肖河闻言没接话,只是指尖的“阴阳太极”印记又深了几分。他早看出这式神阵的破绽——阵眼虽稳,却怕“阴阳相济”的力量,而骨幡吸纳了数月的阴煞,恰好能与他法身鳞片的阳刚之力形成对冲。方才他故意引对方布阵,就是要借阵法的“锁灵”之力,倒逼骨幡释放更纯的阴性能量。
“聒噪。”
冷斥声落的瞬间,肖河指尖印记猛地按在骨幡上!幡面骤然腾起丈高的黑雾,黑雾中隐约有白骨沉浮,而他法身鳞片上的“阴阳轮转”纹路同时亮起,紫金色的光晕从他心口蔓延至四肢,与黑雾交织成一道半黑半金的光带。
海浪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,原本杂乱的浪头突然朝着骨幡汇聚,先是三尺高的小浪,转瞬就成了丈许的巨浪,浪尖泛着与鳞片同源的紫金色光泽。阴阳寮门主脸色骤变,急忙催动身法后退,可没等他退出阵纹范围,肖河突然暴起——他咬破舌尖,一口紫金色血液喷在骨幡顶端的骷髅头眼眶里!
“轰!”
血液入幡的刹那,海面轰然炸开!汇聚的海浪不再是无序的冲击,而是顺着“阴阳轮转”的纹路,凝成了一个直径百丈的巨大旋涡,漩涡中心黑白两色交织,竟如太极图中的阴阳鱼般缓缓转动,鱼眼处分别闪烁着骨幡的阴煞与鳞片的阳刚之力。
“这、这是阴阳相济的力量?你怎么可能掌控!”阴阳寮门主的声音都在发颤,他操控式神朝着漩涡冲去,可式神刚靠近旋涡边缘,就被黑白两色的力量撕碎,连魂魄都没来得及逃散。
肖河冷笑一声,脚下踏着玄奥的步法,身体随着旋涡的转动缓缓升空。他没急着下杀手,而是目光紧盯着骨幡——方才血液注入时,他明显感觉到骨幡内部传来一阵震颤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与他体内的九劫鼎残魂呼应。
“不对……”肖河眉头微蹙,指尖凝聚起一缕阳刚之力,轻轻点在骨幡的幡杆上。就在力量接触的瞬间,骨幡幡杆上突然浮现出一道细密的凹槽,凹槽的纹路竟与他记忆中九劫鼎底部的“阴阳法则”纹路一模一样!
“是了,九劫鼎本就蕴含阴阳法则,骨幡又是至阴之物,两者相遇自然会共鸣。”肖河心中念头急转,没有丝毫犹豫——他召出青藤剑,剑灵在虚空中显现,化作一道青色流光,顺着骨幡的凹槽缓缓游走。
剑灵所过之处,凹槽中的阴煞之力被缓缓引出,而肖河则将法身鳞片的阳刚之力注入其中,一阴一阳在凹槽中交织,竟渐渐填满了原本空荡的凹槽。当最后一丝力量注入时,骨幡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,旋涡的转动速度骤然加快,黑白两色的力量不再是单纯的冲击,而是化作了无数道细小的阴阳剑气,朝着四周扩散开来。
“新神通?”肖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,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对阴阳之力的掌控又深了一层,甚至能通过骨幡与旋涡的连接,调动方圆百里的海域能量。他没给阴阳寮门主反应的时间,抬手朝着对方虚握——无数道阴阳剑气瞬间汇聚,凝成一柄巨大的剑影,朝着阴阳寮门主斩去!
“不!”阴阳寮门主绝望地嘶吼,想要引爆剩余的式神保命,可肖河早已算到他的退路——之前留手时,他已在对方身上悄悄布下了一缕阳刚之力,此刻那缕力量突然爆发,直接打断了对方的法诀。
剑影落下,阴阳寮门主连惨叫都没发出,就被阴阳剑气撕碎,只留下一枚黑色的令牌,落在海面上。肖河抬手将令牌收起,目光却突然转向东方——那里传来了三道不同的气息,分别带着妖族的灵动、魔族的狂傲,还有人族的沉稳。
“看来这场动静,引来了不少人。”肖河收敛了外放的气息,将骨幡收入体内,同时让旋涡缓缓消散。他没有贸然现身,而是隐匿在云层之后,目光紧盯着气息传来的方向——谨慎是他多年的习惯,尤其是在陌生的海域,面对不明身份的强者,绝不能暴露全部实力。
片刻后,三道身影出现在海面之上。左侧是一名身着白衣的少女,身后有着一对淡粉色的狐耳,眼神灵动,手中拿着一柄玉笛,显然是妖族;中间是一名黑衣少年,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魔气,脸上带着几分狂傲,腰间别着一柄魔刀;右侧则是一名青衣男子,气质沉稳,手中握着一卷古籍,看服饰像是人族大宗门的弟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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