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市仙尊：从凡尘到九天 第171章 因果劫降临

九劫鼎核心空间内，混沌灵气本如古井无波，丝丝缕缕缠绕着悬浮的鼎身，透着亘古不变的沉寂。肖河盘膝坐于鼎下，紫金色法身外覆着细密鳞片，正闭目梳理刚突破的修为，周身灵力流转沉稳如磐石——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，每逢境界松动，必在鼎内闭关稳固，谨慎得近乎偏执。

忽然，指尖萦绕的混沌灵气毫无征兆地炸开，如同沸腾的滚水般翻涌不休。

肖河睫毛微颤，瞬间睁眼。那双平日里沉静如渊的眸子此刻锐利如鹰，几乎在异动发生的刹那便收敛心神，体内灵力如闸控水般骤然收紧，同时法身鳞片泛起淡金光晕，下意识地进入防御姿态。

“不对劲。”他低声自语，指尖轻叩地面。核心空间的法则由他与九劫鼎共同维系，这般不受控的波动，绝非寻常异象。

话音未落，后背的鳞片突然传来刺痒感，仿佛有无数细针在皮下游走。肖河反手抚过肩胛骨，触感冰凉的鳞片竟泛起奇异的纹路——不是他熟悉的龙鳞法阵，而是由无数细小光点组成的环形图案，首尾相衔，隐隐透着“因”与“果”的古老篆字。

“因果轮回纹？”肖河瞳孔微缩，指尖灵力试探着触碰到纹路，却被一股更古老的力量弹开。这股力量温润却霸道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绝非他当前境界能驾驭。

就在此时，头顶的九劫鼎猛地一颤，鼎口朝下倾斜，一股粘稠如墨的混沌雾气喷涌而出，不偏不倚地罩向他的识海。

“嗡——”

识海仿佛被巨锤砸中，剧痛让肖河闷哼一声，眼前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破碎的画面：

残阳如血的仙界战场，断戟与法宝碎片铺满大地，灵气混乱得如同绞肉机。一个身着青袍、面容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男子正持剑而立，剑身上流转的光晕与九霄云层遥相呼应，组成一座覆盖万里的庞大剑阵。他身边站着一位道骨仙风的老者，白袍上沾着点点仙血，却依旧气度凛然。

“师尊，这九霄剑阵虽能困住魔族主力，可我的仙元最多支撑半个时辰。”青袍男子的声音带着疲惫，却透着决绝。

“青阳，守住此阵，便是守住南天门最后一道屏障。”老者声音沉稳，抬手间打出一道玄黄色气流注入剑阵，“为师去去就回。”

画面骤然破碎，肖河猛地睁开眼，额角已布满冷汗。青阳子……玄元道尊……这些名字如同烙印般刻在识海深处，那份并肩作战的决绝与信任，竟让他此刻心绪激荡难平。

他下意识地抬手，指尖划过九劫鼎冰冷的鼎身。就在指尖与鼎身相触的刹那，一滴紫金色血液从指尖渗出，瞬间被鼎身吸收。

“嗡——”

九劫鼎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，鼎壁上原本模糊的纹路骤然亮起，竟浮现出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剑阵图谱！那图谱由无数星辰轨迹组成，隐隐与北斗七星相呼应，正是九霄剑阵的核心阵图。

肖河瞳孔骤缩，此刻他清晰地感觉到，自己的血液与九劫鼎之间仿佛有了某种更深层的联系，就像……原本便是一体。
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他喃喃自语，眼中闪过一丝明悟，却又迅速被警惕取代。因果轮回纹现世，前世记忆涌现，九劫鼎阵图显形，这一切太过巧合，更像是一场早已布好的局。

就在这时，瞳孔中突然闪过一道暗金色纹路，与鳞片上的因果轮回纹遥相呼应。肖河心头猛地一沉，这纹路他曾在古籍中见过——因果劫！

修士突破至大乘境，最忌因果缠身，一旦前世因果累积到临界值，便会在飞升前夕引动因果劫。此劫无形无质，却能勾连过往罪孽与恩情，稍有不慎便会被因果反噬，轻则修为尽废，重则魂飞魄散。

“来得好快。”肖河非但没有慌乱，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。他向来不信命，更不会坐以待毙。既然躲不过，便只能接下。

几乎在他念头落下的瞬间，九劫鼎再次喷发混沌灵气，这一次不再是温和的包裹，而是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入他的四肢百骸。紫金色的法身在混沌灵气冲刷下，鳞片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暗金色，因果轮回纹在鳞片上流转得愈发清晰，仿佛有无数虚影在纹路中沉浮——那是他前世身为青阳子所经历的种种画面，有斩妖除魔的荣光，也有失手错杀的愧疚。

“想扰乱我的心神？”肖河冷哼一声，识海骤然收紧，强行将那些翻涌的情绪压下。他深知因果劫最擅攻心，一旦被过往的情绪左右，便会陷入无尽轮回幻境。

他迅速盘膝坐好，双手结印，口中念念有词。这是他早年从一处古修士洞府中得来的清心诀，虽不增幅修为，却能稳固心神，此刻正好用来对抗因果劫的精神冲击。

“铛！”

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突然在核心空间响起。肖河猛地睁眼，只见一道由纯粹因果之力凝聚而成的虚影持剑刺来，那剑招刁钻狠辣，正是他前世错杀的一位同道最擅长的“寒江独钓”。

“来得正好。”肖河不退反进，身形如鬼魅般侧移，险之又险地避开剑锋。同时右手成爪，指尖凝聚起一缕混沌灵气，反手抓向虚影的手腕。他认得这虚影——前世被他误杀的青云宗长老，此事一直是他心头一根刺，如今因果劫竟将其化为实体来攻，显然是想借愧疚之心瓦解他的道心。

“当年之事，是我错信奸人，误中圈套，但若重来一次，你挡我护阵之路，我依旧会出手。”肖河声音冰冷，抓向虚影手腕的力道骤然加重。他没有丝毫愧疚流露，并非冷血，而是深知在仙界战场，一念之仁便可能葬送千万修士性命。

虚影似乎被他的决绝震慑，动作出现刹那的凝滞。肖河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，左手迅速结出一个“破”字诀，狠狠拍在虚影胸口。

“噗！”

虚影如遭重击，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，化作点点灵光消散。但肖河脸上却没有丝毫轻松，因为他清楚，这仅仅是开始。

果然，虚影消散的瞬间，核心空间内突然涌现出数十道身影，有仙有魔，有敌有友，皆是他前世结下因果之人。他们或持剑，或握杖，齐齐向肖河攻来，招式间带着各自的怨怼与执念。

“群起而攻之么？”肖河眼中闪过一丝厉色，身形骤然拔高，同时双手结印引动九劫鼎，“既然你们从因果中来，便该回因果中去！”

“九霄剑阵，起！”

随着他一声低喝，鼎壁上的阵图骤然飞出，与他法身鳞片上的因果轮回纹相互呼应。刹那间，无数星辰光点在核心空间亮起，组成一座缩小版的九霄剑阵，将数十道虚影困在其中。

这正是肖河的机智之处——他没有选择逐一硬拼，而是借九劫鼎之力，将前世的九霄剑阵在核心空间重现。此阵本就与他渊源极深，此刻引动因果之力，更是如虎添翼。

“困得住一时，困不住一世！”一道魔影厉声嘶吼，手持骨鞭狠狠抽向阵壁。

肖河立于阵眼，冷眼看着虚影们在阵中冲撞，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意：“困不住？那便耗。”

他一边维持剑阵，一边引导混沌灵气淬炼法身。暗金色的鳞片在灵气冲刷下愈发坚韧，因果轮回纹流转间，竟开始主动吸收虚影散逸的因果之力。这是他刚才灵光一闪想到的——因果劫虽是劫难，但若能将这些因果之力炼化，未尝不能成为自身的底蕴。

“借力打力，以劫养己，好手段。”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在空间内响起，带着几分赞许。

肖河心头一凛，这声音……竟与记忆中玄元道尊的声音有七分相似！他猛地抬头，只见阵外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白袍虚影，面容模糊，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。

“是你？”肖河握紧双拳，警惕地盯着白袍虚影。他不确定这是因果劫的幻象，还是玄元道尊留下的残念。

“是我，也不是我。”白袍虚影淡淡开口，“吾乃你前世因果所化，存于九劫鼎中，待你引动因果劫时现身，为你点明最后一道关隘。”

肖河没有放松警惕，反而愈发谨慎：“什么关隘？”

“你可知为何你转世重修，仍会引动因果劫？”白袍虚影问道。

肖河皱眉沉思，片刻后摇了摇头：“愿闻其详。”

“因你前世身死前，以自身仙元为引，将九霄剑阵与九劫鼎绑定，立下‘若有来世，必续前缘’的誓言。这誓言便是你最大的因果，也是你飞升天界的关键。”白袍虚影抬手一挥，阵中虚影的攻击竟渐渐平息，“这些因果，既是劫，也是缘。你需在劫中悟缘，方能彻底掌控因果之力，否则即便飞升，也会被前世因果牵制。”

肖河眼中精光一闪，瞬间明白了关键。他一直以为因果劫是阻碍，却没想到这竟是前世为自己埋下的伏笔。玄元道尊……或者说前世的自己，心思竟如此深沉。

“如何悟缘？”他问道，语气中多了几分郑重。

“很简单。”白袍虚影指向阵中一道仙子虚影，“她乃瑶池仙子，前世你曾救她一命，她为报恩，在你身死时以心头血护你残魂转世。这份恩情，你需还。”

肖河看向那道仙子虚影，对方正一脸担忧地望着他，眼中没有怨怼，只有纯粹的关切。他略一沉吟，散去仙子周围的剑阵之力，轻声道：“大恩不言谢，来世若有缘，必百倍相还。”

仙子虚影微微一笑，化作一道暖光融入他的眉心。肖河只觉识海一阵温润，因果轮回纹上的一道枷锁悄然破碎。

“还有他。”白袍虚影又指向一道魔影，“此乃魔族少主，前世你斩他兄长，他对你恨之入骨。这份怨仇，你需了。”

肖河看向那道魔影，对方正目眦欲裂地盯着他。他没有丝毫犹豫，身形一闪出现在魔影面前，手中凝聚起一缕最精纯的混沌灵气：“前世斩你兄长，因他屠戮凡人，罪有应得。但此事与你无关，今日我以混沌灵气助你化解执念，恩怨两清。”

魔影愣住了，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干脆。犹豫片刻后，魔影接过混沌灵气，怨毒的眼神渐渐消散，化作一道黑气融入肖河的鳞片。因果轮回纹上，又一道枷锁破碎。

接下来，肖河逐一面对阵中的虚影，或报恩，或解怨，或道歉，或释怀。他不再像最初那般杀伐果断，而是多了几分沉稳与通透。他明白，因果并非只有杀戮才能了结，有时候一句道歉，一份坦诚，反而更能化解执念。

白袍虚影静静看着这一切，眼中露出欣慰之色。

当最后一道虚影消散时，肖河身上的暗金色鳞片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，因果轮回纹彻底融入鳞片之中，消失不见。九劫鼎发出一声震天嗡鸣，核心空间的混沌灵气疯狂涌入他的体内，修为瓶颈如同纸糊般破碎，直接从大乘初期飙升至大乘中期！

“因果劫，渡了。”肖河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，以及与九劫鼎更深层的联系，嘴角终于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。

白袍虚影缓缓后退，身形渐渐透明：“记住，九霄剑阵不仅是杀阵，更是守护之阵。你既承青阳子之因果，便该担起相应的责任。天界……等你来。”

话音落下，白袍虚影彻底消散。

核心空间恢复了平静，却又与之前不同。混沌灵气变得更加精纯，九劫鼎的光泽也愈发深邃。肖河盘膝而坐，内视己身，只觉道心前所未有的稳固，对因果之力的理解也踏入了全新的境界。

他知道，渡过因果劫，不仅是修为的提升，更是心境的蜕变。从今往后，他不再是单纯的肖河，也不仅是青阳子的转世，而是融合了两世记忆与感悟的全新存在。

“天界么……”肖河抬头望向鼎口，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与锐利，“我来了。”

他清楚，这只是开始。因果已了，前路已明，接下来要做的，便是积蓄力量，等待飞升之日的到来。而经此一役，他的道基已稳如泰山，无论天界有什么在等待他，他都有信心接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