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底世界的和平像一层薄冰,被突然出现的紫色光点敲出了裂痕。赵露思站在珊瑚观测站的玻璃窗前,指尖划过冰凉的玻璃,看着那些悬浮在海水中的光点。它们像被揉碎的紫水晶,却带着腐蚀金属的滋滋声,把附近的珊瑚丛蚀出一个个黑洞。
“这些光点的能量波动和混沌力量残留很像,但频率更高。”周英推了推眼镜,手里的检测仪发出急促的滴滴声。她白大褂上沾着几处蓝紫色污渍——那是刚才分析样本时溅到的改良鳃液,“我加了荧光剂,现在它们在光谱仪下像霓虹灯一样显眼。”
夜溟突然攥紧了拳头,星砂锁链在他掌心勒出深痕。他背后的咒文纹身渗出冰蓝色的光,那是星砂力量暴走的征兆:“我姑姑以前说过,紫光是鲛人族皇族血脉不纯的警示。但这些光点……”他突然顿住,银发被水流吹得乱晃,“它们在往海沟深处聚集。”
王俊凯驾驶的鹦鹉螺战船突然剧烈颠簸,金属甲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“老大们!”他的声音从通讯器里炸出来,带着电流杂音,“船底被什么东西黏住了!声呐显示下方有密集的紫色反应,像一锅煮沸的葡萄汁——不对,它们在爬上来!”
赵露思猛地转身,珍珠胎记在胸口发烫。她看到钱一平的机械心脏吊坠正发出幽蓝的光,和那些紫色光点形成诡异的共振。这个总是温柔笑着的男人,此刻脸色苍白如纸,左手不受控制地抽搐——那是机械心脏被外部力量干扰的症状。
“钱一平!”赵露思冲过去按住他的手腕,却被一股电流弹开。她眼睁睁看着他的左眼泛起冰冷的红光,那是傀儡形态觉醒的标志。而钱一平的右手动了动,用只有她能看懂的手势比出一个“走”字。
警报声突然撕裂了观测站的宁静。巨大的紫色屏障猛地包裹了整个珊瑚礁,把阳光切割成破碎的光斑。灵溟的灵藤刚触碰到屏障就迅速枯萎,叶片上布满紫黑色的斑点。“它们在吸收植物的生命力!”他咬牙切齿,绿色的眼眸里映出屏障外扭曲的光影。
霜灵突然发出一声尖叫。她冰蓝色的鱼尾上凝结的冰晶正在迅速融化,露出下面被腐蚀的鳞片。“我的冰灵……它们在说胡话!”她抱住头痛苦地蹲下,耳边的珍珠坠子碎成两半,“它们说看到了……看到了冰原被紫色潮水淹没的画面!”
雷烬的雷烬战斧突然自动出鞘,雷电在斧刃上疯狂跳跃。他琥珀色的竖瞳里闪过一丝恐惧:“这股能量……和当年机械军团屠族时的一模一样。但更强大,像被什么东西催化了。”他突然抬头,看向赵露思,“你还记得清渊使者说的话吗?混沌力量在侵蚀海底核心能源,这些光点难道是……”
话音未落,观测站的穹顶突然坍塌。无数紫色丝线像活物般涌入,缠绕住离得最近的周英。她刚举起改良鳃液喷枪,手腕就被丝线勒出深痕。“配方……配方数据库被入侵了!”她咬着牙按下按钮,喷出的却不是药剂,而是五颜六色的染发剂——刚才分析样本时手滑加错了试剂。
“我靠!”王俊凯的骂声从通讯器里传来,“战船外壳被腐蚀穿了!那些光点在组合成……像是某种生物兵器?”鹦鹉螺战船的舷窗外,紫色光点正汇聚成巨掌形状,掌心赫然是一只机械眼眸,和钱一平傀儡形态的左眼如出一辙。
赵露思的珍珠短刀突然自动出鞘,刀身映出她异瞳里的星砂流光。她想起母亲实验室里的旧照片,那些被紫色雾气笼罩的培养皿,以及照片背面母亲潦草写下的字:“当紫潮升起,钥匙会化作灰烬。”
钱一平突然挣脱赵露思的手,机械心脏发出刺耳的蜂鸣声。他的傀儡形态即将完全觉醒,但右手指尖却艰难地在金属地板上划出符号——那是星砂族的求救信号。夜溟看懂了,星砂锁链瞬间甩出,缠住钱一平的腰将他拽回。“他在抵抗控制!”夜溟嘶吼着,星砂在他掌心聚成尖刺,“赵露思,你还记得秘境里的混沌之心吗?这些光点的频率……”
“它们在寻找容器!”赵露思突然明白过来,珍珠胎记烫得像要烧穿皮肤。她想起神秘人最后说的话,深海裂缝的混沌力量需要“完美容器”。而钱一平的机械心脏,小川的机械傀儡身躯,甚至她自己的皇族血脉……都是混沌力量觊觎的目标。
紫色屏障突然收缩,把所有人都困在中央。霜灵的冰晶碎了一地,雷烬的战斧彻底失灵,灵溟的灵藤化为飞灰。赵露思看着钱一平彻底被傀儡形态控制,举起利爪向她袭来,而王俊凯的战船正在外舷爆炸,周英被紫色丝线拖向屏障深处。
她的珍珠短刀突然指向海底深处,那里传来一种沉闷的心跳声,和钱一平机械心脏的频率完美重合。赵露思深吸一口气,海水在她身后凝结成巨大的鱼尾,鳞片在紫色光线下呈现出诡异的银紫色。
“它们的核心在海沟最深处。”赵露思的声音带着星砂的回响,“钱一平在给我们指路。”她看向夜溟,“星砂能干扰机械频率,霜灵的冰能延缓腐蚀,雷烬的雷可以震碎能量聚合体。我们需要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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