靛紫色海水突然如沸腾的岩浆般剧烈翻涌,赵露思琉璃鱼尾上的鎏金纹路疯狂生长,仿佛无数金色藤蔓在血肉间肆意攀爬。她感觉鳞片下的血管快要被撑裂,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。鎏金鲛绡女子却笑得花枝乱颤,银发间缠绕的机械触须甩出幽蓝电弧,将夜溟的星砂锁链劈成齑粉。
“小可怜,以为这点力量就能反抗?”鎏金鲛绡女子指尖轻点,海底突然升起十二座白骨祭坛,每座祭坛上都绑着与赵露思相似的少女,脖颈处的珍珠项链正贪婪地吸食着众人的灵力。小川的机械傀儡突然调转剑锋,抵住了赵露思的咽喉,珍珠剑柄上的裂纹渗出诡异的紫光。
钱一平的机械心脏碎片在赵露思胸口疯狂震动,他猛地将她扑倒在地。两人在胶质海水中翻滚,白大褂被机械触须划出刺耳声响。“屏住呼吸!这些珍珠在释放**孢子!”钱一平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沙哑,他的机械手掌化作锋利刀刃,斩断了逼近的银丝。
夜溟的星砂战甲轰然碎裂,他甩出的锁链却在触及鎏金鲛绡女子时化作星砂消散。“赵露思!还记得孙伟笔记里的‘破妄散’配方吗?用你鳞片的鎏金粉末!”他银发凌乱,后背用星砂纹成的古老咒文正在黯淡,那是段用鲛人族秘语写成的诗:“星砂为骨情为魂,逆渊一战定乾坤。”
赵露思咬牙扯下几片琉璃鳞片,金色粉末悬浮在空中。她想起在科研站的无数个日夜,孙伟戴着护目镜调配药剂时念叨的口诀:“以毒攻毒需相生,金克木时雾自散。”粉末遇毒雾瞬间爆发出耀眼光芒,傀儡孙伟的机械手臂被炸成碎片。可还没等她松口气,海底突然传来婴儿啼哭,十二座祭坛上的少女同时睁眼,瞳孔里流转着与鎏金鲛绡女子相同的邪异紫光。
绯璃的鲛绡裙摆被血染红,她甩出鲛绡鞭缠住傀儡墨寒,却被对方反手勒住脖颈。“露思!她在拖延时间!祭坛下的珍珠祭坛在召唤渊海之心的本源力量!”话音未落,血红色鲛绡女子突然从白骨缝隙中钻出,银丝如暴雨般射向赵露思后心。
千钧一发之际,银尾人鱼的虚影化作流光挡在身前。异瞳闪烁着微弱光芒,她的银蓝色鳞片与赵露思的琉璃鱼尾产生共鸣,在空中凝结成透明护盾。“小心...她的银丝上有毒...”虚影的声音像被海水泡发的丝绸,轻柔却带着致命的沙哑。赵露思还没来得及回应,就感觉鳞片下的血管如火烧般剧痛,鎏金纹路正在疯狂吞噬她的灵力。
“姐姐,该做个了断了。”小川的机械傀儡突然开口,声音冰冷得如同海底万年玄冰。他手中的珍珠剑抵住赵露思心口,珍珠剑柄上的裂纹渗出诡异的紫光。钱一平的机械心脏碎片突然迸发出刺目光芒,他猛地将赵露思扑倒在地,白大褂被剑锋划破,露出背后用星砂纹成的古老咒文。
海底的珍珠祭坛开始发出刺耳的嗡鸣,赵露思感觉鳞片下的鎏金纹路正在逆向生长。钱一平突然捧住她的脸,这个吻带着咸腥的海水味和浓烈的血腥味,却比任何时候都炽热。他的机械心脏碎片与她的珍珠胎记完美融合,两人周身亮起的银河光带中,竟浮现出银尾人鱼虚影的微笑。
“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《鲛珠记》吗?”钱一平喘息着说,“鲛人泣泪成珠,情至深处,珠可撼天动地。”他的眼神温柔得让人心碎,“小露思,我们的故事,还没到结局呢。”就在这时,海底突然裂开一道深渊,从中缓缓升起座由机械齿轮与珍珠堆砌的宫殿。宫殿大门打开,走出位身着月白色鲛绡的女子,她银发间缠绕着发光的海草,耳垂上的珍珠坠子每晃动一下,就有无数人鱼虚影发出悲鸣。
“都住手!”月白鲛绡女子的声音像清泉击石,“鎏金,你又在滥用初代鳃液的力量!”她抬手间,海底的珍珠祭坛竟开始逆向旋转,“赵露思,快用星砂铠甲与渊海之心共鸣!记住,真正的力量源于...”
她的话被爆炸声淹没。鎏金鲛绡女子突然发动攻击,机械触须穿透月白鲛绡女子的肩膀。赵露思看着那抹月白色在血雾中晕染开来,琉璃鱼尾不受控地摆动,鳞片折射出万千光芒。钱一平握紧她的手,夜溟甩出星砂锁链,小川的珍珠剑重新指向敌人,而银尾人鱼的虚影,在她心口发出最后的光芒。
就在赵露思准备发动攻击时,海底突然响起一阵空灵的笛声。笛声如泣如诉,带着无尽的哀伤,却又蕴含着强大的力量。只见一只通体透明的巨型水母缓缓游来,它的触须上挂着无数发光的珍珠,在海水中摇曳生姿。水母中央的透明宫殿里,端坐着一位身着黑珍珠铠甲的神秘男子,他手持骨笛,眼神冷漠地扫视着战场。
“有意思,居然能撑到现在。”神秘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仿佛来自地狱的呢喃。他轻轻挥动骨笛,海底顿时掀起一阵黑色的风暴,风暴中夹杂着无数锋利的珍珠碎片,如雨点般向众人袭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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