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其林餐厅的烛光在林知夏睫毛上跳动,顾沉舟正用银叉替她切着牛排,刀叉碰撞的轻响里,突然插进一道不速之客的声音:“知夏,好久不见。”
林知夏握着红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,杯壁上凝的水珠顺着杯壁滑落。周明宇倚在餐桌旁,高定西装挡不住眼底的轻佻,正是这个男人,上一世骗光她外婆留下的遗产,还把她推进工地的钢筋堆里。
“周总,有事?”顾沉舟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,手臂不动声色地环住林知夏的腰,将她往怀里带了带。
周明宇的目光扫过两人交握的手,突然低笑:“顾总别紧张,我就是来跟我的……老朋友打个招呼。”他弯腰凑近林知夏,古龙水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,“知夏,听说你现在很风光,连顾总都对你言听计从。”
林知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她想起上次对他的出手,当时她没什么顾忌的,一切都可以大刀阔斧的报复,现在不一样了她有很想珍惜的人,血腥味在舌尖弥漫。她想起上一世周明宇也是这样,用虚伪的温柔骗她签下股权转让书,转头就和张曼薇庆祝。“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。”她的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。
“没什么好说的?”周明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,“那这个呢?你十六岁生日时,说要戴着它嫁给我。”盒子里躺着枚廉价的银戒指,戒面歪歪扭扭地刻着个“宇”字。
顾沉舟的拳头如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驱使着,狠狠地砸在餐桌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巨响,仿佛整个餐厅都为之震动。那原本稳稳放置在桌上的红酒杯,也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,猛地跳起,然后又重重地落回桌面,红酒溅出些许,形成了一小滩暗红色的污渍。
顾沉舟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周明宇,那眼神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,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。他的嘴唇紧抿,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充满杀意的话:“周明宇,你找死。”
这突如其来的一幕,让周围的客人们都惊愕不已,纷纷侧目,原本喧闹的餐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。侍应生们见状,急忙想要上前查看情况,但却被周明宇挥手示意离开。
周明宇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,他似乎完全不把顾沉舟的威胁放在眼里。只见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戒指盒,那盒子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来回翻转,发出轻微的“咔咔”声。
“顾总何必动怒呢?”周明宇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,“我不过是想让知夏回忆一下过去的美好时光罢了。当年,是谁在她被家人毒打的时候,冒着被发现的风险,偷偷给她送药?又是谁,在她无家可归,只能睡在桥洞底下的时候,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……”
“够了!”林知夏猛地站起来,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,“那些东西我早就扔了,包括你这个人!”她的声音发颤,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愤怒——这个男人竟然有脸提起那些虚假的“恩情”。
周明宇的脸色终于变了,他上前一步想抓住林知夏的手腕,却被顾沉舟反手扣住。“啊——”周明宇疼得惨叫,顾沉舟的力道大得像要捏碎他的骨头。
“周明宇!”顾沉舟的声音低沉而危险,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一般,让人不寒而栗。
周明宇被顾沉舟死死地抓住手腕,他拼命地挣扎着,想要挣脱顾沉舟的束缚,但顾沉舟的力气实在太大了,他根本无法挣脱。
周明宇的手腕上已经留下了清晰的红痕,那是顾沉舟用力抓握的结果。他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疼痛,心中的恐惧却远远超过了身体上的疼痛。
他瞪大眼睛,看着林知夏躲在顾沉舟怀里的模样,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依赖和信任。林知夏的眼睛紧闭着,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周围的情况,她只是紧紧地抱住顾沉舟,仿佛他是她唯一的依靠。
周明宇的眼神里充满了嫉妒,他无法接受林知夏对顾沉舟的这种态度。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应该被林知夏依赖和信任的人,而不是顾沉舟。乎要溢出来:“林知夏,你以为他是真心对你?他不过是玩玩你,等新鲜劲过了,就会像扔掉垃圾一样扔掉你!”
“至少他不会骗我、害我、把我推进地狱!”林知夏的声音陡然拔高,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,“你周明宇有什么资格说他?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!”
顾沉舟紧紧抱着她发抖的身体,抬头冷冷地看着周明宇:“保安,把这位先生请出去。”
周明宇被保安架着往外拖,还在疯狂地喊:“林知夏,你会后悔的!你早晚还会回到我身边!”
餐厅里终于恢复安静,只剩下林知夏压抑的哭声。顾沉舟替她擦掉眼泪,指腹轻轻抚过她颤抖的唇:“没事了,我在。”
“我是不是很没用啊?”林知夏像只受伤的小兽一般,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顾沉舟的怀里,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,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抑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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