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七点的阳光,刚漫过别墅的雕花铁栏,顾沉舟就已经醒了。他侧躺着,目光落在身边林知夏的睡颜上——她的头发散在枕头上,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,大概是梦到了什么开心事。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眉骨,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瓷,指腹蹭过她眼下的皮肤,确认没有熬夜留下的黑眼圈,才悄悄起身,动作慢得连床垫都没发出一丝声响。
衣帽间里,顾沉舟站在西装柜前,指尖反复摩挲着一件深蓝色西装的内袋——那里藏着他准备了三个月的惊喜。指尖隔着布料能摸到首饰盒的棱角,是定制的丝绒材质,怕硌到她,他特意选了最软的款。他对着镜子整理领带,反复调整了三次,直到领带结的位置刚好在衬衫第三颗纽扣中间,才满意地转身,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双米色高跟鞋——是林知夏去年说喜欢却没舍得买的款式,鞋跟处镶着细碎的水钻,在晨光下泛着淡蓝的光,像极了初遇那天的海。
“醒啦?”林知夏揉着眼睛走出卧室时,顾沉舟正把早餐摆上桌——小米粥冒着热气,煎蛋的边缘带着她喜欢的微焦,旁边还放着颗剥好的水煮蛋,蛋白被切成了小兔子的形状。他抬头时,眼底的温柔像要溢出来,伸手帮她把垂到胸前的头发别到耳后:“快吃,吃完我们去个地方。”
林知夏坐下时,脚边碰到个精致的纸袋,里面是那双米色高跟鞋。“这是……”她抬头看他,眼里满是惊喜。顾沉舟笑着蹲下身,帮她把鞋拿出来,指尖捏着鞋跟,怕弄脏水钻:“去年你在橱窗里看了好久,今天刚好穿。”他想帮她试鞋,林知夏却笑着躲开:“我自己来,别又把鞋跟碰歪了。”
路上开的是辆浅蓝色轿车,是他们初遇那年顾沉舟租来的同款。车里放着林知夏喜欢的轻音乐,钢琴曲的旋律混着海风的轻响,从半开的车窗钻进来。顾沉舟握着方向盘的右手稳得像磐石,左手却始终没离开过她的膝盖——指尖轻轻蹭过她的牛仔裤,偶尔会捏一下她的腿侧,那里软乎乎的,是他喂胖的痕迹。“还记得第一次来海边吗?”他侧头看她,“你追着小螃蟹跑,差点被浪卷走,还是我拉的你。”
林知夏的脸瞬间发烫,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:“你还好意思说,当时你笑我半天。”顾沉舟的笑声混着钢琴曲传出来,指尖轻轻勾了勾她的手指:“那不是觉得你可爱嘛。”他的拇指反复摩挲着她的指节,那里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,是他心疼了无数次的地方,“这次不会让你再被浪卷到了。”
轿车驶进海边停车场时,夕阳正把海面染成金红色,像撒了把碎金。顾沉舟先下车,绕到副驾帮林知夏开门,手指扣在车门框上,弯腰时西装下摆扫过地面,先伸手护住她的头顶:“慢点,别磕到。”他帮她解安全带时,指尖不小心蹭到她的腰侧,她轻轻缩了一下,他的嘴角弯得更厉害:“还怕痒呢?”
沙滩的沙子还带着夕阳的余温,顾沉舟蹲下身,帮她脱掉高跟鞋,指尖捏着鞋跟,把鞋放在旁边的礁石上——怕沙子弄脏水钻。“我背你?”他转过身,弯下腰,后背挺得笔直。林知夏笑着趴在他背上,手臂圈着他的脖子,下巴抵在他的发顶,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,混着点海风吹来的咸。他的手托着她的腿弯,力度刚好,走得又稳又慢,沙滩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,他的脚印在外,她的在里,像他一直护着她那样。
“先等会儿,我去拿东西。”顾沉舟把她放在一块干净的礁石上,转身走向后备箱。他搬下来一个纸箱,里面装着烟花,还有块野餐垫。他铺野餐垫时,动作有点笨拙,边角总铺不平,林知夏走过去帮忙,指尖碰到他的手,他立刻抓住,放在嘴边轻轻吻了吻:“不用,我来就好,你别沾到沙子。”
等天色彻底暗下来,顾沉舟抱着烟花走到沙滩中央,林知夏站在礁石旁看着他。他点燃引线时,手微微抖了一下,怕火星溅到自己,往后退了两步,然后立刻朝她跑过来,伸手把她往怀里拉:“躲远点,小心火星。”
“咻——砰!”
第一束烟花窜上夜空,在墨色的天幕上炸开,金红色的光瞬间照亮了海面,像把星星撒在了海上。林知夏被突然的声响吓了一跳,下意识往他怀里钻,顾沉舟的手臂立刻圈紧她的腰,掌心贴着她的后背,温热的温度透过衬衫传过来,让她瞬间安心。“别怕,我在呢。”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,呼吸扫过她的颈侧,“看,这个是爱心形状的。”
第二束烟花炸开,果然是粉色的爱心,周围还缀着细碎的银星,映在林知夏的眼睛里,像盛了片小星空。她忍不住伸手去够,顾沉舟笑着抓住她的手,放在自己掌心:“抓不到的,不过我有更好的。”他的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,像是在提醒她期待。
烟花一束接一束绽放,蓝的像海,粉的像霞,金的像夕阳,每一束都映得两人的脸格外亮。顾沉舟始终护着她,手臂圈着她的腰,偶尔帮她拂掉落在头发上的火星,指尖的动作轻得怕碰疼她。最后一束烟花炸开时,是漫天的星芒,像把整个银河都铺在了夜空里,林知夏看得入了迷,没注意到顾沉舟悄悄往后退了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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