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,在卧室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林知夏是被小腹传来的绞痛惊醒的,那种疼不是尖锐的刺痛,是像有只无形的手在里面拧,一阵阵往四肢百骸蔓延。她猛地蜷缩起身体,膝盖紧紧抵着胸口,右手五指用力抠进小腹的真丝睡袍,指节泛白,连手背的青筋都绷得凸起。
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,浸湿了鬓边的碎发,贴在脸颊上,凉得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睡袍被揉得皱巴巴的,腰侧的布料因为蜷缩的姿势紧紧裹着身体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疼,让她倒抽冷气,牙齿死死咬着下唇,直到尝到淡淡的血腥味,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的闷哼。
“知夏?”
顾沉舟的声音从浴室方向传来,带着刚醒的沙哑。他刚洗漱完,白色的浴袍松松垮垮系在腰间,发梢还滴着水珠,顺着脖颈滑进衣领。听到卧室里的动静,他快步走出来,看到沙发上蜷缩的身影时,脚步瞬间顿住,手里的毛巾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连擦头发的动作都忘了。
他冲过去时,赤脚踩在地板上,冰凉的触感都没让他停顿。蹲在林知夏面前时,膝盖不小心撞到茶几腿,疼得他眉头皱起,却只盯着她苍白的脸,声音发颤:“怎么了?是不是肚子疼?是不是例假来了?”
林知夏艰难地点点头,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伸手抓住他的手腕,指尖冰凉,带着冷汗。顾沉舟的心脏像被狠狠攥住,他立刻站起来,弯腰将她打横抱起——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,掌心贴着她腿弯的软肉,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瓷娃娃。她的头靠在他胸口,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,“咚咚”的声响透过浴袍传过来,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,让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些。
“别怕,我去给你煮红糖姜茶,很快就好。”顾沉舟低头时,下巴蹭过她的发顶,声音放得极轻,怕惊扰到她。他抱着她往卧室走,走到床边时,小心翼翼将她放在柔软的被褥里,又拉过被子盖到她胸口,指尖轻轻拂过她额角的碎发,擦掉上面的冷汗:“你躺着等我,我很快回来。”
厨房很快传来动静——橱柜门被拉开的“吱呀”声,铁锅放在燃气灶上的“哐当”声,还有水流的“哗哗”声。林知夏侧躺着,能清晰听到顾沉舟手忙脚乱的声响:先是红糖罐掉在地上的“哗啦”声,接着是红枣核被挑出的“嗒嗒”声,最后是燃气灶打了三次才打着的“咔嗒”声。
她忍不住笑了,眼泪却跟着掉下来——这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,在她面前,连煮杯姜茶都慌得手忙脚乱。
没等多久,顾沉舟就端着一个搪瓷碗进来了。碗边还沾着点红糖渍,里面的姜茶冒着热气,飘着几颗去核的红枣,颜色是暖暖的琥珀色。他蹲在床边,先将碗放在床头柜上,然后小心翼翼扶起林知夏,让她靠在自己怀里,左臂圈着她的后背,掌心托着她的肩,怕她滑下去。
“有点烫,我吹凉了喂你。”顾沉舟拿起勺子,舀起一勺姜茶,先凑到自己嘴边轻轻吹了吹,然后将勺子举到自己面前,指尖碰了碰勺沿,确认温度合适了,才慢慢递到林知夏嘴边。“烫不烫?”他的声音软得像棉花,手指碰到她的唇瓣时,特意停顿了两秒,感受她唇瓣的温度,确定不烫了才送进去。
姜茶的甜混着淡淡的姜辣,滑进喉咙时带着温热的暖意,顺着食道往下淌,渐渐蔓延到小腹,缓解了几分绞痛。林知夏乖乖张嘴,每喝一勺,顾沉舟都会重复吹凉、试温的动作,指尖偶尔会蹭到她的唇瓣,带着薄汗,却格外温柔。
一碗姜茶喝完,林知夏的脸色好了些,不再那么苍白。顾沉舟放下碗,弯腰将她抱起来,动作比刚才更轻,怕牵动她的疼处。他把她放在卧室中央的大床上,自己掀开被子钻进去,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,掌心贴着她小腹的位置,没有立刻用力,而是先轻轻摩挲着衣料,让她适应掌心的温度。
“这样是不是好点了?”顾沉舟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后,带着温热的呼吸,“我查过资料,热敷加顺时针按摩能缓解痛经,我掌心热,应该能有用。”他慢慢加大力度,顺时针揉着她的小腹,指尖偶尔会碰到她腰侧的软肉,感受到她轻微的瑟缩,就立刻放轻力道,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。
林知夏靠在他怀里,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睡袍传过来,暖得像揣了个小暖炉。他的按摩力道刚刚好,不轻不重,正好能揉到疼处,绞痛感渐渐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服的酸胀。她闭上眼睛,听着他沉稳的心跳,感受着他手臂的力度,渐渐放松下来。
顾沉舟低头时,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,呼吸也变得平稳,显然是舒服多了。他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,低头吻了吻她的颈窝,胡茬蹭得她皮肤发痒,然后轻轻哼起了她喜欢的儿歌——是《小星星》的调子,他记得她怀孕时,总爱听这首歌哄念夏,现在用来哄她,竟也格外合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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