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关的感应灯在三人踩进门的瞬间亮起,暖黄的光漫过满地散落的婴儿玩具——小念夏的毛绒小熊歪在鞋架旁,粉色的学步鞋一只在玄关垫上,一只被踢到了鞋柜底下。顾沉舟弯腰换鞋时,西装裤的褶皱扫过地面,他下意识放慢动作,怕踩到玩具吓到怀里的女儿。
小念夏裹在米白色抱被里,小脑袋靠在顾沉舟肩头,鼻尖蹭过他的衬衫领口,发出满足的哼唧声。顾沉舟低头时,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奶香味,混着他身上的雪松气息,在玄关形成一片温暖的气场。他伸手托住女儿的屁股,掌心贴着她柔软的衣料,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腰侧的布料——那里绣着小小的梅花图案,是他特意让设计师加的,和他手背上的胎记呼应。
“先把念念放沙发上?”林知夏弯腰捡起地上的小熊,指尖拂过熊耳朵上的绒毛,抬头时正好撞进顾沉舟的目光。他的眼神软得像融化的蜂蜜,伸手抓住她的手腕,力道轻轻的,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:“不用,我抱她去房间睡会儿,你坐着等我,我去做饭。”
林知夏还想说什么,顾沉舟已经抱着女儿往卧室走。他的脚步放得极轻,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,生怕吵醒怀里的小家伙。走到卧室门口时,他还回头看了她一眼,嘴角勾着浅浅的笑,指尖比了个“嘘”的手势,阳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窗落在他身上,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一道守护的屏障。
等顾沉舟从卧室出来时,林知夏正靠在厨房门口,看着冰箱上贴着的便签——上面是顾沉舟的字迹,写着“番茄在冷藏第二层,鸡蛋在保鲜盒里,记得吃早餐”,是他昨天早上贴的。顾沉舟走过去,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,下巴抵在她发顶,胡茬蹭得她头皮发痒:“在看什么?这么入神。”
“看某人写的便签,”林知夏笑着转身,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,“昨天早上贴的,现在还在。”
顾沉舟的耳朵瞬间红了,伸手抓过她的手,按在自己胸口:“以后每天都给你写,贴满整个冰箱。”他拉着她往厨房走,打开橱柜翻找围裙时,动作顿了顿——里面挂着的全是林知夏的围裙,粉色的、碎花的、还有一条印着小兔子的。他犹豫了一下,拿起那条粉色的,笨拙地往身上系。
围裙的带子绕到背后时,他的手指勾了好几次都没系上,反而把带子缠成了死结。林知夏靠在门框上笑,肩膀都在抖:“要不要帮忙?某人连围裙都系不好,还说要做饭补偿我。”
顾沉舟回头瞪了她一眼,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怒意,反而带着点委屈:“第一次系这个颜色,不习惯。”他伸手把她拉到身边,让她站在自己身后,双手握住她的手腕,让她帮忙系带子,“你帮我系围裙,我教你做饭?”
林知夏的指尖碰到围裙的棉质带子,柔软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。她帮他系好蝴蝶结时,指尖不小心蹭过他的腰腹,顾沉舟的身体瞬间僵住,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。他转身时,顺手把她往吧台方向推了推,动作轻得怕碰疼她:“你坐着等,别靠近油烟,对身体不好。”
吧台的大理石台面还带着微凉的温度,林知夏坐下时,裙摆扫过凳腿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她看着顾沉舟打开燃气灶,蓝色的火苗窜起来时,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——显然还没习惯厨房的烟火气。他倒食用油时,手抖了一下,油溅在灶台和他的西装裤上,留下点点油星。
“小心点!”林知夏慌忙站起来,却被顾沉舟伸手按住肩膀。他的掌心带着温热的温度,按在她肩头时,力道刚好能让她坐下:“没事,一点油而已,我擦一下就好。”他从抽屉里拿出纸巾,笨拙地擦着裤腿上的油星,动作急促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耳朵红得快要滴血。
等锅热了,顾沉舟把打好的鸡蛋倒进锅里,“滋啦”一声,油星再次溅起,这次直接溅到了他的手背上。他疼得“嘶”了一声,却没松手,反而加快了翻炒的动作。林知夏看得心疼,伸手想拿烫伤膏,却被他拦住:“不用,炒完这盘就好,你喜欢吃的番茄炒蛋,不能糊。”
鸡蛋炒好盛出来,顾沉舟又开始切番茄。他的刀工算不上好,番茄块切得大小不一,有的还带着番茄皮。林知夏看着他认真的侧脸,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,把他的轮廓染成了金色,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格外温馨——曾经高高在上的顾总,如今为了她在厨房手忙脚乱,却甘之如饴。
番茄倒进锅里时,发出酸甜的香气,顾沉舟翻炒时,还不忘回头看她,嘴角挂着期待的笑:“马上就好,你再等会儿。”他炒得很认真,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却没顾上擦,直到把番茄炒蛋盛进盘子里,才松了口气。
他端着盘子走到吧台前,拿起勺子盛出一勺,凑到嘴边吹了吹,热气拂过他的唇瓣,他还下意识抿了抿。然后才递到林知夏嘴边,声音放得很轻:“尝尝,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?咸淡刚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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