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拍碎在防盗网上的声响里,林知夏的指尖刚触到门锁就被“烫”得缩回。门外的顾沉舟像尊淋透的青铜像,掌心按在门板上的位置正透出灼人的温度,透过猫眼能看见他袖口凝固的血痂 —— 那是昨晚挡刀时留下的伤口,此刻正混着雨水洇开暗红的痕迹。
“林知夏,开门。” 他的声音被暴雨揉碎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,“我知道你在看。”
她攥紧门把手的指节泛白,映在磨砂玻璃上的影子微微发颤。昨晚扔在巷口的高跟鞋此刻正被他托着,月白色缎面浸满泥污。
“滚。”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,却还是狠下心吐出这个字。
门外的雨声陡然放大,像是某种无声的嘲讽。
“我数到三。” 顾沉舟的声音突然冷下来,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,“一……”
林知夏猛地拉开门,暴雨裹挟着他身上的雪松味瞬间涌入,浇灭了屋里最后一丝暖气。他浑身湿透,头发贴在额角,雨水顺着下颌线滴在她的羊绒地毯上,晕开深色的圆圈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 她后退半步,却被他探手扣住手腕,那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。
顾沉舟没说话,只是将她拽到玄关的灯光下,另一只手扯开衬衫领口。三道狰狞的刀疤横在他左胸,伤口还在渗血。
“看清楚了?” 他的鼻尖几乎擦过她的额头,呼吸里带着雨水的冰凉和淡淡的血腥味,“这是张彪的人干的,苏瑶当时在三十米外尖叫。”
林知夏的视线焦着在那些伤口上,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。她想起昨晚出租车里,小陈发来的现场照片 —— 顾沉舟单膝跪地制服歹徒,刀锋距离她的后背只有十公分。
“所以呢?” 她别过脸,故意让语气听起来冷漠,“英雄救美?顾总真是闲得慌。”
“是,我闲得慌。” 顾沉舟突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一丝自嘲,他扳过她的脸,迫使她看着自己,“闲得慌到让人把苏瑶所有的合作项目冻结,闲得慌到让公关部发声明断绝一切往来,闲得慌到……”
他的话突然顿住,喉结滚动着,像是咽下了千言万语。林知夏能闻到他领口残留的栀子花香水味,那是苏瑶故意蹭上的,此刻却被雨水冲刷得只剩下若有似无的痕迹。
“闲得慌到为了个不识好歹的女人,把自己搞成这样?” 她替他说完,眼眶却不受控制地泛红。
顾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,他猛地将她按在墙上,手臂撑在她头侧,形成一个禁锢的姿势。暴雨在窗外织成水幕,将屋里的暖光切割成无数碎片,落在他盛满怒意的眼底。
“林知夏,”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种濒临爆发的克制,“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?”
林知夏想起他为自己戴上耳钉时,指尖在她耳廓上停留的温度,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。
“装什么?”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,脖颈梗得直直的,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。她的睫毛上挂着水珠,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。
“装着相信你这种花花公子的鬼话?”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和嘲讽,似乎对他所说的一切都持怀疑态度。
“鬼话?”顾沉舟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。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。他伸出手指,轻柔地摩挲着她耳垂的软肉。
“那你告诉我,谁会在暴雨里蹲三个小时,只为了帮你粘好那根棒棒糖?”他的目光凝视着她,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和无奈。
“谁会把你初中时的破画稿翻出来,精心制作成一枚戒指?”他的声音越发低沉,似乎在回忆着那些与她有关的点点滴滴。
“谁会……”他的话还未说完,突然被林知夏的吻打断。她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小兽,踮起脚尖,狠狠地咬住他的下唇,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狠戾。
顾沉舟猛地一怔,显然没有预料到她会如此激烈的反应。但他随即回过神来,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,将她的身体更加贴近自己。他的舌尖用力撬开她的贝齿,带着雨水的冰凉和不容拒绝的强势,如狂风暴雨般席卷了她口腔里所有的空气。
这个吻如狂风骤雨般激烈而混乱,仿佛要将两人的灵魂都吞噬其中。林知夏的双唇紧紧贴着他的,带着多日来积压的委屈、愤怒和那深藏心底的爱意,如火山喷发般喷涌而出。
她能清晰地尝到他嘴角的血腥味,那是刚才被她咬破的伤口,这股铁锈般的味道在她的舌尖蔓延开来,让她的心一阵刺痛。泪水终于如决堤的洪水般,再也无法抑制地滑落下来,与他唇上的雨水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股咸涩的味道,在她的口腔中弥漫。
“混蛋……” 林知夏在唇齿交缠的间隙中,轻声骂道,然而她的拳头却像失去了力量一般,软绵绵地捶打在他的胸口。当她的手碰到那些狰狞的伤口时,心中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放轻了力道,生怕会弄疼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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