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生家庭的老房像只沉默的巨兽,蹲在巷子深处。推开斑驳的木门时,“吱呀”的声响在寂静的巷子里传出很远,惊得墙缝里的灰尘簌簌往下掉。林知夏站在玄关,看着积了半寸厚灰的地板,脚在门口犹豫了很久,才终于踩了上去,留下一个清晰的鞋印。
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,混杂着旧木头腐烂的气息。客厅的八仙桌还摆在原位,桌角的漆皮卷成了翘翘的波浪,上面落着的灰尘能清晰地印出手指的痕迹。顾沉舟走在她前面,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拉得很长,像一道坚固的屏障。
“小心点,蜘蛛网。”他伸手替她拨开垂在头顶的蛛网,指尖无意间擦过她的耳垂。
温热的触感像微弱的电流,让林知夏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,指尖攥紧了背包带。她能感觉到顾沉舟的指尖顿了顿,似乎也有些不自在,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短暂交汇,又都迅速移开,只剩下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。
“杂物间在那边。”林知夏率先打破沉默,声音在满是灰尘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发飘。她记得小时候,父母总是把不常用的东西堆在杂物间,包括那个据说是装着重要证件的木盒子。
杂物间的门紧闭着,由于长时间无人使用,门上的铁锈已经将其紧紧地锈死。顾沉舟站在门前,仔细观察着这扇门,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。
他将瑞士军刀的刀刃插入门缝,小心翼翼地撬动着,试图打开这扇顽固的门。每一次撬动都需要花费一些力气,因为铁锈已经深深地嵌入了门缝之中。
经过一番努力,终于听到了一声清脆的“哐当”声,门被撬开了一条缝隙。顾沉舟继续用力,慢慢地将门缝撑开,直到能够完全打开这扇门。
然而,就在门被打开的瞬间,一股浓烈的霉味如同一股汹涌的浪潮般扑面而来。这股霉味异常刺鼻,仿佛是由无数腐朽的物品所散发出来的。
林知夏站在顾沉舟身后,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霉味呛得咳嗽不止。她连忙用手捂住口鼻,试图阻挡这股难闻的气味。
“我来吧。”顾沉舟见状,迅速转身挡在林知夏身前,同时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,将光线照进杂物间里。
杂物间内的景象展现在眼前,只见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堆满了各种破旧的家具和纸箱。这些物品看上去已经放置了很长时间,上面布满了厚厚的灰尘。
地板是那种老式的木质地板,由于年久失修,有几块已经松动翘起,走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。
“林博文说在地板下。”林知夏的声音有些发颤,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激动。
顾沉舟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,然后缓缓蹲下身子,开始仔细检查起地板来。他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每一块木板,仿佛在倾听它们的声音。
当他敲到几块明显松动的木板时,他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。接着,他用手指沿着木板的边缘摸索着,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块声音与其他木板明显不同的木板。
他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军刀,将刀尖插入木板的缝隙中。随着他手臂的用力,木板发出“嘎吱”一声,被撬了起来。
在木板下面,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赫然出现在眼前。一股阴冷的气息从洞口里涌了上来,让顾沉舟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“找到了。”他低声说道,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。
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洞里,摸索着。不一会儿,他的手指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。他用力一抓,将那个物体拉了出来。
那是一个生锈的铁盒,盒盖上还上了一把锁。由于长时间的潮湿和氧化,锁眼已经完全锈死了,看起来很难打开。
顾沉舟用力一掰,铁盒“啪”地一声开了。里面的东西因为常年潮湿,已经有些发霉粘连。他小心翼翼地把东西倒在一块干净的布上,林知夏凑过去,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。
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沓照片。照片已经泛黄发脆,边缘卷曲。第一张就是林知夏被绑在椅子上的照片,她的眼睛里满是恐惧,嘴巴被胶带封住,背景就是这个杂物间。林知夏的呼吸瞬间停滞了,指尖颤抖着拂过照片上自己苍白的脸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“别看了。”顾沉舟想把照片收起来,却被林知夏按住了手。
她一张一张地看下去,有她被打得嘴角带血的照片,有她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照片,每一张都像一把刀,狠狠扎进她的心脏。这些照片是谁拍的?为什么会在这里?
最底下压着几张纸,林知夏抽出来一看,身体猛地僵住了。那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,上面的名字是她和她的母亲,鉴定结果那一行写着清晰的几个字:排除亲生母女关系。
“非生物学母亲……”林知夏喃喃地念着这几个字,只觉得眼睛被刺得生疼,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,砸在报告上,晕开了墨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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