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的病房里,消毒水的气味似乎也冲不淡那份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。
成年鸣人靠坐在病床上,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,但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和洞察力。
他静静地听着博人、青年鸣人以及偶尔补充一两句的川木,讲述着他被封印后这三年来发生的剧变。
博人与川木身份被“全能”强行互换,他从英雄之子沦为弑亲叛徒,受尽追杀与唾弃;
宇智波佐助为保护博人,被神树力量侵蚀,化作巨树中的囚徒;
神秘而强大的神树人,尤其是那个名为“十罗”的首领降临。
其力量足以毁天灭地,连青年鸣人都坦言难以抗衡;
整个忍界在认知被扭曲和内忧外患之下,已然风雨飘摇,岌岌可危……
一桩桩,一件件,都如同沉重的巨石,压在成年鸣人的心头。
他的眉头越皱越紧,放在被子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。
作为火影,他担忧的是整个世界的存亡;
作为挚友,他心痛于挚友佐助的遭遇;
但作为一个父亲,最让他感到刺痛和难以接受的,是博人所承受的一切。
当听到博人因为这该死的“身份互换”,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。
在绝望和孤独中逃亡了整整三年,甚至不得不与曾经亲如兄弟的川木生死相向时。
成年鸣人的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。
他抬起头,目光锐利地看向站在床边、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的川木。
“川木,”
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把身份……换回来。立刻。”
这不是商量,而是要求。
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儿子继续承受这份不公和屈辱。
川木身体一颤,头垂得更低了,声音干涩而充满无力感:“……做不到,七代目。”
“这是……艾达的‘全能’的效果。”
“就连她自己,也是在无意识间发动了这个术,她……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除,如何换回来。”
成年鸣人死死地盯着川木,试图从他眼中找到一丝撒谎或推诿的痕迹。
但他看到的,只有深切的悔恨、痛苦,以及一种对于那无法控制力量的茫然。
他知道,川木没有骗他。
这种涉及因果律层面、篡改整个忍界认知的恐怖能力,其解除方法,恐怕远非他们所能想象。
满腔的愤怒、心疼和无奈,最终无处宣泄,只能化作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,从他胸腔深处溢出。
他靠在床头,闭上眼,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深深的无能为力。
身为火影,他守护了村子,却没能守护好自己的家庭;
身为父亲,他眼睁睁看着儿子受苦,却连最基本的“名字”都无法为他夺回。
就在这时,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放在了他的手背上。
成年鸣人睁开眼,看到的是博人那张已经褪去稚气、带着风霜痕迹却依旧坚定的脸庞。
博人看着他,仅存的左眼中没有怨恨,没有委屈,只有一种历经磨难后的豁达与坚韧。
他微微笑了笑,语气平静却充满力量:
“没关系的,老爸。”
“身份什么的……其实已经没那么重要了。”
“只要你和妈妈,还有妹妹,还有……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一旁的青年鸣人和低着头的川木:“还有那些真正了解我、相信我的人。”
“还记得我是谁,还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……那么,对我来说,这就足够了。”
听着儿子这番远超年龄的成熟话语。
看着他脸上那与自己如出一辙、却更添几分沧桑的笑容。
成年鸣人心中百感交集。
酸楚、欣慰、骄傲、心疼……种种情绪如同打翻的五味瓶,混杂在一起。
他伸出手,紧紧握住了博人的手,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,将这三年缺失的守护和温暖,一次性传递过去。
他抬起另一只手,轻轻抚摸着博人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,声音有些哽咽:“博人……你长大了……真的长大了……”
明明应该是他们这些老一辈扛起一切的时候。
却让本该在阳光下肆意奔跑的孩子,过早地背负起了如此沉重的命运。
被迫用稚嫩的肩膀,去面对连他们都感到棘手的绝望。
看着成年鸣人眼中那无法掩饰的担忧和深深的自责。
站在一旁的青年鸣人走上前,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。
动作带着他特有的、略显粗鲁却充满力量的安慰。
“喂,大叔,你在担心个什么劲啊!”
青年鸣人咧开嘴,露出一个灿烂又带着几分狂气的笑容:“你没看到吗?现在的博人可是很强的!”
“你是没看见他的螺旋丸·涡彦,威力比咱们的大玉螺旋丸都要恐怖!”
“还有川木这小子,虽然走了弯路,但现在不也回来了吗?力量也不弱!”
他双手叉腰,语气充满了理所当然的自信:“你不可能永远像老母鸡一样把崽子护在翅膀底下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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